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尚琰思忖,“确实低估了秦晏凌这个人。秦家表面上看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实则聪明的很。躲避了黎家之案,又躲避了柴家被斩。所有跟黎家有关的东西都被赶尽杀绝,唯独秦家还好好的。这个秦晏凌确实难办,也确实是个棘手的人物。”
“那该如何是好?就这么放任不管?”太子急切的问道,对于洛王有个这么能干的左膀右臂让他寝食难安。
谭尚琰言:“也并不难办,秦府只是个骁尉将军府,并不具备执办案件的权力。秦晏凌敢私自将人掳劫进府就是最大的罪证,只要人赃并获,也不难治他罪。”
太子摩拳擦掌,“如此甚好。”
谭尚琰说:“为了保险起见,先派人去秦府摸个底,查清楚人被关在哪里,到时候来个人赃并获。等解决了秦晏凌,再处理掉崔佳,一举两得。”
谭尚琰得到太子的允诺之后,便去了晋国公府,让司马岸派人去秦府试探,先找出崔佳的藏身之地,再回报给他,回头带着太子亲自捉赃。
深夜,静寂无声的秦府。秦晏凌事先交代过,入夜之后所有人都会放安寝,不管听到任何动静,都不管出声,更不管参与,全然当做没有这件事情。
几个身穿夜行服的此刻翻进了秦府,秦府的围墙并不高,轻轻一跃就能进去。秦府也并不大,就那么大的地方,走个几圈就能看尽所有秦府。
夜行服的刺客门在秦府走了好几圈,仔细查看了每一个房间,就连空置的柴房,甚至恶臭的茅房都没放过。再来回翻了几个时辰之后,始终一无所获,根本没有返现崔佳的身影。别说崔佳的身影,就连秦府里的每个人仿佛都吃了mí_yào一样,根本一动不动。
夜行服的刺客们无奈又从原路翻出秦府,回到晋国公府,如实汇报,“秦府里,没有找到崔佳。秦府里的动静很不寻常,每个人都睡的恨死,好像提前知道我们会去,故意吃了mí_yào一样。”
半夜,司马岸未睡,眼神如暴怒的狮子,吞咽着恼人的怒火,一挥掌,将所有办事不利的人都拍了出去。
夜行服的刺客门不敢反抗,跪在地上等着司马岸的发落。
司马岸并没有杀他们,而是下了另一道命令,“去崔佳的家里看看,也许人已经被秦晏凌放回去了。如果找到崔佳,立刻手起刀落,不留活口。”
他们领了命令,跪着出了晋国公府,在寂静的黑夜中穿梭,找到了崔佳的小院。大摇大摆的踹开了竹门,大肆翻找。不出多时,就在柜中找到了昏睡的崔佳,一刀封侯,兵不血刃。
队伍中出来一人,探了崔佳的鼻息,确定已经毙命,手一挥,所有人迅速有序的离开小院。
崔佳被杀,秦晏凌仍然相安无事的消息传给太子的时候,太子决定亲自草拟奏折,在朝堂上参洛王一本,被谭尚琰劝下。
谭尚琰到不怜惜洛王,只是担心万一将洛王逼到绝境,直接起兵造反。洛王造反,国中打乱,对于司马岸将来覆灭姜朝,复国南朝有百利无一害。
一个风雨飘摇的动乱国家,一个复国的旧时朝代,必然会经历更多的磨难。作为肱骨之臣,谭尚琰并不希望司马岸接受这样的国家。
相反只要在太子的庇佑之下,他们可以兵不血刃的取而代之,甚至将所有的千古骂名都推倒太子身上。他们只是趁势而起,行的是天下正义。
太子压下所有的怒火,撞的兄弟和睦,难得在早朝之上给洛王求情,希望从轻发落。
姜帝对此颇为赞赏,有仁德之举。
下了早朝,后宫。
太子得到另一个惊人的消息,洛王借着阳平公主之口向皇帝和皇后请命,希望带着秦花凌回洛陵成婚,从此之后定居洛陵,永不回京。
太子当然不依,这等于放虎归山。一旦让他休养生息,有了足够的能力,他决定会反扑京城。就算不会起兵造反,也难免不会在他登基之后,将当年所有的事情都公之于众,这对于新皇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杀,一劳永逸的杀,必然是要永绝后患。
太子心胸狭隘,话说的却特别坦荡,“儿臣只是替洛王感到不公,受到别有用心之人的诬陷,尚未洗清冤屈,怎么能轻易返回洛陵,这岂不是让人认为他就是弑兄的恶首,更会让天下人怀疑,父皇携私包庇,处理恶凶不公,让朝廷蒙受污名,万不能如此。”
姜帝却态度坚决,“朕心意已决,这个不孝子让他滚回洛陵,好好反省反省。”
太子向皇后娘娘使使眼色,皇后深谙其意,“陛下,傲儿当时身在洛陵,根本就不在京城,怎么可能会犯下如此大错。他向来高傲,如今饱受冤屈,陛下该给他机会让他证明清白,怎么能将他再次逐回洛陵,请陛下三思。”
皇后俯首跪拜,太子跟着跪拜。
阳平公主却没有跪拜,她没有想到,她的亲生母亲,当今的皇后娘娘,为了太子登上大位,竟然舍弃掉另外一个亲生的儿子,竟然和太子联合,一定要将洛王置于死地。
果然,权利是蚀骨的人心,可怕而坚决。
阳平公主起身,行礼,“父皇,依儿臣所见,洛王之案已经查了这么久,并没有查出任何蛛丝马迹,并不能证明洛王就是元凶,但也不能证明洛王并不是元凶。不如依他所请,让他返回洛陵,且永远不能回京。洛陵之地荒凉,无佃户、无俸银,生活艰难,如此惩罚也算是他罪有应得。”
姜帝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