“坐等皇兄。”他只是脚步略停,而后微侧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冷然出声,便扬长而去。
此处只留下气急败坏的夏洛宇和一众安慰的侍卫。
一路上夏洛辰都眉头紧锁,不知那黑衣人使得障眼法还是真的躲入东宫,自己未曾发觉,可无论是哪一种,此人不除,必有大患。
梦里,白幼安正愉快的和春花嬉戏,这是一片碧色连天的草原,春花手里拿着一个花环,跑在白幼安前面,高高的扬起手。
“公主,你来追我呀!”
“春花姐姐,等等我~”她一蹦一跳的,拉长了小奶音叫春花。
银铃般的笑声响彻整片草原,一切都是那么唯美而和谐。
而就在此时,春花深厚的草原突然连绵不断的向下塌陷,渐渐地形成深不可测的深渊,可她似乎还未发觉,一边回头看白幼安,一边往后跑,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眼看就要一脚踏入深渊。
床上的小人眉头紧皱,似乎睡得不踏实,嘴中喃喃。
“安安,安安。”
见她似乎是魇住了,夏洛辰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脸。
“春花——”
清亮的眼睛猛然睁开,她口中大喊一声,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尖锐。
“安安别怕,我在这。”他紧紧抱住白幼安颤抖的小身子,知道今日的事对她打击很大。
“呜呜呜,辰辰,春、春花掉下去了。”
白幼安就这样趴在夏洛辰肩头哭的伤心欲绝,呜呜的发出小奶音,好不惹人心疼。
“没有没有,春花还在,安安不要害怕。”
这般破碎的哭诉,惹的夏洛辰的心一揪一揪的疼,眼角微微湿润,只能尽力拍摄白幼安的后背安抚。
“为什么不是我?若是我挡住,春花便不会有事。”
之前为了稳住春花的精魂强撑的淡定在这一刻支离破碎,她放肆的哭诉自己心中的后悔与害怕。
这些夏洛辰自然都明白,她一向是个舍己为人乐于助人的好孩子,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比谁都自责。
“你放心,春花是不会怪你的,我们一定会有办法救回春花。”
本以为白幼安还要许久才能缓过来,没想到她硬是擦干了眼泪,抽抽噎噎的从夏洛辰怀中抬头。
“辰辰说的对,安安现在就去看书。”
说着便要跳下床去,却被他给拦腰抱起。
他心疼的看着她哭红的小鼻尖和肿成了核桃仁般的眼睛,鼻子还在往外面冒泡。
“不可,如今你身体虚弱,先喝些水,吃些糕点再去。”
拿出自己贴身的手帕给白幼安擦干了鼻涕眼泪,从始至终都温柔的相伴。
勉强的这些东西后白幼安便一头扎进了书房,而夏洛辰就在旁边静静的帮她记录。
见外面的人走开之后,太子屏退左右,来到后院中一处大石头处,对着圆石敲了敲。
“出来吧。”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畏畏缩缩的爬了出来,摘下带血的面罩,借着模糊的灯光,隐隐约约能看到那正是大祭司的脸。
“今日多谢太子殿下。”他拱手。
“孤这次也算是偿还你之前报信的恩情了。”夏洛宇狐疑的打量一下大祭司。“不过你和那小东西究竟有何恩仇,竟然去刺杀她?”
大祭司脸上露出颇有为难的神色,思忖片刻后解释:“臣并无伤害公主之意,不过看中公主身上一物,便铤而走险。”
“她身上还有你能看得上的?是什么宝物?”夏洛宇眼露精光。
知道夏洛宇一向是喜欢搜刮钱财,大祭司心中一惊,眼珠咕噜的转了一圈,赔笑道:“不过是修道之人才爱不释手的罢了,不过臣府中近日新得了一王淞之的名画,欲献给太子殿下,还请殿下,容臣回去取。”
一听有此宝物夏洛宇自然是不在乎大祭司那修道之物了,当下便爽快的把人放走。
还不忘嘱咐尽快拿来。
一天一夜就这么过去,春花房里的灯已经熄灭了一盏,白幼安感觉心口一痛,眼角滑下一丝眼泪。
“安安?你怎么哭了。”方才略有困意的夏洛辰瞬间清醒。
“六天,安安只有六天的时间了。”她着急的开口。
这时夏洛辰仿佛明白了为何当时白幼安让自己准备七盏灯。
“放心,不过才一日而已,定然还有办法。”
说着拿起了一旁的荔枝糕,放到白幼安旁边,若是以往她早就垂涎欲滴,可如今却毫无兴趣,眼皮都没抬。
“若是你饿的昏倒了,可就真的没人能救春花了。”
她一听也是,便像是吃毒药一般,吞了两个荔枝糕,又孜孜不倦的看书。
这般废寝忘食的做法,却让夏洛辰心疼不已。
突然白幼安现在是想到什么一般猛的抬头,亮晶晶的大眼睛满是笃定。
“辰辰,那坏人绝非等闲之人,散魂散若是普通人接触,必定也如春花一般。”
夏洛辰恍然想到自己追击黑衣人那天。
“难道是妖灵?我那时顺着贼人追到了东宫,却没有人影,密室我都寻过了。”
对于这话白幼安赞同的点了点头,努力回忆当天的情形,可总觉得有些东西是自己忽略掉了。
“肯定是,而且那人手掌上定有烙印,他定然刚开始想搜安安的身,而后才去的别处,肯定会被我的神体击退。”
有这个线索,夏洛辰查人便有了路,怕的就是这并不是人。
回想起那日发生的事情,白幼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