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十一微微摇头,接过玉简,看向元守默道长:“道长,你说的三十年究竟是何意?”
元守默道长面带笑意的抬起头,看向天边道:“你可知我青云观为何如此出名?”
甘十一道:“自然是青云观中那曾经羽化升仙的仙人。”
元守默道长点点头道:“三千多年前,青云观还不叫做青云观,而是修仙界中名声显赫修真门派青云宗,宗内门中弟子众多。
在当时的掌门元阳子羽化飞升之后,青云宗的名声更是传遍整个修仙界。
只是突得有一日,山门中闯入一名十分强大的魔修,此人双眸猩红,状若疯癫。
杀人,烧地,门中之人竟然无人是他的敌手。
整个青云宗被那魔人毁的一干二净。
就算有其他宗门之人前来支援,也是不堪一击。
从此,整个青云宗从修仙界中消失殆尽。
就算有几位在外逃脱一难的弟子打算重建青云宗,也被其他宗门打压,不成规模。
如此,青云宗传承三千年下来,门中仅有的一些修士,要么是早早遁入他门,要么就是寿终道陨。
只剩下这一座道观。
到如今,我青云宗已经没有修仙功法传承下来,青云观也沦落成世俗间受人供奉的道观古迹。
观中的弟子也早已被那世俗的金银珠宝蒙蔽了道心,无一人再想着修仙问道,重振青云宗。
直到...三十年前,有一年轻道士来到了观中寻法。
此人聪慧无比,更难得是有一颗无比坚定的向道之心。
他在观中与我论道多次,我是次次不如他。
而他虽然未能在观众寻得成仙之法,却从未丧气。
直到某一日他从外归来,神魂颠痴,口中喃喃道‘什么是仙?’‘什么是仙?’,随后他在屋中待了整整两年,不吃不喝,不睡不眠,终于有一日推门而出。
他神情害怕,找到我,告诉我他得了仙法,但此法不可修,不可传。
随后他又转身回到屋中,闭门不出。
如此又过了一年,我担心他的情况,推门而入,却见屋内早已没了踪影。
只剩这块白玉。”
甘十一听后,心绪翻滚,久久不能平静。
过了许久才神情复杂的看向手中的玉简道:“那道长所说等我三十年又是如何?”
“呵,吁...”
大抵是说了那么多有些累了,元守默道长弯着腰喘了两口气,抬起头看向甘十一道:“那一日青幽子出门寻我,虽然神色有异,但我一见他,便知道他已经踏入那条道路了。
如今见了你,我更是知道你和他走上了相同的道路。”
“哦?”
甘十一觉得有些惊奇,随后再将那本《青幽真解》从怀中拿了出来,递给了元守默道长。
“既然青幽子得了成仙之法,但后面为什么会变得那般古怪,还曾言不可修,不可传?除了留下玉简外,还有这本书中的《启灵教》又是如何在其中的?”
元守默道长摇了摇头,接过那本《青幽真解》看了看,沉默了片刻道:“我想了三十年,只觉他可能遇到了麻烦,便留下这些东西,希望后面有人能帮助他。”
“帮忙?”
甘十一再次看向手中的玉简,只觉青幽子此人在他心中变得更加神秘复杂了。
他究竟如何得的仙法?
又如何变得那般害怕?
最后又是为什么留下玉简和书籍?
告别元守默道长之后,甘十一便见得在外面等候的吴家父子俩。
“如何,仙长可愿收下我儿了?”
甘十一迎着吴员外迫切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吴庸。
吴庸仰着头,肥胖的脸上两眼透露着孩童般的纯真。
原本的甘十一觉得手中的那篇《启灵教》就算传出去也没什么影响,因此才与黄秋容做了交易,也由此做为答应吴家父子的请求。
如今得知青幽子的事情之后,他便有些担心这篇《启灵教》有什么问题。
他已经入了门,无法转修,只能继续走下去。
而吴庸,却并不一定非要跟他走上修真的道路。
如果要走的话,还不如试着走修仙的道路。
想了想,甘十一看向吴庸道:“收徒这件事情就算了,如果是要求仙法的话,一年后我会寻一门成仙之法给吴庸的,至于到时候吴庸能否入门,便要看他的机缘了。”
吴庸眼含失落的垂下头,吴员外也是再次开口道:“仙长,真的不愿收庸儿为徒吗?若是仙长愿收庸儿为徒,我家中收集的那些奇珍异物都可任仙长挑选。”
甘十一表情坚定,再次摇了摇头道:“我实话实说,我也只刚刚踏入此道,对修仙之事很多都不清楚,而且修为浅薄,真的不足为人师。
而且吴庸若是要一心修道,除了讲究资质外,还得看一个人的心性,若是心性未定,更加难以修炼。”
吴员外听甘十一讲了这么多,终于勉强点了点头,但最后还是带着不甘心的说道:“既如此,那便等仙长一年后再来,看看庸儿资质如何,心性如何。”
甘十一看着吴员外带着吴庸离去之后,便朝着家中走去。
他脚步稍快,心中带着迫切,没一会便回道了家中。
盘膝坐在床前,拿出那枚青幽子留下的玉简,催动法力灌入其中。
悠然间,脑中莫名出现一篇功法。
字迹清晰,一字一句宛如早已印在脑中。
甘十一先是大致的浏览一遍,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