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基层士兵只跟随他们的将军,他们的将军是谁,往哪里走,他们就往哪里走,李乾顺是个不错的皇帝,能力很强,但是当皇帝当的久了,制度化了,尤其是在经历了梁氏叛乱之后,他对军人不怎么信任,使得相当一部分的党项族军官十分不满。
这就给了曹氏和仁多保忠机遇,一番游说之下,五分之四的党项军队势力投靠了曹氏政权,剩下的五分之一被驱逐到了边缘地区,戍守敌国西部边陲,远离了中央,就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面,曹氏通过汉人谋士们的操作和仁多保忠的老谋深算,一举掌握了西夏的最高权力。
卧床皇帝李乾顺还时常昏迷,根本无法对此作出任何的反制,更别说限制曹氏,打倒曹氏,夺回属于他和党项族的权力,伴随着忠心于他的老臣子们一个接着一个失去权力和地位,李乾顺几乎被架空了。
而此时,满是曹氏党羽的西夏中央政府在得知了宋军快要打到兴庆府来的消息之后,惊慌失措的程度可想而知,曹氏面色苍白,坐立不安,急冲冲的要大臣们想对策,仁多保忠一死,忠于他的党项军官也死伤殆尽。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虽然由此党项军队里面汉人军官占了绝大多数,可是仁多保忠手下的军队都是精锐,精锐覆灭之后,西夏政府只剩下首都的一万御林军和三万民兵可以调动了,一万御林军还好说,至少还是正规军队,中央军,那三万民兵算个卵?
这种情况下,曹氏一个女人接近了崩溃的边缘,她怕宋军打过来杀了她,也怕皇帝李乾顺突然康复,起来之后看到这一幕更会杀了她,她突然觉得自己毫无安全感。毫无可以依靠的人,朝堂下的一群文武臣子像是苍蝇一样嗡嗡嗡嗡,就是提不出任何有效的措施。
在这样的情况下,曹氏的心理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退朝以后,她把自己最心腹的小太监张全喊到了宫内,让张全附耳过来,她在张全耳边低声的吩咐了几句,张全的面色大变。变得苍白,毫无血色,嘴唇微微发抖,面带惊恐之色的看着面目狰狞的曹氏。
“主子,真……真的要这样做吗?这样的话……一旦事发……咱……咱们……陛下有些时候还是会醒过来的,这些时日醒过来的时候越来越长,昨儿个还想召见大臣来问话,就是没撑住,又睡过去了,现在还睡着。估摸着今天肯定会醒过来,陛下的身体已经开始康复了!”张全依然满面惊恐。
曹氏豁出去了一切,狰狞道:“这就是最要命的!一旦陛下醒过来,身体康复了,要临朝了,咱们做的一切都会暴露!到时候我没命,你没命,所有汉人都没命了!惟今之计,只有让李乾顺永远的说过去!把我的儿子扶上皇位!我才能名正言顺的摄政!”
张全浑身颤抖道:“可是陛下每日吃东西都要经过那些蛮子的验证,他们不吃。陛下就算是昏睡过去的时候,小人也没办法把东西带道陛下的屋子里,陛下的屋子守卫们都是亲卫军,不听任何人的命令啊!一旦有不对的地方。他们就能瞬间杀了小人,小人……小人……”
曹氏猛然站起身子,一巴掌甩在张全的脸上,怒吼道:“没用的废物!你全家的性命都是本后给你保住的!要是没有本后!你全家都完蛋了!哪还有你今日在这里和本后讨价还价!忘恩负义的东西!本后自然会给你准备妥善的药物!你去还是不去!”
张全面色惨白,浑身发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缓缓站起来,低声道:“主子,主子,小人明白了,这件事情,一定帮主子办好,哪怕是小人自己不要命了,也一定会帮主子把这件事情办好……只是,只是小人家中还有一个妹妹,还有老母,主子……”
曹氏皱眉,良久长叹一声:“知道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的老母和妹妹,本后会妥善安置,你放心吧!”
张全猛然跪下去,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去。
曹氏望着张全离开的背影,恍惚间想起自己和李乾顺共度的十数年时光,心中忽然一疼,想起李乾顺温和的笑容,还有细腻的呵护,那是在冰冷的深宫之内,为数不多的温暖回忆……
对不起,陛下,妾身不想害你,妾身从没想过要害你,但是……但是只要你醒过来,康复了,看到这一切,看到这全部,妾身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妾身做错了一件事,就不得不接着错下去,为了活命,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对不起了,陛下,妾身从没想过害你,妾身只是不想死……
那么多汉人的性命都在妾身一念之间,家族的性命,那么多人的性命,对不起,对不起陛下,请你,请你一定要原谅妾身……请你……请你……请你去死吧!
一念至,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冷漠。
李乾顺的饮食从来都是被心腹死忠牢牢把持着的,党项皇帝也有祖传下来祖祖辈辈都担任的贴身亲卫,比之御林军不知道亲到了什么程度去,是任何人都无法染指的最精锐的亲卫军,人数很少,也就几百人,但是大多数都是祖上传下来,代代传承,从李元昊那个时代一直流传至今,对皇帝极为忠心。
这些人就是李乾顺的最后一道屏障,越过这道屏障,就将再无障碍,倒也不是再无障碍,还是会有亲卫跟进李乾顺的房间,只是这种时候进去的都是宫里的御医,要怎么诊治还是御医的事情,侍卫们除了拿兔子和狗之类的动物来试药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