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绒头晕目眩,身上疼得呼吸快断了。
可是,她不能失去爹爹。
她忍着疼痛爬起来,颤巍巍地跑过去,挥着细嫩的小手,用力地拍门。
不停地叫着“爹爹”。
“爹爹,不要赶绒绒走……呜呜~”
不多时,她的手指和手心渗出鲜血。
她看着自己的血手,泪珠儿落在手心,更是火辣辣的疼。
跪着认错,爹爹是不是会原谅她?
绒绒蹒跚地走到台阶下面,跪在盛夏的日头下。
“爹爹,绒绒知道错了,会很乖很乖。”
“爹爹,你原谅绒绒好不好?”
她喊了一遍又一遍,很快嗓子就彻底哑了。
日头毒辣,她昏昏沉沉地摇晃了几下,晕倒在地。
王管家从门缝看到大小姐晕倒了,赶紧回去汇报。
失去了儿子,苏海峰心情恶劣,不耐烦道:“她要跪就让她跪,不必管她的死活!”
林雪琴躺在床榻,气息奄奄道:“绒绒犯错,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没教好她,咳咳~”
他心疼坏了,“跟你无关。夫人,你太善良了。”
这时,大夫着急地过来,说晓晓又昏迷了,伤势加重。
苏海峰着急道:“银子不是问题,要用多少名贵的药,尽管用。”
“再名贵的药灌下去也无用,需要一味药引。”大夫语重心长道。
“药引是什么?你说。”
“至亲的心头血,最好是兄弟姐妹的心头血。不过,取心头血的人会有丧命的危险。”
“晓晓只有一位亲姐姐,绒绒……”林雪琴坚决地摇头,“不行,我答应过晚姐姐,要好好照顾绒绒,我不能对不起晚姐姐。”
苏海峰当机立断,“绒绒献出心头血救晓晓,是她活着唯一的价值。若她熬过这一关,我就让她留在府里。”
他让大夫去做准备,尔后出去吩咐王管家把绒绒带进来。
林雪琴娇媚地眨眸,唇角勾起一弯阴毒的弧度。
那贱人生养的贱丫头霸占着嫡长女的位置,晓晓永远没有出头的一日。
她林雪琴的女儿,必须是皇商苏家的嫡长女!
……
午后是日晒最毒的时刻。
绒绒躺在地上,小小的身躯晒得滚烫,娇嫩的肌肤红如烙铁,冒出密密麻麻的水泡。
日光刺眼,她的瞳眸根本睁不开,意识轻飘飘的。
娘亲,绒绒好热,好累,坚持不下去了。
可是,娘亲离去之前叮嘱她,一定要找到金镶玉蝴蝶的主人。
她努力再努力,好不容易才掏出戴在脖子上的金镶玉蝴蝶。
“对不起……我不能帮你找你的主人了。”
“我要去找娘亲……”
干裂的嘴唇轻微地蠕动着,裂开的口子渗出鲜血。
一滴血落在金镶玉蝴蝶上。
蝴蝶的翅膀散发出一圈金灿灿的流光。
下一瞬,一束流光汇入她的心口。
绒绒的长睫颤了一下,再无动静。
苏府大门外是热闹的长街。
不少路人看见四岁小姑娘快晒成孩子干,议论纷纷。
“这孩子可怜的哟。”
“苏大公子不喜欢这个大女儿,经常罚她、打她,哎!没了亲娘的孩子就是命苦。”
“苏家人太狠了,让孩子在日头下暴晒,无异于杀人!”
“你小声点。苏家是咱们洛都首富,还是朝廷信任的皇商。虽然苏家不是官,但一句话就能让你家破人亡。”
有好心人生了恻隐之心,拿来草席垫在下面,还给她盖上。
多少遮挡一点毒辣的日头。
……
慕润中在街上溜达着,吩咐下人把洛都所有的美食都买了。
再过半个时辰,父亲、兄长们抵达洛都,就可以吃到惦记多年的美味了。
这时,一个乞丐凑到跟前,“公子,我已经饿了三五日,想吃一百只叫花鸡。”
慕润中邪恶地挑眉,“本公子把叫花鸡从你的屁股塞进去,要不要?”
暗号对上了!
“不敢不敢。”这乞丐突然压低声音,“两日前公子发下来的那张画像,有兄弟看见一位容貌极其相像的小姑娘。”
“当真?”慕润中被巨大的惊喜击中,天灵盖都要飞上天了,“她在哪里?立刻带我去!”
“离这不远,不过……”
乞丐还没说完,就见公子一溜烟的没影了,连忙追上去。
慕润中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
激动,狂喜,抓心挠肺,都不足以形容。
这五年多,他只做一件事,寻找妹妹。
没想到,他先行回京两日,妹妹便有了消息。
此时,他恨不得插上翅膀,以最快的速度飞到妹妹的身边。
乞丐把他带到苏府。
慕润中看着门第寻常的苏府,眼里充斥着猩红与狂热。
妹妹住在这里吗?
还是被囚禁在这里?
此时,围观的百姓渐渐散去。
王管家抱着绒绒快步进府,大小姐不中用了,必须尽快取心头血。
乞丐皱眉,“公子,他们把人抱进去了。”
“我妹妹住在苏府?你确定?”慕润中狐疑地问。
“那小姑娘是苏府的嫡小姐,才四岁就被她爹苏大公子赶出家门,她跪在这里几个时辰,晒晕了,不知死活。”
“四岁?”慕润中气急地拍他的脑袋,“我妹妹跟我同岁,你找个四岁的小屁孩是逗我吗?”
“不是,公子,那小姑娘真的跟您很像,有七八分像。”这乞丐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