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检查、眼科专家会诊,化验做了一遍又一遍,却怎么也找不出白颜的病因。
从检查结果上来看,白颜的身体健康地不能再健康了,就连隐藏的病症都没有现,更别说是找到导致她眼部异常的原因了。
这实在是太过罕见。
最后,眼科专家大胆假设,这或许和眼部的基因有关,在征得白颜同意之后,提取了她眼部的肌组织结构,做基因对比,看是不是能够找出如此异常的原因。
对比结果要半个月左右才能够出来,这段时间白颜不想一直呆在医院,便收拾收拾想要出院。
“你这是……要出院?”白颜换好衣服,正收拾东西的时候,病房门被推开,文斌提着水果站在门口,皱着眉头道。
“你来了。”白颜笑着站起身:“是啊,化验结果要半个月,总不能一直在医院住下去吧?”
住院的这一个星期,文斌来看过她几次,接触的多了,那种无形的尴尬便慢慢地淡了下去,这也让白颜松了一口气。
她是真心把文斌当成朋友的。
“你的病……”文斌欲言又止,就算是找不出病因,在医院起码能安心一些吧,万一再晕倒,在医院总不至于太惊慌。
“没什么大事儿。”白颜笑着说道。
的确是没什么大事儿,抛开眼睛的问题不谈,她能吃能睡,精力充沛,根本感觉不出一点儿不舒服,就连全身检查也没有检查出什么毛病来。
这一个星期,她也开始慢慢地适应了这个与以往不同的世界,渐渐地,也能从中找出不一样的乐趣来。
在正常人看来彩色的世界,于她而言,那就是由无数的颜色堆积而成,丰富且变化万千,每一个物体自身颜色层级的变化,经太阳照射后,中和了太阳的光泽而变化无穷的色彩,不同明度、不同环境下颜色的差异,甚至是还有一些她从未曾现过的变化……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白颜无比的着迷,能够感知颜色细到毫微的变化,从而现每一个物体的精妙之处,是每一个画家的梦想,如果可以,白颜甚至都想沉醉在这个令人着迷的世界中,不愿醒来……
但无论如何,总要知道这种异常形成的原因,否则一颗心总是悬在半空中,不得安宁。
“那就好。”文斌站在一边,有些局促地说道。
接着就是沉默。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的多了,关心的多了,生怕压制不住内心蠢蠢欲动的心思,好不容易倒回到朋友的位置上,就不该有那些不应该有的心思。?¤
好在元黎昕的到来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沉默。
元黎昕下楼办好了出院手续,上来接白颜出院。
“那我就先回去了。”文斌站起身:“注意身体。”
“谢谢!”
……
白颜的眼睛出了这样的问题,暂时没有办法继续上课,如果继续住在学校也很不方便,所以便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暂住。
元黎昕不放心白颜,也跟着她一块儿搬了出来,两室一厅的房子,两人就这样开始了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同居”生活。
请了一个月的假,画廊那边也暂时放下,白颜难得清闲,每天兴致勃勃地观察周围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仿佛从来没有见到过一般。
以一个全新的视角去看待这些,感觉非常奇妙。
丝毫没有身为一个病人的自觉。
白颜并不是不担心,实际上她十分害怕这种闻所未闻的异常情况究竟是由什么原因引起的,夜深人静的时候,蜷缩在被窝里她也曾想过,这种奇特的病症,会不会是由于眼部神经病变而引起的,医院之所以没有化验出结果来,会不会是因为这个病变太罕见?
她每天闭上眼睛之后,都会担心一觉醒来之后,世界只剩下了黑色,她从此再也看不见任何的光芒。
这才是最大的噩耗,普通人尚且不能忍受失明之后的痛苦,又何况是一个以画为生的人呢?
白颜无法想象,如果哪天她一觉醒来之后,现自己已经失明,看不到任何东西的时候,会不会情绪崩溃?会不会感到绝望?又会不会后悔在能够看得见光的时候,没有把周围的一切都记下来?
尤其是这种堪称奇幻一般的景色。
抱着这样的想法,白颜每天乐此不疲地观察着周围的每一个物体、每一个景色、力求能够在有限的时间里,将这些都牢牢地记在脑海中。
当然,也包括元黎昕。
或许有一天,当失明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之后,她还可以靠着这些印刻在脑海中的回忆去记住这一段难忘的时间。
又或许,靠着这些难忘的回忆,她能成为绘画界的贝多芬也说不定呢?
在白颜四处闲逛的时候,元黎昕就默默地跟在她的身边,如同这世间最寻常的情侣,笑闹着度过每一天,陪在她的左右,听白颜描述着她所看到的那个世界。
时间缓慢流淌而过,甜蜜却带着哀伤。
……
半个月的逍遥时光很快过去,到了要面对结果的时刻。
一大早,白颜和元黎昕收拾停当,准备要去医院的时候,元黎昕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负责白颜病情的梁医生打过来的。
报告结果出来了,结果确实是基因变异,具体事情到了医院详谈。
挂断电话元黎昕怔愣了很久,他不知道梁医生所谓的这个基因变异的结果究竟是好是坏?对于白颜的身体又有没有什么影响?她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