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道响雷在天空中划过,伴随着劈来的闪电,二者相互结合,吓人的效果拉满,瞬间能让人毛骨悚然。
我当时就被吓得身体一哆嗦,赶忙紧了紧身上的雨衣,生怕一不小心会被吹掉。
唯一的幸运就是现在虽然都倾盆大雨了,但半点风都没有,否则我十分担心,就现在这个架势非得把我们几个全都吹水沟里面去!
紧张之余,我看了一眼周边的环境,这才发现三轮车已经到村口了。
纸扎铺离着大概有百余米的距离,现在却显得格外漫长,仿佛是一个永远也到达不了的终点。
“你们两个孩子别慌,咱们马上就要到地方了。”
明叔在拼命开车的同时,还不忘了扯着嗓门子喊叫,安慰我和阿东。
不得不承认,在这种危机时刻,如果身边能有个靠谱的长辈坐镇,那确实会心安许多!
在经历了格外漫长的十多分钟后,明叔克服千辛万苦,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三轮车开到了纸扎铺门口。
我毫不犹豫递上了这里的备用钥匙。
当初师傅给我这把钥匙时,主要是为了他自己一时失手将钥匙关在屋里,也是让我日常出去帮忙做工能方便点。
但有了家里的备用钥匙后我却从没用过。
万万没想到,第一次用上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明叔接过钥匙,冲到门口顺利开了门,然后便强行将三轮车开进院子里,停在旁边的回廊下,这里能保证车的里侧不被雨水浇到。
“你们俩先把他抬进去,我还有点事没做。”
说完,明叔根本不等回答,就拿着桃木剑和黄符再次冲到门槛附近,先是将两扇门严严实实地关上,黄符紧紧地贴在门缝上。
他又咬破指尖,用鲜红的血迹在上面写写划划,鼓捣半天。
最后,明叔直接把桃木剑死死地定在上面,穿透黄符,插进了门缝中。
即使周围的雨势很大,哗啦啦下个不停,我仍能隐约看见门板上升腾而起的一股浓烈青烟,袅袅婷婷,随着大雨消散在空气中。
“你俩怎么还在这里?愣什么神呢?”
明叔的行动速度很快,完成了一切后回头看向我和阿东,见到我俩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弹,当时就急眼了。
人有的时候就是贱皮子。
被这么一骂,我当时就清醒了不少,和阿东一起抬起师傅的身体,一脚踹开面前的房门。
下一秒,我惊得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去!
真的不能怪我反应太大……而是眼前的一切太惊悚了!
门槛里面的客厅,到处都是鲜红的颜色,仿佛被血洗了似的,我和师傅不在家的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不成这间屋子里死人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犯了忌讳。
明叔看见眼前的一幕后当即皱起了眉头,但外面雨下得太大,继续停留在院子里待着也不是个办法,否则只会被雨水浇成落汤鸡,搞不好还得生病住院。
他往前推了推我和阿东,嘴里说了几句。
“你们两个先进去,然后再看看怎么回事。”
说话间,明叔迅速将门关好,虽然隔音效果没那么强,还能听见外面下雨的动静,但至少不会吵得耳根子都疼了。
好在门口附近有一把椅子,师傅被暂时放在上面。
我和阿东也不用一直扛着累肩膀了。
……
明叔关上门之后,就立刻蹲在地上,伸手沾了点地上红色的痕迹放在鼻子下,轻轻嗅了嗅,脸色一下子就缓和了。
“你俩放心吧,这不是血迹,应该是类似涂料一类的东西。”
“涂料?”
我下意识嘟囔起来,同时看向屋子里的其他地方,终于在墙角看见一瓶已经被打翻的颜料,正是师傅平常给纸人上色时会用到的那种。
而在颜料的附近,窗户没关严实,会有雨水打进来,桌子上一大片水渍。
估计是窗户没关严实导致雨水冲了进来,颜料被冲得掉在地上,红色的颜料撒的满屋都是,才会造成了我们刚才进来时看见的震撼场面。
见此状,我内心松了一口气,赶忙顺着墙边小心翼翼走过去,尽量不踩到任何颜料。
等到了窗边,赶忙关上窗。
“好了,明叔,其实就是师傅之前放在家里的一瓶颜料倒了,这里交给我清理吧,毕竟你们两个都是客人,让你们来忙活不太好。”
说着,我去旁边存放杂物的小屋拿出了拖布,开始清理鲜红色的地面。
明叔默许了我的行为,和阿东一起将师傅抬到了屋里的炕上,然后直奔厨房开始往灶坑里添柴和。
忙活了一会儿后,有了火光,屋子果然暖和不少,我也把地上清理干净了。
我和明叔同时进了屋,坐在炕上。
此时此刻,师傅被安置在炕头的位置,这里温度最高,可他的嘴唇仍旧呈现轻微的青紫色,脸色也很差。
忙碌过后,疲惫袭来,我揉了揉眼睛,声音也有点哑了。
“明叔,你好像知道很多东西的样子,能不能和我说说师傅到底怎么了?要不然我总惦记着,肯定吃不好睡不好。”
“还记得昨晚在小巷子里,他背着钱玉峰的身体离开吗?”明叔不答反问道。
被这么一说,我也回想起了当时的画面,心里一惊。
我攥紧拳头问道:“难道和背了那个人渣的身体有关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