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参赛者出列,子辖领先挑弓,反复试弓,最终选定一张夹弓搭配杀矢,以及一个玉玦,乐无卢不懂弓箭,只好现学现用,选跟子辖一样的弓矢玦。
玦是套在右手拇指钩弦的器具,也称为扳指。
两人选好射具,场卫运来猎物,分别是野兔、花鹿、飞鸟。
第一轮是比射野兔,场卫双手捧着一只野兔,走到前方三十步,屈身待抛野兔。
子辖首当其冲,一把夹弓在手,搭上一支杀矢,挽弓如月,瞄准前方。
在众目之下,一只野兔抛了出去,一落地,惊慌逃窜,速度之快,穿梭在树林间。
一支箭头随着野兔而转,等到瞄准时,子辖即刻松手,箭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过去。
“嗖!”
一个眨眼间,一只极速奔跑野兔被一支箭矢穿过身躯,垂死挣扎。
“善!”苏代、鹿毛寿以及下注的官吏抚掌称善。
乐无卢于心不忍再看那只惨死的野兔。
子辖一鼓作气,取来第二支箭矢搭在弓弦,进行第二轮射箭。
一个囚笼一开,一只花鹿飞奔而出,蹦蹦跳跳跑向林中,几个眨眼间,一支利箭飞梭过去,无情地射中花鹿,花鹿受伤倒地,垂死挣扎。
“哎…”乐无卢叹气一声,对于被射死的猎物有种愧疚感。
“相国是叹气射艺不如上将军?”鹿毛寿嘲笑问。
乐无卢望向鹿毛寿,认真问:“你不伤心吗?”
鹿毛寿一脸茫然说:“我为何伤心,理当伤心的是相国,您将要输了,哈哈…”
“你亲戚中箭了啊!”乐无卢痛心说。
“你!”鹿毛寿恼气,又不敢斥骂乐无卢。
“哈哈哈哈…”庞嘟特意走到鹿毛寿的面前放声狂笑,举止非常有趣。
鹿毛寿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庞都对场卫说:“此人是谁?拖出去权责!”
庞嘟急忙躲在大靠山相国的背后。
“本相的人是岂是你能打的吗?”乐无卢昂首冷语,其势很有震慑力。
鹿毛寿面显微惧,沉默了下来。
第三轮是弋射,即是射鸟。一只飞鸟出笼,展翅高飞,飞向蓝天,紧随其后是一支箭矢追击飞鸟,然而出人意外的事情出现了,箭矢飞了过去,飞鸟安然飞翔,显然,那箭居然射空了!
“啊!失手了!”子辖太过紧张,影响了正常的水平,一怒之下把弓掰断了。
下注子辖的官吏大失所望,懊悔叹气。
“哎呀,看来胜负已定!”乐无卢得意说。
“戈射是射艺之最,即便是百步穿杨的射者也有失矢时。”子辖激动说。
“是吗?”乐无卢冷笑说:“先换飞鸟!”
“诺!”场卫取出飞鸟,准备抛向上空。
乐无卢首先在右手大拇指戴上扳指,然后拎起一张夹弓,架上一支杀矢,双腿迈出一个颇有气场的马步,神色刚毅,目光如炬,挽弓如月,箭头朝天。
微风吹拂而过,飘动相国的衣袂,映出他洒脱的英姿。
文武百官看在眼里,当真以为乐无卢是精湛的射者,有人欢喜有人忧。
场卫放了飞鸟,飞鸟啪啪拍动翅膀,眨眼间,它凌空飞翔。
乐无卢目随鸽子,心说,鸟阿鸟,幸亏你遇到的我,免于一死。
那只飞鸟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乐无卢突然扭头望向相里勤,正要向他投眼色。
与此同时,下注的官商见相国迟迟不射箭,捏了一把急汗,纷纷着急说:“相国,快射!”
“相国,快射!快射!”
马尚面目狰狞,即激动又着急说:“相国,快射!快射!”
乐无卢听到声音,已被惊到了,又见一张老脸对着自己呐喊那句快射,乐无卢脸色一沉,手指一颤,一支箭矢飞向天空…
“嗖!”
在众目的注视下,蓝蓝的天空,凌空的飞鸟,顷刻之间垂落而下。
“哇…”
那只飞鸟又高又远,竟然被射中了!
所有人震撼一片,包括乐无卢自己也震撼到了,他瞄都没瞄,恰巧是手颤才射出去的箭,居然射中了飞鸟!
相里勤正要执行命令,却见乐无卢射中飞鸟,他突然不知所措。
“相国,好眼力!”
“相国,善射!”
乐无卢干笑,如果非要说相国善射,不如说是飞鸟倒霉…可是这句善射听起来好别扭…
庞嘟吹捧一句:“那是当然,我家主父连蚊蝇都能射中!”
官商又是一阵惊诧。乐无卢不太喜欢被吹捧,但是此时此刻还是满意庞嘟的吹捧,因为可以打击对方。
子辖见乐无卢能射中飞鸟,想必野兔和花鹿不在话下,他慌了,认为自己必输无疑。苏代和鹿毛寿黑着脸,感觉即要输钱,又要输面子。
第二轮,野兔准备在即。
乐无卢不动声色地向相里勤使眼色,随后搭箭张弓。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放在乐无卢和野兔之间时,相里勤悄悄绕到苏代的背后。
野兔落地,拼命逃窜。
乐无卢假装聚精会神瞄准前方的野兔,眼睛却不时瞄向子辖的腿部,双手搭在弓弦,掌握准确分寸力度。
就在此时,相里勤双手一推苏代,紧接着迅速溜回原地。
苏代的后背被一推,身体往前一倾,撞到了乐无卢,而乐无卢原本在瞄野兔,被苏代一撞,箭头调转,右手离弦。
“嗖…”
一支利箭射出去,划过子辖的右小腿,箭矢愕然立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