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妹,我像在梦里不停奔波,不觉跑进这《旧约全书》,在并不明显的困倦当中,昨晚我还是躺上床睡了。刚才醒来之后,又一片神奇再现,就为我刚从又一片真实梦境中醒来,不像平时有些模糊不清幻境需要追想,也不需要努力分辨什么虚实,刚才梦里清楚得跟现实一样,这里记录梦的情节,也是我现实的责任。先前我那旧日奇梦发生的八九年,那个秋天你刚到远方的湖北,开始了你改变人生的大学生活,之后我们的际遇暂不重复略过。到了二十年后的这时候,我迷迷沉入这些书中,表面上已请现实将我们远远隔绝,可这要能断绝一切过往才是胡说。
我相信在延续半生的旧梦里,会是你留给我更多真实神往,我相信你刚给我带来那片梦境,不但完整而且为及时衔接此处。人们编故事往往苦恼灵感空缺,可我因为真实有你而不缺情节,这里我还很欣慰像在做些记录,只要我还识点字会用语句就行,尽管如此我还是改不了老毛病,还是想起你就想起看书的毛病,可我也只看了上面几句诗,觉得还有意境就记了下来。
又一晚在准备记述梦境之前,我随手翻一本书看到那几句,《圣经》还不如梦中宁妹让我更感兴趣,但我看到这几句诗中的巴比伦河;我似乎想起点什么,却很模糊还没记起,只是我已从年少往更久远想,渐渐仿佛看到一群“巴比伦之囚”。那群男人无力保家卫国咱们就不管了,可我像那还有恻隐之心的侵略者,对被虏掠抢夺的女子很感兴趣!我想要她们强装欢笑放声歌唱,还想粗暴扒下她们衣服来作乐,这令人兴奋的强盗逻辑多美妙!我也像作过无耻的掠夺者,强盗作乐还给她们温存吗?
在这个春分过后的黄昏,我还听着一曲难懂老歌,那还是我翻出古旧磁带里的一首外语歌,原本我以为要不查英文词典想听懂是不可能的,而我所以又听那还熟悉的旋律,是因为那老歌在我们年少时就有,宁妹你可以随意想那阵子,像收音机之类中就常有。当我看到上面的那几行诗,并从中得到强盗般快乐时,我眼里又浮现一片过往,那种海市蜃楼般的幻觉,那几行诗就像从那里传来的歌,可能相同的大意省去了我不会翻译,我看见在一片沙漠上空的城堡,还有蜿蜒流淌着的《巴比伦河》。
“bytdownyea……”。
音乐又把我带回跟你的梦里,就像我刚醒来的梦还有声,在那梦中我们该是事先约好,在一个深秋或初冬的季节,一起去到一个北方的城市碰头,在一不知名朋友简陋的居所见面。那个稍带模糊印象的城市,临近有山处象征那是你故乡祖籍,从你已身穿特制职业化女装上看,那已是宁妹你早在南方工作安了家。这跟现实过往中我曾给你建议,你接受要有自身穿着风格相关,我曾记下你想定做自身衣装的话,大概也只有那九七年春节时。可以证实这梦境中时间背景在那之后,不一定表明梦里就是记录时的现在,却还能证明到那梦中时,我已欠下你不少情与物债,梦里我们见面时很自然,但至少在我身上已不坦然。
在梦里那处简陋的居所之中,你那特制衣装我分不清颜色,可能大多梦只有黑白两种主色,于是你的翻领外装变成典雅灰,同样是翻领衬衣映出的白色,尖头单皮鞋黑色还有亮光。宁妹你在梦中头发已留到不长不短,任意飘柔的样子显得很干净清爽,我们先随意说了点记不住的话,梦里我发现你没有正对我坐着,先是侧身而后就背对我,你像伏在一张桌案上,手头还像做着点什么事情,不过那明显是你一种掩饰,可能你有点不自禁伤感,不想让我看出而伏案转移情绪,同时你还跟我对话尽量想轻松,梦中我们的谈话虽然难记,可大概意思却不难分辨。
宁妹你所掩饰的情绪在梦里,通过我们相熟相知言语表露,像你有点怪怨我对你太不关心,像你在说我多少该给你点表示。你对我有一种爱从来没有改变过,可你留在我身上的希望不多,梦中我们态度明确,无论如何退一万步,我都是你认过的愚兄,为这个你没少改变自己生活,你不哀我不幸却怨我不争!女人到明白青春蹉跎而过时,正渐进中年更旧念丛生,不是才华和财富能左右思想的,至少你在感觉快老时想知道我究竟。
“我送你去买机票,送你登机回南方。”记起我在那梦中说,那意思是我毕竟还欠你账,毕竟我从来没送你远行。
“好吧!算你至少该给我还点利息!”梦中你转过头笑道,美妙惬意回到你脸庞,你没明说是物债的利息,还是我欠好妹妹情义债的利息,总之在梦里我更能心领神会这都存在。
在那梦里你还是很利落,收拾了一下简约手提包,梦中你没带拉杆皮包等行囊,证明我们这次梦里约见时间很短,可能就半天最多也是不过夜的一天,随后你很自然轻轻挽起我的胳膊,还是像一个妹妹挽起哥哥臂膀,梦里我们这样象征过去没改变。我们走上大街找到一条幸福路,从那里一起上去机场的大巴车!梦里车窗外寒天色渐渐暗下来,到那处机场隐约要过一段山路,车上我们无语都望着窗外,彼此想什么心里像都知道。
梦里我跟宁妹你到机场下车,在去到机场售票处的路上,一阵寒风吹起你相对单薄的衣衫,你双手已有一点冰冷的感觉,我自然敞开的外衣襟稍厚一点,梦中你明白我意思是让你捂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