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 兴衰 (1/2)

“我还从没听说过圆桌战有平手的，雪野先生，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胖子市长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在他看来，放倒拿锅的战仆就大功告成了，怎么会要判平手。

雪野一路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把自己战仆的能力解释清楚对他没有好处，大圆桌上的两个战仆已经没有要打斗的意思，全场观看者加上伊家父女都看着他，他站在裁判席前沉默了。

约过了五分钟，他又走回圆桌边。“飞樱，和他打。”

听见自己主人说话，飞樱一点反应也没有，扔在桌面上的铁锅早已消失，斗技场内的气氛无比尴尬。

“呜哇！”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了泷一跳，飞樱低着头痛哭起来，斗技场内一时闹开了，战仆哭泣大家都是第一次见，这可真是新鲜。

胖市长满头大汗，擦汗的手帕已经湿透，看着眼前这圆桌战都快成了闹剧，他已是焦急万分。

扯下黑围巾，把面具推到头顶，露出一张满是泪水清美的脸庞，火红长发散乱在背后。她抹去些许眼泪，虚握着双手冲向泷，大铁锅凭空出现在她手中。“我跟你拼了！”

泷一看眼前情况，头顶着大铁锅内面迎了上去，飞樱也是一样动作，两仆顶着铁锅相撞。一声巨响，两仆都是倒飞出去，落下后还滚了几圈，这一撞他们都是头破血流。

飞樱努力站起来，哭声不在，泪水却止不住的流，右手摸了一把脸上鲜血和泪水的混合液体，刚站稳脚步，她顶着大铁锅又冲向泷。

这时泷还没有站起来，刚才一撞直把他震的头晕目眩，旋转的视线隐约看到一个漆黑的东西冲过来，他咬紧牙关立起铁锅。

“噹！”

又是倒飞，又是抹了一把脸，又是顶锅冲刺，同样的场面重复着。斗技场内的观看者都是心惊，一是因为这血腥可怜的场面，二是因为原先华丽的比试变得野蛮原始。

在圆桌大陆上，人类没有任何战斗力，战仆拥有的力量是人类所无法拥有的，大陆上为数不多的战主是普通人类崇拜的对象，更有甚者憧憬着能成为战仆。

在权势者眼里圆桌战更像是一种表演，在不牵涉到自身利益时，它就成了表演，他们想要看到的是各种格斗技巧、战斗方式间的碰撞，所谓的强大也是美丽的，可现在这两仆的战斗已经毫无美感，这样的战斗让他们不舒服。

第十五次相撞，飞樱在倒飞落地后又勉强站了起来，泷已经没有了气息，两仆都成了血人。走到泷身边，踢了他几脚，飞樱见他真是没了动静，一屁股坐了下来，手背揉着眼睛嚎啕大哭起来。

“雪野一路胜！是雪野一路胜！市郊空地开发权归雪坊！”这是泷听到的最后的声音，之后的时间静止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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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光，一点亮，时间再次往前走。脑中只觉得天旋地转，没有睁开眼睛先捂住脑袋，战斗的痛觉在泷的意识里延伸了那么几秒，这也许是第一次复活的不适应。

这几秒过后，泷的身体无比舒爽，余光扫到右侧，五个伙伴就在身边，他们也许早就醒了，已经坐起身，但是他们的表情太过统一，完全的呆滞，这让泷不解。

“哦，对！我们输了。”想到这点上，泷也呆滞起来。此战一败，伊家将要发生变化他并没有去考虑，伊浈的处境才是他关心的，另五仆应该也是同样。

沨首先站了起来，环视了房间，伊浈并不在房内。他们没有被安置在以往一直活动的写字台上，而是在伊浈的小床上。

招呼着伙伴一起行动，泷起身跟着沨跳下床榻，六仆离开房间，行至楼梯处，五仆直接从间隙跃下，泷犹豫了片刻也跟着纵身一跃。

“啪。”其他五仆安然着地后，看到抱头坐在小白楼进口台阶上的伊浈，谁都还没开口，泷一个“华丽”的着陆，吓到了自己五个伙伴，但唯独没有引起伊浈的注意。

汨青、汨蓝姐妹扶起脸部着地的泷，泷顶着鲜血横流的脸，还勉强对着她们微笑，那表情莫名的狰狞，两姐妹一害怕，手同时松开。“啪。”泷的脸和地面第二次亲密接触。

润和沁没忍住笑出了声，沨的嘴角也扬起了数秒，伊浈却还是保持抱头坐姿，短暂的欢笑回归平静。

擦去脸上血渍，泷看着伊浈背影，他生出一个年头，随即又被否定。“身为战仆的我，哪有资格拥抱主人，就是能抱，我这十八厘米的温暖又有什么用。”沮丧，他的内心，也是其他伙伴的内心，想带给伊浈温暖的不止他一个。

谁也没有说话，六仆站在伊浈背后，那相对巨大的背影笼罩着他们，他们默契的一同陪伴着伊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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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会客室内。

伊人中就好像在热锅上，坐立不安不知所措，伊洋瘫软的坐在沙发上，面色阴沉，伊人白坐在对面，闭目不语。

伊氏商会的其他高层站满了房间，为首的几人激烈的商议着，他们此时盘算的都是自己的利益，根本没人为了商会着想。

几名高层的手环同时响起，他们低头查看，脸色更是紧张起来，原本的大声商议因为这突来的一条信息变成了交头接耳。

借口有事，身体不适等，这几十人陆续离开了伊家大宅。

“都是患难的兄弟，怎么说不管就不管了！商会这还没怎么，就要散伙啊！都是混蛋！”伊人中一路跟到门口，叫骂着目送他们离去，他满腹的无奈，不知该怎么挽回现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