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门处,李禹停下脚步,阮绵绵也跟着停下脚步,她没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着小哥哥开口。
“绵绵,我顺从自个儿的心,我直接告诉她,我没办法原谅她。”李禹说完如释重负。
“小哥哥不想原谅那就不原谅。”阮绵绵踮起脚尖拍拍李禹的肩膀,“或许将来某一天,你觉得放下了,想要原谅她的话那时候再原谅她吧。”
李禹回头望着远处的宫殿悠悠说:“父皇早就与我商议过了,眼下也准备好了,元宵节过后,我会隐藏身份将去天道学院。”
“嗯,好哒,到时候我与小哥哥一起去。”阮绵绵接口道。
“你真的决定要去?你祖父同意吗?”
小奶团子望着远方的天空:“说起来我的离开与小哥哥你的离开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禹若有所思看了阮绵绵一眼:“离开能让人遗忘,让时间去冲淡一切,或许我就能渐渐忘掉这里所有的不开心。”
“离开代表新的开始,时间能让咱们成长,或许再次归来一切就不一样了。”
阮绵绵话说到这儿,俩人相视一笑,既然离开是好事,那就一起离开吧。
两小无猜依依惜别,阮绵绵趴在马车车窗朝李禹挥手,他则伫立着目送着她离开,直到马车成一个黑点最后消失不见了,他才缓缓转身回去。
定安侯府内福安堂中,阮老夫人歇过后又来看望阮耿,发现他的与昨儿差不多,不过倒是说话声洪亮了不少,看着是有好转。
阮耿避开妻子的目光,俩人相濡以沫几十载,她是最了解自个儿的人,他怕露陷。
服下红玉的解药后,阮耿恢复得很快,眼下身上有劲儿了,头脑也清晰了,除了还有些虚弱之外恢复了九成。
不是阮耿故意隐瞒,实在是兹事体大,除非证据确凿,否则他不会、也不忍心告诉妻子,所以暂时还瞒着好。
与阮老夫人说了几句后,阮耿就借故累了,示意她离开。
看着老妻神色憔悴、步履蹒跚好像老了十几岁似的,阮耿知道她的担忧只能暗自幽幽叹息。
近身服侍的阿东奉上了红玉刚刚送来的药,阮耿一口喝光后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阿东退了出去,刚掩上门,阮一就飞进屋子里头跪在地上。
“老侯爷。”阮一盯着阮耿停顿了一下又加上句,“您怎么样了?”
阮耿坐在床榻上说:“起来吧,我没事,红玉那小丫头有两把刷子。”
“那就好。”阮一松了口气。
“是不是查出什么来了?”阮耿目光犀利,哪里还有半分病态。
阮一躬身压低了声音:“他夜里频频与李珙见面,而且过去很多蛛丝马迹都指向他。”
冷笑一声阮耿抚摸着胡子:“是老子大意了。”
“不只三爷的事,大爷的事也与他有关。”阮一禀报说。
阮耿倒吸一口冷气,随即冷哼一声,半晌没有出声。
阮一耐心在旁边躬着身躯也不做声,过来许久阮耿发出长叹。
“说吧,有什么说什么,我顶得住。”
阮一走上前两步,阮一靠近阮耿小声说着,他说了许久,足足有半柱香功夫。说完之后,他又退开两步依旧恭恭敬敬躬着身躯。
阮耿面无表情,只是从他的眼睛中可以看出他的怒火在燃烧,他抿紧嘴唇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你刚才说起那的那个屋子,寻个机会进去看看,小心些。”
“老侯爷放心,我亲自去。”
“我倒想看看里头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阮耿眼中闪过精光,“我继续装病,而且该愈发严重才是。”
“老侯爷是想要引蛇出洞?”
“不是老子引蛇出洞,是人家已经迫不及待。”阮耿想想又问,“阮祈那混账眼下怎么样了?”
“三爷带着谷凌安在猫儿胡同那边租了个小院,看着过得并不太好。”
阮耿想起阮祈火气更大了:“活该,谁让他瞎了眼。”
“南将王府那边有人与三爷接触过。”
“阮祈与李珙见面了?”
“没有,南疆王派人上门了,不过被三爷赶出来了。”
“关键事儿还算是拎得请,不过终归是个糊涂蛋。”阮耿没好气地说。
阮一不做声等着阮耿的吩咐,就听他问道:“绵绵今儿没来?”
“郡主进宫去了。”
“嗯,多半是为了太子殿下。”阮耿想想就明了,“你先下去吧,速速查清所有的事。”
阮一的身影在屋里头消失,阮耿就叫唤道:“阿东。”
“老侯爷有何吩咐?”阿东走了进来
“寻个可靠的,暗地里传个口信,郡主回来让她来见我。”
阮绵绵的马车刚进侯府,就听祖父传唤她的消息,她带着九儿直奔福安堂。
“祖父。”进屋见阮耿好端端坐着,阮绵绵放下心来。
走到桌前自个儿给自个儿倒了杯水一口喝光,听着祖父叮嘱“慢些”,小奶团子咧嘴笑了。
阮绵绵蹦蹦跳跳来到祖父床榻前坐下:“祖父看着大好。”
“没有,不好。”阮耿对上阮绵绵疑惑长长叹息。
祖父有心事,阮绵绵敏锐捕捉到了:“可以跟我说说为什么不好吗?”
“过来,跟你说点家丑。”阮耿朝小奶团子招招手。
阮绵绵挤上前去听着祖父细细说,她的小脸神色不断变换着。
“明白了,祖父又想知道真相,又怕知道真相。”
“说得这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