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退国派的第四舰队,然后再制造一个匪军盘踞于埃克多西省的事实。这么一来,我们的行动就具有合理性了,瓦伦纳共和国的权威也就不会受损。”阿奇伯德用这些理由“说服”了西蒙斯。当然,韦维尔元帅侄子的身份在此过程中也替他加了不少分。
得到西蒙斯的允诺后,阿奇伯德渐渐从一开始的慌乱中走了出来。对于他近乎破釜沉舟的应对措施,参谋长是持保留意见的,但也找不出更妥当的办法——如果,仅仅是如果,阿奇伯德的计划成功了,只要能占领埃克多西省一到两天的时间,或许真的可以捏造出一个事实,令国派政府(其实是法兰格尔)弄巧成拙、百口莫辩。
法兰格尔在制定计划时,其实已考虑到了这种情况。因此,当他通过来自埃克多西星球的最后一次联络得知阿奇伯德舰队并没有全速撤离时,便命令高登向全舰队发出了战斗动员。此时的时间是联合历311年8月15日四时四十分,埃克多西星球刚刚承受了一轮轨道炮和远程导弹的联合轰炸。
……
“马上把人员和设备的损伤情况告诉我!”冷罗亭望着陷入火海之中的宇宙港愤然道。
“我们的人伤亡不大,但平民的死伤很惨……另外,刚才的轰炸已把星球上的通讯终端都摧毁了。”前来汇报的是同样穿着装甲战斗服的撞角。
“他们怎么打得那么准?”
“瓦伦纳的特工肯定在这里踩过点。去年战争时,埃克多西省可是沦陷区。”
“可恶……”冷罗亭一脚踹飞了脚边的石块,“通知弟兄们快去营救遇险的平民,凡是干扰我们工作的人,一律视为瓦伦纳特工予以逮捕!”
“好咧!保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撞角得令后兴高采烈地走了,他早就被那些拒不合作的家伙弄得无比郁闷了。但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冷罗亭情急之下不经意间开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先例。
大火肆无忌惮地蔓延着,星球上几个主要的居民点都被烧着了,目力所及之处要么是遮天蔽日的浓烟,要么就是被火光映红了的天空。消防队虽拼尽了全力仍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成片的建筑化为一堆堆的废墟。在这个过程中,哭喊声、呻吟声、房屋倒塌时发出的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
……
“司令官阁下,瓦伦纳舰队正缓速向边界方向倒退,参谋人员一致认为他们是在等待援军。”梅迪奇简单地叙述了一遍敌情。
“星球上的情况怎么样了?”
“差不多半个小时前瓦伦纳舰队发动了一轮轰炸,之后便与星球失去了联系,故而无法做出准确的伤亡评估。”
“要尽快与冷罗亭取得联系,但愿他们都没事……”法兰格尔叹了口气,“命令全舰队以最高战速逼近敌军,派出侦察舰实时监控。”
就双方的数量来看,法兰格尔这一边暂时占有优势,差不多是九千对六千的样子。但想要获得全胜并不容易,阿奇伯德显然是来拼命的——如果他再搞砸了,韦维尔那边,甚至三大家族那边就不好交代了。至于西蒙斯那支刚被借去的分舰队,法兰格尔倒不怎么在意。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支部队是没机会加入战斗的。
……
“发现敌舰队主力!根据目前的相对速度推算,五个小时后进入战列舰射程!”
联合历311年8月15日十一时,双方的侦察舰几乎同时发现了对方。接下去的动作自然是落实那套早已操练了无数遍的临战流程,比如修正航向、编组战列、强化侦察之类。不过,法兰格尔很快便发现阿奇伯德摆出的战列与以往遇到过的不太一样——本已不多的战舰被编成了四段割裂的战列,且正面都只有一个支舰队的规模(战列舰三百艘左右)。
“司令官阁下,阿奇伯德会不会是想用这种方法来增加战列的宽度?”参谋长梅迪奇也发现了敌军的异常。
法兰格尔左手捏着下巴,右手节奏杂乱地敲击着指挥席的扶手,并没有马上给出答案——侦察舰只提供了对方战列正面的情况,纵深的布置究竟是什么样的还未可知。他不认为此时此刻阿奇伯德会为了拉伸战列去故弄玄虚,但在没有获得更多的情报支持之前也不敢随便下结论。
“命令侦察舰沿着敌军战列的外侧抵近侦察(这么做能略微提高一些生还率)。”犹豫了一阵后,法兰格尔还是很不情愿地下达了这个显然会令部下送命的指令。当然,这正是侦察舰部队的宿命。
……
岳娆现在虽官拜少校,从行政级别上来说,已是一个小队长。可具体执行任务时,仍与普通的舰长无异——这就是侦察舰部队的特点,各舰的战斗位置一般不会重叠。当然,岳娆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力把最安全的方向留给自己,但她根本不是这种人。另外,山崎川分配给她所在小队的侦察方向中也没有什么“安全的方向”。
此时,涂成黑色的后窗号正保持着通讯静默及被动探测状态,悄悄地朝着瓦伦纳舰队的右翼机动。当他们发现瓦伦纳舰队的异常时,自己的行踪也暴露了。
“向诺瑞德号报告这里的情况!发现敌舰队右翼集结了大约三千艘战舰!”
“少校!瓦伦纳的巡逻队朝我们冲过来了!”
“规避动作,立即转移战位!”
……
随着情报陆续送达,法兰格尔逐渐搞懂了阿奇伯德的计划——用“斜线战术”达成侧翼突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