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辰录制综艺之前去看望了一次陆老爷子,老爷子身体依旧没有好转,说是要住一个月的院。
从医院出来后,纪星辰有点怀疑陆老爷子病情的事,老爷子看着精神的很,怎么就一直不好呢?
思及此,有个念头在脑海里闪了出来。
纪星辰狐狸眼微眯,开车直接往家里赶。
自从纪如松带着秦丽和纪染搬走后,纪家就显得格外冷清。
陆砚北虽说赖在她这里,但他早出晚归,纪星辰很多时候一天都见不着他的面。
所以她每天都会吩咐张妈一到晚上就把灯开着。
纪星辰从车上下来,夜明星疏,唯独别墅里漆黑一片。
她不由蹙了蹙眉。
纪星辰朝屋内走去,试探的喊:“张妈?”
没人应她。
奇怪。
张妈平常都会在客厅等她回家的。
她伸手想开灯,然而按了却没反应。
不是吧?难不成停电了吗?
纪星辰一头雾水的摸黑往里走。
突然,她膝盖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整个身子一歪,失去重心般朝前扑倒在沙发上
屋子里一点亮光都没有,她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感受到自己砸在了一具男人的躯体上。
她好像是砸到了什么人。
耳畔处传来一声闷哼。
纪星辰心口一跳,撑着胳膊想起身,手臂却被人缠住,她起的急,整个人又被这股力带了回去,重重的一砸。
唇上传来两瓣柔软的触感。
纪星辰呆滞了一秒后条件反射的扇了一巴掌过去。
“啪”地一声。
要多响亮就有多响亮。
“嘶!”
沙发上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嗓音比平日里更沉更重,带了一些鼻音。
隐隐薄怒:“纪、星、辰!”
纪星辰慌忙爬起来,缩到一边,“那什么,我不是故意的。”
鬼知道他会睡在沙发上啊!
陆砚北磨着后槽牙,黑暗中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只是声音很冷,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我信了。”
“什么?”
“你要是故意的。”陆砚北冷笑一声:“恐怕我两边脸都要挨一巴掌吧?”
纪星辰:“……”
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她干咳一声:“家里停电了吗。”
陆砚北眉眼微动,淡淡的“嗯”了声。
纪星辰抬眼便是一片漆黑,忍不住嘟囔道:“奇了怪了,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年,从来没见这片区域停电过,怎么今天就停了。”
陆砚北找打火机的动作顿了下,旋即若无其事的继续找。
纪星辰把手机上的手电筒打开,恰巧瞥见他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两人目光在空中撞上,彼此沉默了一瞬。
男人手长脚长,几乎铺满了整个沙发。
身上的白色衬衫起了很多褶皱,领带松松散散的歪在一边。
纪星辰眉心蹙了蹙,陆砚北脸色苍白的很,看上去不太正常。
“你怎么了?”
陆砚北点亮了桌子上的烛台,昏黄的烛光将他平日里锋利的五官柔和了许多,没了白日里在公司里矜贵和压迫感。
他低沉着声音:“没什么,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有点发烧。”
纪星辰眉心拧的更深了,“身体不舒服你还不好好休息,还在这里睡沙发?吃过药了吗?赶紧去医院啊!”
陆砚北喉结滚动,看来周绥说的的确有用。
纪星辰继续皱眉嫌弃道:“万一传染给我可怎么办!”
陆砚北:“……”
他舌尖抵着后槽牙,一张脸冷的跟冰块一样。
皮笑肉不笑的问:“你就一点都不关心我?”
隐隐听去,语气里还夹夹杂着一丝不甘心。
纪星辰呵呵道:“我为什么要关心你,你去找梁若关心啊。”
陆砚北桃花眸微眯:“你跟梁若这两个字是过不去了是吧。”
纪星辰借着手机电筒的光站起身,从他身边略过,讥讽道:“我不光是跟梁若这两个字过不去,我还跟梁若这个人过不去。”
说完,她转身就往楼上走,丝毫没管生着病的陆砚北。
“李总不是我牵的线,还有那天在机场,我只是正好出差回来,不是特意去接的她,她微博发的那张合影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拍的。”
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低沉暗哑。
纪星辰后脊僵了一瞬,随后缓缓转身:“我知道。”
陆砚北的行程宋林每天都有发给自己,她知道他那天是出差回来。
但那又怎么样呢。
陆砚北眉心轻拧,似乎很不明白:“你知道你还要跟我离婚?”
萤火虫的事他解释过了,珠宝大赛的事他也解释过了,李总,接机,她都知道。
为什么纪星辰还要跟他离婚?
纪星辰看向他,觉得今天说开也好:“我对你的不满不仅仅是因为梁若,平心而论,我们结婚两年,这场婚姻到底有多么糟糕你比我更清楚。我称呼它为丧偶式婚姻不为过吧?还有梁若,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她,你却还要跟她来往,或许你觉得没什么,但我不行,我要的是唯一,要的是偏爱。你给不了我,所以我们离婚。”
这是纪星辰第一次把他们婚姻的问题心平气和的说出口。
然而陆砚北却觉得心脏刺痛了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渐行渐远。
他望向纪星辰,桃花眸深邃。
他的金丝雀,好像要逃离他亲手为她编织的牢笼了。
良久,陆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