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是我,香凝回来了。”冷香凝紧紧握住皇帝的手,哽咽着说“父皇,你这是怎么了,我走的时候你还好好的。”
“别哭,父皇一直在等你回来。”皇帝颤抖着用拇指抹掉她脸上滚落的泪水,露出欣慰的笑“香凝,父皇对不起你,让你受那么多委屈,你恨父皇吧?”
“不,不是的,”冷香凝拼命的摇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映雪看着他们父女,心里感到酸楚,眼眶发热,是回光返照,还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为何能好好活着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才追悔痛心。
“父皇,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告诉我,是谁?”太子抑或是廉王,无论是谁她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此刻,对父亲的所有怨恨都消失了,或者被掩盖了,她只记得他对自己的笑、对自己的好,他是自己的父亲,亲生父亲,作为皇帝,他有太多的无奈,自己却还在斤斤计较,真是不孝。
“咳咳,”皇帝忽然咳嗽起来,一声一声让人心焦,苍白的脸色都憋的通红,冷香凝急忙摩挲他的胸口,焦急的喊道“父皇,你怎么样,我去找太医来!”
皇帝边咳边连连摆手,话都说不完整“不,咳咳,不要,咳咳咳,去。”
映雪扫视一下屋里,急忙倒了杯水拿过来“香凝,给。”
冷香凝感激的接过水,然后给皇帝喝了下去,这才稍微缓解了他的猛咳“父皇,我还是去叫太医来吧。”
“不用,叫了也没用,太医现在已经不听我的吩咐,都听命于那个孽畜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真的会对自己下毒手,更没料到服侍在身边那么多年的心腹太监,竟然会在茶里下毒,自己只觉得浑身乏力,太子很有孝心的安排太医来给自己医治,却越治越严重,当他不能上朝时,太子又换掉了自己身边的人,自己就这样被囚禁在这里等死,他一直在坚持,等冷香凝回来,因为只有她能进来“香凝,你记住,我的遗诏放在那些画卷里,你一定不能让它落在太子或廉王的手中,适当的时候,拿出来昭告天下。”
“不,父皇,你是天子,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冷香凝哭成泪人。
皇帝看到站在一边抹泪的映雪,虚弱的问道“她是?”
“哦,父皇,她是映雪,就是硕王妃。”
见到皇帝,应该行下跪还是万福的礼啊,映雪一时乱了方寸,弯腰拱手说到“映雪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句话几乎每个朝代的人见到皇帝都会这么喊,肯定没错。
皇帝的眼中闪过疑惑,微微点头“硕王妃免礼,”然后又对冷香凝叮嘱到“香凝,你们拿着诏书快走,一会儿有人来,你们就危险了。”
“父皇,我带你一起走,一定能治好你的病。”孙白杨的医术就很精湛,他肯定有办法。
皇帝摇摇头,摘下拇指上的玉扳指,放在她的掌心,语重心长的说道“香凝,这个你留着做纪念,来生父皇不做天子,只做你疼爱你一个人的父亲好吗?”
“嗯,好。”冷香凝含泪笑着重重的点头。
“快走吧。”皇帝摆摆手,眼里也湿润了。
冷香凝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转身离开。可她们刚走过框架,还没走到画前,就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