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醒来的时候,感觉卫毅在摸着她的胳膊。
洁白如雪的右臂上,曾经有过一颗血红的守宫砂。
而现在,玉臂上,只剩下一片雪白,再无任何痕迹与颜色。
前世,她将自己献给了周翼,他事后,毫不犹豫就离开了。
这个举动让她后悔了半生。
现在,卫毅始终将她如珠如宝的搂在怀里。
回想起他对自己的百般温柔,他带给她的美好感受!
让她紧紧的抱住了卫毅,这样对她的男人,她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
她抬头看着卫毅俊朗的面容。
喜欢眼前这个人,只是这个人而已。
不管他是锦衣卫的卫毅,还是皇八子周陵,她都愿意,也相信自己不会后悔。
“醒了?”卫毅见她睁眼,笑着抬起了她的脸。
宁云面对他,早已不再羞涩,主动的迎上他的目光,抱着他笑道,“醒了,饿了。”
“累了一夜,自然会饿,我等下就去给你抓些鱼吃。”卫毅坏笑着说道。
起身将已经烘干的衣服递给她,“快些穿上吧,天已经亮了,随时都会有渔人过来,我们吃过东西就上路。”
和昨天一样抓来了鱼让宁云烤着,他坐在火堆旁,看着宁云娴熟的动作,“既然已经干掉了安王和红侗人,想必今年,蚩尤是没有余力来进攻南域关了。
你还有什么打算?”
宁云早已告知他,自己所有的一切。
包括父亲战死之事,卫毅对她的所作所为就理解了,明白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除掉安王,是为了消除南域关和宁征的隐患。
听了他这么问,宁云反而面露惆怅起来,看了卫毅一眼,又低头去看着鱼的火候。
“你是在担心宁家?”卫毅就是宁云肚里的一条虫,只看她反应,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宁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叹了口气,翻转这手中的烤鱼,“前世不懂事,家族败落的很快,可能很多事情都在做,只是没来得及。
哥哥没有父亲的才干,撑不起宁家,只能保证宁家不是马上倒下。
现在父亲和三叔都在,家族繁盛,不知道他们有何打算!”
笑着给火堆丢了几根柴,卫毅自信的笑道,“放心吧,宁家不论如何,都会出一个太子妃。
我不相信,蚩尤开的出比我们老周家更好的条件来!
蚩尤一不能给出你家更高的地位,二不能给出更多的财富,你爹爹又不是傻的,放着国丈不做,非要在史上留下骂名?”
宁云听着,也是这么回事,自己是关心则乱,松了口气,“倒是我想多了。”
“你自己也说了,之前,秦牧当了皇帝,你哥哥被周翼百般迫害,也没选去投了蚩尤。
现在形势大好,又有什么理由选择蚩尤?”
“我有些不太懂父亲是怎么想的。”宁云看着火堆,又看了卫毅一眼,无奈的叹气,“要是是周翼那时,父亲怎么做,我都不觉得奇怪,更会帮忙。
可现在,什么都没发生,皇家甚至对我们家还颇为优待。”
卫毅坐在她身边,搂了她的肩膀,“自古以来,包括离朝的时候,镇守一方的边将就都是地头蛇,朝廷对这些人,既要用,又要防。
边将的一些小动作,只要不过分,朝廷都睁只眼闭只眼的。
这是常例,你不必想太多。
你父亲做的,还算是在许可范围内。‘
就算是偶有一两处越过界限,不是还有我吗?
我让你放心,你就可以放心了。
既然跟了我,我怎么样都不会让你陷入家族和丈夫的两难之中!”
这话说的实在太贴心,宁云忍不住的掉下泪来,又不想卫毅误会,只好转过头去,抹了眼泪。
前世的周翼,何曾管过这些?
她夹在家族和丈夫之间的痛苦,他从来不曾理会过。
万幸,哥哥兄妹情深,她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家族的事情,哥哥一直都还念着她是妹妹,在她山穷水尽的时候,还派人前来接她去南域关。
也正是如此,她现在才会拼命的为宁家打算,以弥补自己做过的错事。
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卫毅柔声哄道,“好了好了,我知道,这么说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但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这一辈子又未曾发生过,你何须为此烦恼?
你现在为宁家做的,才是实实在在的!
大家都看在眼里,不会再说你什么了。
你之前深受所托非人之苦,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别人这么说,我会嗤之以鼻,可你这么说,我就信你!”宁云靠在卫毅肩上,甜甜的笑道,“我信你说的,也信你不会负我!”
两人心意相通,对视时,就已明白对方的心意。
正在浓情蜜意之际,突然卫毅身子一僵,迅速将宁云扯到身后,“有人来了!”
但山洞只有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也没有,卫毅只能将宁云护在自己的伸手,伸手拔出软剑,内力一输,软剑瞬间笔直如长剑,闪着幽幽的寒光!
宁云躲在他身后,手有些微微发抖,生怕先找来的,是蚩尤雍王军。
“就在这里了!”
风中传来了江星纬玩世不恭的声音,还有不少人的脚步声,看样子,来的人不少!
熟悉的声音传来,让宁云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卫毅也听到了江星纬的声音,虽然不像她过耳不忘,但卫毅也还有江星纬的记忆,知道他曾经让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