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之后,方怡珩的情绪才稍微有些安稳。而当初救她来医院的那位年轻人阳炎昊却再也没出现过。直到她临出院的前一天复查身体时,经过医疗休息室,才惊讶地看到他正捂着包扎好的手臂坐在长条椅上。
有破洞脏污的牛仔裤裹着修长的双腿,黑色的t恤贴着他结实而漂亮的肌肉,张扬调染过的头发,不羁的眼神和笔挺的鼻子,英俊雅痞的模样令他看起来特别与众不同,周身泛着一种桀骜不驯的气势。即使安静地坐着,也藏不住他脸上外露的丝丝戾气。
似乎感觉到她目光的注视,他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口的方怡珩,有型的嘴角不禁勾起,露出邪肆的笑:“嗨,好久不见。”
“嗯,谢谢阳先生那天晚上出手相救。听说你在电话里拒绝了我爸的酬谢,为什么?”这男人外表看起来虽然流里流气,但令方怡珩有种不一样的安心感觉。也许是因为他出手相救的缘由吧!
“酬谢?算了吧!一个在电话里的客套话而已。我本人比较注重一些实际的……好处。”他的眼里有丝丝戏谑的笑意。
方怡珩了然:“让我爸开张支票给你?还是说,你比较爱现金?”
“呵呵,美丽的小姐还真是善解人意!只要能改善生活的,我都喜欢。”没有拒绝的意思。
“明天走之前,我会让我爸开支票给你的。”方怡珩淡淡地说,清冷的目光扫过他受伤的手臂。这几天她让哥哥调查了他的背景:阳炎昊,柔道黑段高手,22岁,华裔,父母在纽约唐人街开小超市,本人在旧金山的一个贷款公司替人收数(追债)。现在看到他挂彩的模样,估计是收数遭到武力抵触。
没有过多的交谈,方怡珩很快就点头示敬告辞了。从小母亲教导她跟人相处之道令她对人始终保持着一定的淡漠和不动声色。如果不是一年前发生的事故,她绝不会让外人看到她柔弱、狼狈不堪的一面。
阳炎昊的眼底闪过嘲弄,低头喃喃:“看来真是中头彩了。”
方怡珩回到病房,看到哥哥方伟珩在房里等候。虽说是兄妹,不但相貌上不相似,就连个性也差之千里。他们的父亲方中浩常叹:“如果伟珩做事情有小怡一半的沉着冷静,这帮内的大小事务基本都可以脱手交给他了。”
原来方伟珩在心底还会辩驳不服气,但看到妹妹这几天快速恢复的精神状态,他真服了。
“哥,明天回香港,我想带个人回去。”
“谁?小妹,帮会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明底细的人是万万不能收的。而且,爸也不会同意的,特别是经过你被劫持这事,进人那更是慎之又慎。”方伟珩皱起了浓眉,酷似方中浩的面部,已懂得隐藏许多情绪。
方怡珩走到窗边,望着外面蔚蓝色的天空,夏日的光线很充足,医院底下的庭院树木郁郁葱葱,深绿得令人感到其生机茂盛强大,可以撑起一片不畏风雨的天。她迎着舒缓的风,长长地纳息轻吐,用非常轻柔的声音道:“我想要阳炎昊做我的专职司机,这只不过是平常的一份工作而已。哥,你就帮我搞定,好不好?”说到最后,她转过头来,语音含着撒娇的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