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娘的,又怎么了?"顾四章差点一口血喷出三尺外。
"他说还有一块毛料没解开,输赢未定。"杜文昊的脸阴得快要下雨。
"我艹!早说点会死吗?一定要等到大伙都决定了才放出来?耍人嘛!"旁边的老董忿恨不平。
这么专业恶心人的家伙是谁?
众人回头一看,说话的人还像小学生般举起手来,生怕大伙不知道是他。
"原来是南德的帮手,叫啥……”
"好像姓常吧……"
不能不说常东的存在感实在差到没话说,他都从废物篓子中开出冰种翡翠,众人还是记不得他的名字,他也是醉了。
"常小兄弟,南兄弟的毛料没解完吗?"张宝城惊讶问道。
把最后一口红豆面包塞进嘴巴里,常东吚吚唔唔答道:"嗯!你问冯师傅就知道了。"
张宝城面色如冰,转头望向冯师傅,冯师傅一拍后脑勺哎呦一声,他真忘了还有一块毛料没解开。
刚才解石时,他下意识认为编号三的废毛料,至少是大马坎石,出翡翠的机会要高些,所以也没想太多,跳过编号二,直接从编号三开始解,解出冰种后又太过兴奋,根本忘了铁篮子里还有一块毛料待解。
冯师傅虽然没开口,但是一番动作等于已经表态,张宝城顿时知道常东说得没错,气得差点把牙根咬断,要不是冯师傅是他高薪聘请回来的解石师傅,他都想马上把人开了,尼玛,在这紧要关头出洋相,"石头耍耍"丢脸丢大了。
其实他跟众人一样,因为南德开出来的冰种是编号三那块,就直接以为编号二切垮了,那想到是解石师傅没有照编号解石,才造成众人的误会。
大步走向前,从小推车上的铁篮子捡出一块毛料,张宝城高举给大家看:"大家看,编号二的毛料确实还在这里,常小兄弟说得没错,赌局还没完,必需把这块毛料解开,才能分出胜负。"
众人一看,毛料上明明白白写明编号,重量和价钱,果然是南德挑选的毛料无疑,这还是大伙第一次正眼看清楚它,一看之下,所有人都不由得噗哧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赶紧看仔细的顾四章和杜文昊对视一眼,齐齐松了口气,就连大外行的韦布德都露出笑脸。
日他先人板板,这是什么鬼"毛料"?
灰黑色大概鸭蛋大小,不仅没有皮売,外表还坑坑凹凹,粗得嘎人,上头还有点点铁锈般的红斑,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这玩意丢在路上,连小崽子都不会捡来玩,也敢叫做"毛料"?更奇葩的是,居然还有人从几百颗同类原石中挑出来,做为千万赌局的毛料?
一想,大伙整个人都不好了。
唯一没有笑脸的张宝城气得脸色发青,转过头瞪了估价师傅一眼,这种"石头"你也敢放进原石堆里卖钱,"石头耍耍"缺那一百元钱吗?
估价师傅也是无辜,这种原石都是成袋成袋买进来就堆在地上,一袋就几百上千颗,谁有那个闲功夫一一看明?
顾四章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张口揶揄道:"南胖子,这种比驴屎蛋子还不如的毛料,你确定要解开吗?还是爽利点认输算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众人一听更是笑到不行,所谓"驴屎蛋子两面光",说实话,看上去可能比这玩意更像翡翠原石。
南德还没从地狱里爬出来,三魂失了两魂,七魄丢三落四,根本就没听清楚他说什么,自然也没有反应。
"咳咳!"常东咳了两声,声音虽然不大,可是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既然赌约如此约定,就算是驴屎蛋子也得解开来再说,张经理你说对不对?"
"呃!"张宝城没想到常东又推回来给他,只能自叹倒霉:"没错,既然刚才已经认定是南兄弟的毛料,就必需开出来才能做最后决定。"
"我艹!"顾四章火大了,对常东怒目相视,可杜文昊拉拉他衣袖,摇摇头让他冷静冷静。
勉强压住心头火,顾四章冷笑道:"好!要解就快,我倒要看看这块破石头能开出啥玩意?"
见他都同意了,冯师傅灰溜溜地把毛料架起来,拿起打磨机就要开始磨皮。
"靠!这破石头还磨啥磨,直接给我切了。"顾四章才刚拿出烟还没点着,一看之下气得把烟盒摔在地上,立马破口大骂。
冯师傅看了张宝城一眼,见他没反应,就打算换成切石机直接切了。
"慢着!"常东一把拦住他,轻蔑地瞥瞥顾四章,转过头对张宝城说:"张经理,我虽然只是个外行人,但至少也明白一个道理,我买的货我说了算,我方的毛料要怎么解,自然由我们决定,难道赌石界的规矩不一样?还是贵店的规矩特别?怎么,店大欺人是吧?"
顾四章差点要冲过来打人,南德他还有点顾忌,对这个一身山寨运动服的小喽啰,他连说话的兴趣都没有。
张宝城一手拦住顾四章,南德这帮手说话太气人,他也很不爽,不过还是强忍着怒气道:"常兄弟,你们买下的毛料,怎么解当然由你们决定,只不过天色已晚,大伙也都累了,我看是不是干脆点,直接切开算了。"
他的意见就是众赌石客的意见,几个钟头过去,一开始的兴奋已经燃尽,现在他们只想知道最后的胜负而已。
"对啊!大伙都累了,随便切了吧!"
"尼玛,这种驴屎蛋子还磨啥,切!"
"别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