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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水灵仿佛睡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她躺在雪白的床单上,缓缓睁开眼睛,入目一片光亮的白,耳际静得只能听到水滴掉落的声音,她循着声音偏头看,自己的床头挂着一瓶点滴,鼻翼间还能闻到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而手边,正趴着加多宝熟睡的头颅。
再远一点的地方,每个角落,每个能搁置东西的地方,都放着一大簇一大簇的鲜花,鲜艳而美丽,有的地方还堆着果篮,看这周围的环境,像是一间装满了鲜花与水果的单人豪华病房,偌大一个病房,竟被这些东西挤得鲜少有可以落座的地方。
“醒了?”
耳际,加多宝的声音响起,他在水灵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就醒了过来,立即起身伏在了水灵的床头,双手握住水灵白皙的手掌,紧张的问道: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说着,他便要放开水灵的手,起身去按床铃,水灵却用力抓住加多宝的手,摇头,开口想说话,嗓子却是疼得像是火在烧,她皱了皱眉,将加多宝拉近一些,让他的耳朵帖进自己的嘴唇,小声说道:
“我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别说话了,你好好休息,我叫医生。”
因为水灵醒了,加多宝的精神一下子绷到极点,他根本就没注意听水灵说些什么,只想着按铃叫医生过来,等了两秒医生还没来,加多宝急得简直火上房,干脆跑出病房亲自去拖医生,就怕水灵给他来个传说中的回光返照什么的。
这人没醒的时候。他急,醒了,他更急,天知道水灵在昏迷的这段日子里,他都是怎么度过的,从知道水灵被马六爷劫持的那一刻起,加多宝几乎再也没有睡着过。一直用眼睛盯着水灵。就是水灵在抢救的时候,他都搬把小凳子坐在抢救室里,生怕一个眨眼。水灵就那么过去了。
今天就在他爬在水灵床头看她的时候,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再醒来,加多宝就发现水灵已经醒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不管是不是在梦里。水灵都是不能死的,所以加多宝才这么猴急火燎的去找医生来判断。
不过一会儿,水灵那原本就拥挤不堪的病房里,突然涌进来一大群的医生。纷纷围在她的病床边,严阵以待的拿着各种仪器,有的手中拿着支小小的手电筒。撑开她的眼皮,还照她的眼珠。有的拿着听诊器听她的心跳,还有往她手指脚趾上擦药水,上夹子的......
“确实是清醒了,但是情况还不太稳定,要注意仔细观察,护理上也要更用心,另外病人身体比较弱,不要让她着凉,饮食方面最好是粥,油盐都不要,鸡蛋和肉也不要。”
待各项数据出来,一位长得很权威的医生,对加多宝交代着注意事项,加多宝点头哈腰的像是在接圣旨般,将医生讲的一条条记下来,准备贯彻执行到底,待得将所有的医生护士都送出病房,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加多宝这才有这个闲功夫,重新坐回到水灵的床边,看着水灵嘿嘿嘿的傻笑着,问道:
“你醒了啊,哈哈哈,你刚才跟我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我爱你,我睡了多久?”
已经清醒了一个多小时,任凭这些医生折腾间,水灵喉间的不适稍微得到了些缓解,她偏头看着加多宝下巴上冒出的胡茬,突然很想知道他是新陈代谢太旺盛,还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要不然加多宝的胡子怎么会长这么长?
加多宝依旧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他的思维依旧停留在对水灵伤情的恐惧中,他起身,伸手探了探水灵的额头,觉得水灵应该没出现医生说的发烧感染症状,这才放心的坐回椅子上,将头窝到水灵的枕头边,答道:
“个把星期了,丫头,我有件事儿得跟你汇报汇报。”
他说得认真,表情也是严肃的,让躺在床上的水灵好奇得挑了挑眉,本来生命的危机过去,水灵想着她该抓紧每一个可以说爱的机会,让加多宝知道她爱他,否则保不齐哪一天,人这脆弱的生命就没了,到时候想说爱都说不了。
奈何加多宝像是对这句话习以为常了般,根本自动过滤了水灵的表白,只见他清了清喉咙,又整了整自己身上穿着的军装,抠抠索索的从军装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只戒指盒子,还有两本红色的结婚证,眯着眼睛对水灵笑道:
“我昨天正式从特殊部队退下来了,老高给我回京城办的手续,这是我给你买的结婚戒指,这是咱俩的结婚证,从今后咱俩就是合法夫妻了。”
他将话说得轻松又自在,略微还有些得意之情,却没说在做这些事的时候,那过程中的心酸心情,当时水灵还在抢救,加多宝就想趁着水灵还有一口气的时候,把她娶了过门,这辈子水灵就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了,他死了之后,也好有个身份跟水灵合埋在一起。
这些想法,自然不能当着现在的水灵面说,水灵都已经醒了,今后身体一定健康得很,他死了水灵都不会死,所以他还说这些生啊死啊的,多不吉利。
然而他的模样表现得是多么蛮横,以及他做的这个事情,压根儿就没知会过水灵,女人一辈子最浪漫最期待的求婚呢?水灵上辈子没有,这辈子连经历都没经历过,就已经打了结婚证了......好吧,加多宝不是个寻常男人,不能用对寻常男人的期待来期待加多宝,反正水灵迟早都是要跟加多宝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