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王府出来的那人探头探脑的出来,小心翼翼的走了一圈之后,又很快的回去,进了屋子禀报。
安王府内院——
“王爷,”管家快步走到安王和世子所在的房间,躬身说道,“刚才派了人去探了路,似乎真的没有人守在外面,他出去后平安的回来了!”
“父王,这是个陷阱,我们不可上当!”秦力想都不想的说道,“他们哪有那么好心?”
“地道都被堵死了?”安王看了一眼管家,捏着椅子扶手的手微微颤抖,声音也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胆怯。
总管的头低的更低,“是的,四条密道,全都被砸塌了,有一条,是从未使用过的,居然也被发现了。”
安王啪的一声将酒杯摔到了地上,怒道,“废物!全都是废物!”
看了一眼四周噤若寒蝉的下人和心腹们,他更是怒从心起,用手指一个个的点着他们骂道,“你们一个个和我保证的那么好,事到临头了,全都做不到!
巫神殿呢?齐巫赞有没有回应?
还有红侗人那边,快传消息给瓦黑,叫他速速带兵来救我!”
总管被骂的不敢抬头,另一个心腹师爷硬着头皮上前说道,“王爷,巫神殿,我们已经发了几次消息过去了,可都没有回应。
红侗人那边也是一样的!”
还有句话,他没敢说:红侗人隔得这么远,就算是瓦黑肯出兵帮忙,等赶到了,也只能是帮着大家收尸了。
“都是些靠不住的!”安王还想扔东西,可手边没东西可丢,一气之下,将手边的小茶几推到了地上!
木质的茶几很结实,倒地之后,只是滚了几下,并没有散架。
“父王,不如我带着府兵们杀出去好了!”秦力猛的喝了一口酒,双眼通红的对着安王说道,“咱们府里还有充足的刀剑和弓箭,我掩护着父王和母妃离开!”
安王看着儿子,感叹道,“还是你靠得住!”
心腹本不想说什么,可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劝道,“王爷,世子,包围王府的,不仅是雍王大军,还有我们安州的士兵们,有人看见秦敏旭也出现在外面。
没有看见张其昀出现,按说他早上就该去接替秦敏旭的人马守卫城门,想来,应该是被干掉了,咱们没人控制安州兵了。
世子请三思,雍王或许会想要活捉,可秦敏旭这些叛将急需立功的机会,恐怕不会对世子留情的!”
“那又如何?我还怕了他们不成?”秦力面露不屑的呸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烈酒,拍着胸脯说道,“他和我比试,哪次不是我的手下败将?”
众心腹面面相觑,不知道要如何接话说下去了。
谁不知道秦力好武?
每每找人比试,安州城内,谁又敢真的赢他?
秦敏旭这种朝廷派下来的武将,和一直没上过战场的尊贵世子,换了谁,都知道他们真正对上的后果。
安王虽喝了酒,可没糊涂,知道秦力不是秦敏旭的对手,对他摆了摆手,“力儿,不要和他们硬碰硬!
他们就是想我们出去和他们决战!我们不能上了他们的当!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既然故意留了一条路,估计是老六想要放我们离开。
他这个人,一向把皇家名声看的比什么都重!
为了怕名声受损,居然还放虎归山!
我们不一样!
我们只要能活下来,就还有机会!
我那大哥优柔寡断的,就算是抓了我,只要我摆出一副求饶的态度,他也就放下了,最多就是把我们关在宗人府。
日后,巫神殿不垮,我们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安抚了暴躁的秦力,安王转身对着心腹和总管说道,“既然故意留出了地方,我们不走也对不起他们,府里的人,安排一下,分出几批人来,掩护我们一起离开!”
总管头也不敢抬,低头说道,“王爷之前养的几个替身,现在还在府里,我这就安排他们分批离开,王爷和世子殿下,请换了衣服,和王妃、世子妃一起离开吧。”
安王看了看秦力,吩咐道,“通知王妃,要她赶紧变装跟我们出去,其他的人,就不带了!带着也是累赘,反正老六打进来,也不会去动他们,就留给老六处理吧!”
“是,谨遵王爷吩咐!”总管如临大赦,一溜烟的跑了。
“你们也分批走吧,在临安汇合!”安王看了看这些心腹,都是跟随他多年,忠心耿耿的,要留下他们做东山再起的本钱!
小太监拿来几件破烂的衣服,服侍安王和世子穿上。
秦力一辈子都没穿过这种衣服,上面还明显的有股子味道,本要嫌弃的,看着父王也蹙着眉头换上了,他也只能捏着鼻子穿了!
不久之后,一身补丁布衣的安王妃也来了,身上没了华丽的衣服和精美的首饰,只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看见安王,保养甚好的脸上顿时眼泪涟涟,委屈的呜咽道,“王爷。。。”
“别哭了!”安王看见女人哭就烦,蹙眉不耐烦的说道,“我们一家一起逃走,还有什么好抱怨的?难道你真的想被幽禁宗人府?”
安王妃一向养尊处优的,娘家也得势,安王什么时候这么严厉的对她说话过?
尽管知道情况紧急,她还是红了眼圈,不住的流泪,抓着安王的袖子哀求道,“臣妾是走了,可臣妾的娘家。。
王爷,您到了临安之后,一定要救出他们啊!”
“好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