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作人也不拖沓,面色微凝,沉腰提马,内力飞速向十指处汇聚。
“琉元劲,破!”
黄作人疾喝一声,右手食指猛地挥出,一道琉元劲直接射入尸不扬的后颈。跟着他身子猝然回旋,双手中指齐出,两道琉元劲直接钻入尸不扬的双肩。
黄作人霍然收势,看向尸三道:“尸门主,我已用琉元劲将令郎的内力封住。接下来我要做的,可能对令郎有所冒犯,不知......”
尸三不假思索道:“只要黄前辈能还我儿一个清白,尽管行事便是。”
“那好!”
黄作人双手闪动不停,一道道琉元劲接连不断地弹入尸不扬的脑袋中,众人无不为之倒抽口寒气。
琉元劲本以刚猛著称,寻常铁石都能被一击而穿,何况人的血肉之躯。
可尸不扬体内有如此之多的琉元劲,而他人却无丝毫异象。看来黄作人这隐世这些年,并未耽搁琉元劲的修习。就从他对琉元劲刚柔之力的控制来看,其在琉元劲上的造诣堪称炉火纯青,而其实力更是可见一斑。
黄作人收掌轻吐一口浊气,悠悠道:“我已用琉元劲锁住他脑部相关经脉,让其陷入潜意识状态。再等片刻,我便能问出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众人闻言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眼睛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似已昏昏欲睡的尸不扬。
“琉元劲,结!”
黄作人猛喝一声,双手食指分置尸不扬耳两旁,两道琉元劲直接射入他耳中。
下一刻便看见他脑袋有两道凸起缓缓移动,就仿若两条虫子在蠕动,瞧着不禁让人头皮发麻。
黄作人旋即沉声问道:“你认识封不矮吗?”
尸不扬闭着眼睛,讪笑道:“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他不就是一个又笨又丑的侏儒吗!”
黄作人脸色微微一变,又问道:“当日在神农涧中,你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尸不扬讥笑之意更浓:“就他封不矮,一个蠢矮子,凭什么去见死徒先生。所以我故作热情,他还真把我当朋友。可他不知道我尸不扬最喜欢做出卖朋友的事情,当时本想用锁魂针了了他的性命。可一想到封脉族并不好惹,就只将其打晕了而已。”
众人听了尸不扬这番话,心中不禁满是鄙夷,甚至是愤怒。
想他尸不扬乃堂堂尸冢门的公子,竟会是如此下作的一个人。
尸三脸上更是青一阵红一阵,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早已怒不可遏。
就连黄作人面色都已生不悦之色:“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尸不扬道:“我将那蠢矮子打晕之后,本欲离去,却看见他怀中露出一角黄纸。我好奇之下将其掏出一看,竟然是传言已久的封神书,理所当然它就应该是我的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只得对那蠢矮子下手。谁知道......”
尸不扬还未说罢,整个人猝然倒了下去,嘴角已有鲜血渗出。
封不矮一听自己几番与死神擦肩而过,心跳莫名的加速了几分,就算此刻听来也不禁心生后怕。
黄作人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尸不扬,可见他眼中怒意翻滚不歇,声音更是冰冷刺骨:“事到如今,令郎已和盘托出,尸门主你还有何话可说?”
尸三恨尸不扬,却更恨自己。若不是他从小过分宠爱尸不扬,尸不扬万完不会做出如此天理不容的事情。
尸三霍地跪了下去,向着众人伏脸三拜,哽咽道:“常言道:‘养不教父之过。’犬子做出如此天怒人怨的事情,我尸三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只希望能用我一命换犬子一命。”
世上最让人所不齿的不是偷窃的人,不是嫖赌的人,甚至不是杀人的人。相反是那些背信弃义,将兄弟之情,朋友之谊弃之不顾人。
这种人,人人见之可诛,不必留丝毫情面。
所以尸三知道,就算今日尸不扬不死,来日尸不扬也难逃杀身之祸。
他只能用自己的血,洗掉尸不扬所犯下的罪恶。
说时迟那时快,尸三的手掌已拍向了自己的天灵盖,似已死意已决。
黄作人右手轻轻一抬,弹出一道琉元劲,直接将尸三的手弹飞而去。
尸三见状满面惶然,向黄作人磕头不止,乞求道:“黄前辈,求你救爱子一命吧,求你救爱子一命吧......”
黄作人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呐......好,今日我就擅自做主一回,只要令郎将封神书交还给封脉族,此事便就此作罢,相信以后也不会再有人来找令郎的麻烦。”
场中登时爆发出了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更有人呼道:“黄老前辈,心怀大仁大慈之心,当真让人佩服。”
尸三一听尸不扬可免遭一死,忙即又磕头不止,嘴里不住地说道:“多谢黄前辈开恩,多谢......”
黄作人也不理会尸三,手掌直接贴在了尸不扬的后背,一道道琉元劲悠悠地被吸了出来。跟着五指一引,琉元劲直接射向青石铺就的地面。
青石板应声而碎,地面直接被琉元劲的巨力打出,一个个小腿粗细的窟窿。
良久,尸不扬方悠悠醒来,当他摇摇晃晃地支起身子,还未立定。只听到“啪”的一声,脸上只觉火辣辣的疼痛,身子一个不稳又倒了过去。
尸三满脸怒色,大发雷霆道:“孽畜,我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尸不扬似乎还未缓过神来,只听得他委屈道:“爹,我又怎么了嘛?”
尸三疾言厉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