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栩微愣,不禁看了一旁的男人一眼。
没打算驾驭她……
只怕这是他表兄这不解风情的男人,能说出的最诚挚的情话了。
就在这时,杨五娘反应了过来,忍不住荒谬地一笑道:“你说,木雕?傅娘子,开玩笑也不是这样开的!”
“怎么?难道木雕便不算才艺?”傅时瑾淡淡看了她一眼,道:“让我展示一下才艺的人是杨五娘,我如今说了我可以展示的才艺,杨五娘又觉得我在开玩笑,不知道杨五娘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没想到傅时瑾会直接怼回来,杨五娘愣了愣,一时忘了接话。
看到傅时瑾这模样,韩思雅也十分讶异。
这……这还是她认为的那个忍辱负重的小可怜吗!
不过,先前她派侍婢回宁国公府了解时瑾的情况时,府里的人说过,当初所有人都认为是时瑾推了关六娘下水,最后是时瑾不顾所有人的恶意和冷眼,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虽然她不清楚时瑾当初是怎么证明的,但能做到这件事的女子,确实也不可能是那种一味软弱憋屈的女子。
坐在主座上的荣佳长公主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甚至有不少已是用完了午膳的男宾,听到了这里的动静围了过来看情况,心知不能任由她们两个这般争吵下去,开口主持大局道:“木雕当然算才艺,咱们大庆朝尙佛,先帝在时,对一些雕刻大师十分礼待,甚至拜了法门寺的普玄大师为师,如今法门寺便供奉着一尊先帝和普玄大师一起雕刻出来的佛像。
木雕为雕刻的一种,只是,傅娘子,你当真精通此道?”
说着,她眼神微微凛然地看着傅时瑾。
关六娘最开始听到傅时瑾说她精通木雕的时候,还惊愕了一下,此时,嘲讽地扬起嘴角。
这女人当真撞到剑尖上去了!
正如荣佳长公主所说,先帝喜爱雕刻,闲暇时间几乎都花在雕刻上了,可也正因此,荣佳长公主对雕刻这门手艺要求格外严格,寻常的工匠可都入不了她的眼!
据说,先帝在圣上和荣佳长公主小时候,曾亲手带着他们学习雕刻,所以,荣佳长公主在雕刻方面,也是略有造诣的!
这女人,不会是知道这件事,才故意说自己会木雕,想借此来讨好荣佳长公主吧?
简直可笑!若是她只会一些三脚猫功夫,却大言不惭地说会木雕,只会弄巧成拙,反而让荣佳长公主生厌!
傅时瑾自然感觉到了这微微肃然了起来的气氛,却面不改色,对荣佳长公主行了个礼道:“不算精通,只是跟别的才艺比起来,儿的木雕比较拿得出手罢了。”
“好,”荣佳长公主点了点头,肃然道:“既然如此,本宫就给你这个展示的机会。
来人,给傅娘子准备雕刻的工具!”
韩思雅不禁一脸担忧地看着傅时瑾。
她不知道时瑾的木雕技术精通到什么程度,但只是寻常水平的话,压根入不了荣佳长公主的眼啊!
她有心提点她几句,让她在荣佳长公主面前卖卖乖,说几句好话,这样,做出来的东西不够好,也不至于惹恼荣佳长公主。
但现在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她们这边,她便是想与时瑾说话,也找不到机会。
突然,她眼眸不经意地一转,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这不是……临儿?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很快,侍婢就把木雕需要用到的一应材料并好几种不同的木头拿上来了,满满当当的好几托盘,傅时瑾一看就知道,荣佳长公主对雕刻这种手艺确实是有几分研究的,该有的工具都一件不少。
她从那些木头里挑了一块圆柱形的松木,看向荣佳长公主道:“长公主殿下,木雕不比旁的技巧,需要一些时间,请长公主殿下给儿半个时辰的时间。”
荣佳长公主看她挑了块软木,没挑硬木,眸色微闪,终于确定,这女子说自己会雕刻,看来也不是说说而已。
她微微扬起嘴角,道:“木雕的话,半个时辰的时间已是算短了,没关系,傅娘子随意便是,我们在这里吃吃喝喝,赏赏花,半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
傅时瑾行礼道了声谢,便坐到了侍婢替她搭在中间那块空地上的简易工作台后面,拿起一旁的刻刀,开始专心致志地工作起来。
旁边众人顿时发现,这女子雕刻起来那模样,看起来有鼻有眼的,特别是她这样一个看起来娇滴滴秀美可爱的小娘子,却眼也不眨地拿起有她半个人大的手拉锯,面无表情地开始锯面前那块木头,那画面说不出的诡异,却又融洽,有种柔与刚相碰撞的美感,竟让人一时移不开眼睛。
一旁的王元栩确实比那些人的感受还要多一些。
他想起先前那女子一脸淡然地说要解剖尸体的模样,再看她现在面不改色地把手中的圆木削成了一块一块,忍不住地便打了个寒颤,
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十分荒谬的想法——这女子练习这木雕技术,最根本的原因,不会是给解剖尸体做准备吧……
话说,要锯开这样一块木头,可是需要不少力气的啊!
难怪那女子方才那般轻松便制服了韩思如,韩思如那点力气在她面前,简直不够看的!
站在王元栩和韩临身旁的王四郎也不禁一眨不眨地看着人群中央的女子。
雕刻是个力气活,她忙活了这么一段时间,额头上已是沁出了汗珠,她却仿佛不在意,随手拿起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