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去身体的不适,轻轻起身将衣服穿上。一翻折腾之后,终是将衣服穿好了,这时,丫环们在屋外敲响了门。
我暗自笑了笑,她们来得真是时候。“进来吧。”
三个丫环端着水跟一些洗漱用的东西慢慢走了进来。
一个青色衣衫的丫环走到床边去,为我整理着床铺。在看到床上那一处嫣红的血迹的时候,她愣了一下,收拾的手也停滞下来。
“把那些床单拿下去洗了吧。被子这些就不用换了。”坐在镜子前梳妆的我轻声说道。
“是,真老板。”那丫头将床单收起来,便出去了。
对于这些,我不避讳什么,我跟墨是两情相悦,别人怎么看这件事,我倒不在乎。
丫环们帮我梳洗好后,就退下去。片刻,她们再次出现时,手中多了几分精致小菜。她们将菜一一摆好后,便都退了下去。
我轻轻地站起身来,怕起得快了又痛起来。这身体怎么会这么柔弱,明明昨晚南宫墨很温柔的,却也还是痛得要命,看来这具身体是缺少运动了,唉,以后有时间我就多跳跳舞吧。
坐到桌前,好心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青笋,刚想放进嘴里,却让一张写着字的纸给停了下来。
是谁给我写什么东西?
我放下筷子,将桌上的那一小张纸拿了起来。飘逸洒脱的字体,映住眼帘:泠儿,大景王朝发生了些急事,我不得不回去处理一下,你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南宫墨留。
就走了吗?不是说三天后的吗?到底是什么事走得那么急。心里烦躁极了,捏着信纸的手用力起来,想要撕破,却又舍不得。我将那张小纸条将尽腰上的钱袋内,放好后沉思起来。
南宫墨的突然离去,跟昨天出现的剌眼白衣男南宫枫有没有关系?看南宫枫昨日愤恨神色,猜想他是不会就此罢休,只是想不到会那么快动作。
毒门的人会不会也加一脚进去呢?密门跟毒门的关系怕更复杂吧。张枫既然是毒门的人,可他为什么跟密门有关系?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张枫口中所说的门主,一定不会是南宫枫。而纤月,在毒门究竟算是什么身份?她在醉脂楼那么久,难道云姨都没发现什么吗?
想起云姨,我的头更痛了。她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难道说,云姨的消失跟毒门有关?
脑子里乱轰轰地,一堆又堆的疑惑怎么也解不开。云姨让我从司徒明身上骗取铁玉令,到底有什么用呢?
铁玉令。我走到衣柜内将那块铁玉令拿了出来。昨晚睡觉之前,我换下外衣后,便把脖子上的那一堆东西取下来放到衣柜中。
如果我昨晚睡前没有将这些东西取下来,南宫墨看到了,会不会知道什么?唉,有时不知说我迷糊呢还是聪明,怎么忘了问南宫墨,再怎么说,他也是半个江湖中人,对这个铁玉令,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了解吧。
唉,不想了,一个疑问没解决好,现在一大堆又都来了。冷梅说我是什么圣女?还有她与紫扬的关系,头都大了。
“哈哈哈哈。”
一阵尖锐的女笑声从屋顶掠起。
我暗惊,谁在上面?急忙将手上的铁玉令跟玉坠挂在脖上,放进衣内去。
窗子一阵冷风吹过,一个淡黄身影飘了进来。那纤细的背影,不用说我就知道是谁。
“纤月,你终于回来了。”我看着她,一脸含笑说道。我知道现在纤月出现一定没好事,怕是要杀我解恨吧,但此时我不能慌,我要镇定下来。她肯定是收到南宫墨离开的消息,所以才会出现的,如果我现在慌起来,那她就更加有恃无恐起来了。
纤月落在我面前,双眼含恨地看着我,见我一派镇定从容,她不经意地扬起细眉。
“你知道我会回来?”
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地啜了口,然后睨着她,慢条斯理地说,“从冷梅被人带走后,我就知道你会来。”一连贯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怯意。但我的心里,却紧张地跳跃着。这个纤月,是不是算好了,她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如果早些或晚些我还有得求救,现在这个时候,怕大家伙都不会走到我房间来了吧。
从那天司徒明好起来好,我便搬到后院的一间雅致阁楼里,那里离云姨的云水阁比较近,平时云姨很少让姑娘们过来的。所以眼下这个时候,我想也不会有人从这里经过了。
纤月一改那平淡冷清神色,双目如毒蛇般怨毒地盯着我。“哼,若不是你,冷梅怎么会被门主处死,弄得我现在也被门主重罚,这笔帐,我纤月今天就要跟你好好算算。”
冷梅死了?我细细地打量纤月,这才发现,她的脸色,泛着苍白,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一样。
她是中毒了?还是她本身就中了追魂散的毒,而快要毒发?
“纤月,醉脂楼待你如何?”我凉凉地说着一句,此时中毒的纤月可能没有发现,我的背后,已经湿了一片。
现在的我不能死,如果是以前,我会毫无害怕可言,死对我反倒是一种解脱,但现在,在得知这么多的秘密后,我不能死去,我要将这些真相公告于世,我要让南宫墨平平安安地回来接我。
纤月不明我话里的意思,怨恨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