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听到君则辞平声道:“只从一两个家族里面寻找是不够的。哪怕是寒门,一旦朕从里面提拔的人多了,寒门也会慢慢地变成如今的世家。所以要改人才制度了。”
“不过,”君则辞停顿了下,瞥了魏淮安眼里那几分若隐若无的笑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挑眉问道:“你这么说的意思,是说你知道怎么解决?”
“有啊。”魏淮安轻轻笑声,看上去似乎不是很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
君则辞倒是有点好奇她这个口中的方法是什么。出于心里的那种微妙的试探,君则辞故作平静,似乎和往常一样,带着嗤笑声,问道:“怎么,你们神仙还要动脑解决问题的吗?你该不会要用你们的仙法来解决吧?”
“……”魏淮安颇为无语地看着君则辞,沉默片刻方才道:“陛下,您不要把我说得跟个空有蛮力没有脑子的人一样好吗?”
“这又不是什么很难解决的问题……”魏淮安小声嘟哝了下,态度看上去无所谓,道:“您应该能想到吧?只要将选拔人才的方式改为用一定的标准来考察选拔人才就好了。”
其实解决这种问题方法有很多。魏淮安既可以用隋炀帝的解决方法——科举制,也大可以说出现代的方法来解决。
她也大可以直接地跟君则辞说出具体的操作步骤。
但是,魏淮安并不想这样做。这样跟她直接把标准答案递给君则辞有什么不同?
她想要看看,作为游戏设定的一代明君君则辞,到底能做到哪个地步。
毕竟隋炀帝都可以做到的事情,不可能君则辞做不到吧?
很显然眼前的魏淮安是知道接下来对选拔人才制度改革的方法的,偏偏她就是浑水摸鱼,摆出一副“您看着办”的态度来。
君则辞自己可以完成改革是一回事,他看不惯魏淮安整日里无所谓,不在乎的模样。
察觉到了魏淮安偷懒的意图,君则辞冷哼声,瞪了眼魏淮安,道:“魏淮安,朕让你说你还不乐意了?”
魏淮安现在是已经对君则辞这种看似很冷漠,但其实只是说说而已的语气无所畏惧了。她不仅毫无反省,反而一脸自己受尽天大委屈的模样,道:“陛下,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给您说了别人没有察觉到的问题了,您不该感谢我吗?”
君则辞面无表情地听她在这里胡扯,心想她估计又是兴致上头,想要装模作样了。
果不其然,只见魏淮安突然夸张地做出领悟的样子,凑到他身旁,惊叹道:“陛下,您该不会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吧?您要是不知道的话……”
君则辞看了她一眼。
却见她语调一转,笑眯眯地道:“我也是不会跟您说的哦。”
君则辞忍住了想要吐槽她的念头,磨了磨牙后跟,一字一句地道:“不,用!”
“真的吗?陛下,您说出来,我是不会嘲笑您的哦。”魏淮安笑着勾住他的脖子,说话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子上。
不过,魏淮安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青年却没有甩开她的手。魏淮安是从君则辞的背后搂住他的脖子的,整个人的脸接近于靠在君则辞的脖子上。青年身体往魏淮安脸颊的方向微微倾斜,将脸侧过来,不轻易间就能够蹭到魏淮安的脸。
只见他垂下眼帘看着魏淮安,那双向来没什么神情的眼眸此时却多了几分身为帝王才有的傲然,似笑非笑地道:“朕选拔人才,好处理了这些世家,有多难?这些世家,空有其名,却无其实,不过如此。”
字里行间,魏淮安还读出了几分对世家的不屑。
魏淮安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看法,便看见君则辞嗤笑声,语气平缓,但是却又带着令人信服的笃定,道:“这江山,朕不仅仅能够治理好,甚至还能够远超前人。”
魏淮安看着他不禁愣神。
青年帝王此时眼里能够明显看出名为野心的火焰在燃烧,哪怕他已经是身处一个正在走下坡路的,日薄西山的王朝,仍然是如同于破岩中坚韧成长的青竹般,明知道前程遍地荆棘,眼中的火苗也未曾熄灭。
魏淮安知道,这是未来明君的雄心壮志。
发现魏淮安迟迟不应声,君则辞有点不满,道:“你在走神?”他难得地抒发一下内心深处从未对人提起过的情绪,她竟然还敢走神?
“我没有走神。”
魏淮安出乎意料地否定了,并且看着君则辞的眼里是少有的认真。虽然魏淮安一直都很爱笑,但是大多数时候要么是用来表达自己敷衍态度的皮笑肉不笑,要么就是用来搞怪似的笑,鲜少像此时一样,只是纯粹地为某个人而发自内心的喜悦。
君则辞没有想过魏淮安在听了他的话后会是这样一种态度。
没有了敷衍随意,更多的是欣赏。
他挑眉,倒是被勾起了几分好奇,问:“你在为朕高兴什么?”
“我可没有替您感到高兴哦。我只是单纯为百姓们拥有明君而高兴。”魏淮安睁着眼睛说瞎话道。
……但实际上,魏淮安只是单纯地觉得,像现在这样,可以亲眼目睹一个有着雄心壮志的帝王成为一代明君,真是幸运极了。
……或者说,这个游戏其实还是有很多优点的。
魏淮安想着,笑了笑,朝君则辞眨了眨眼睛,对他承诺道:“陛下,我会尽我所能,帮您得到您想要的。”
看着眼前少女朝着自己露出明媚的笑,听对方认真地对自己许下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