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关胜、郝思文跟随宣赞回到东京府邸后,关胜寄书信回老家谢良,而郝思文已无亲眷,所以只跟二人在东京游玩。另一方面陈王赵佖则在宫中为三人请功,话说此时的宋徽宗赵佶因宋夏战事暂毕,自认高枕无忧,终日里只玩耍享乐,赵佖去寻他时他正与高俅及小黄门们在踢球。
说来也是不巧,最近那赵佶凡事都是得意忘形,此时正接高空球时飞身跳起,却不慎动作过大乐极生悲,一个脚下不稳,直腾空摔翻在地。众人见了大惊,急切惶恐救起,高俅忙搀赵佶坐下,那边内侍(太监)李彦赶忙递过毛巾茶水,急唤人去叫太医。
赵佶本无大碍,只是平日里习惯了娇生惯养,因而连连呻吟,此时他见了赵佖在一旁,不喜的问到何事,赵佖就言说为关胜三人升赏之事。
赵佶哪有心情听得进去,只觉得今日蹴鞠已是扫兴,因而不喜的推托道:“这等小事何必来问朕?交由童(童贯)枢密发落便是!“
赵佖待要再言,那边内侍李彦说道:“圣上贵体欠安,陈王有事还望下次禀告。”言罢,李彦高呼:“起驾回宫!”
赵佶对李彦笑道:“还是你能看出个眉眼高低,说不定你有一朝也能像童枢密般飞黄腾达。”
李彦听了大喜,喜笑颜开的回道:“多谢圣上夸赞!奴婢(宋朝太监不允许自称男人)为国家定是万死不辞!”
那边众人簇拥着赵佶离去,赵佖无奈叹息。而童贯却因田慧禀告关胜三人无礼,不肯归于其门下之事,正愁无处泄愤,哪里又会给关胜等人封赏?从而上奏赵佶言说三人擅离职守,有过无功。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童贯把关胜三人说的一无是处,赵佶本就无心理会此事,因而更命童贯随意处置。
赵佖得知后好生无奈,只得到宣伏家中言说此事。关胜、宣赞皆是不悦,郝思文却早就无心于官场、国家之事,因而不语。
关胜直感叹道:“我们拼死拼活、死里逃生的回来,等待我们的却是这种结果,虽说封官与否本非我心中之志,但朝廷若对无党无派的有功将士都是这般安置,难免不令这天下英雄心寒。”
宣赞摇头怨道:“不该升的全他娘的升上去了,该升赏的全他爹的贬下来了,还没见过这么不公平的!”
此时宣伏听了他二人言语,惶恐说道:“你们年幼无知,不可妄议朝政!”
赵佖对宣伏道:“不,他们二人所言句句在理。”
宣伏听罢只是强颜欢笑的施礼。那边关胜三人却对赵佖另眼相看,觉得他倒是这朝中少有的说话公道之人。
赵佖见众人皆带失落之意,因而对宣赞大笑道:“暂且不谈此事,我先前到西北之时听闻赞儿连珠箭赢了番将,更在前线斩将杀敌好不威风,如今我们就谈谈赞儿与我家泽儿的婚事吧。”
宣赞听了登时转忧为喜,一个高蹦起来,道:“太好了!陈王果然是信义之人”
那边关胜与郝思文吃惊,宣伏也欢喜起来,因而同请宣母商议婚礼之事。赵佖与宣赞父母商议之中,关胜与郝思文方知他们这位宣家兄弟,如今摇身一变要做“郡马”了。
因而二人对宣赞笑道:“真是恭喜啊!我们的兄弟原来是当今郡马啊!”
宣赞大笑道:“我向来淡泊名利,这都是虚名、虚名。”
宣伏见宣赞洋洋得意,怕他说这话得罪了陈王,因而呵斥道:“你这厮少胡说!”
最终两家家长商议定了,择选吉日,定于十月底为宣赞与赵泽成婚。宣赞听罢欢天喜地,关胜与郝思文也是连连贺喜,整个宣府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于是宣伏命设大宴款待陈王。
过了两日,关胜三人于庭院中练武,此时正直六月夏季,柔暖的阳光映入东京城内,真是好一片惬意。
清风拂面,郝思文顿觉香气怡人,不禁疑惑道:“哪里传来这般醉人花香?”
关胜也说道:“我也闻到了,好香啊!莫不是宣府里有花园?”
宣赞听了笑道:“是啊,后园里母亲种了好多‘开封牡丹’,一到这等时节,别提开的多漂亮了,好多人还央求母亲进府观赏呢。”
郝思文笑道:“不如我们一同去看看如何?”
关胜笑道:“郝大哥此言正和我意,这几年来皆是刀光剑影中渡日,如今也当静下心来看看这人世美妙。”
宣赞听罢欢喜,于是带着二人卸去了兵器,缓步走到后园。
一到花园,但见牡丹花海婀娜绽放,雪、黄、粉、红、紫、墨、青、蓝、绿、复,端的是国色天香,千娇百媚。清风传来花香,朵朵花瓣随风飞舞,直令人心旷神怡,彷如置身仙境。
此情此景直令三人大为感慨,关胜感叹道:“怪不得都说这牡丹是百花之王,我今番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国色天香了。若非来到东京,这一生怕难见到如此美景。”
言罢,关胜不禁诗赞一首道: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蓉静少情。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郝思文听罢欢喜,不禁也朗诵一首道:
牡丹花品冠群芳,况是期间更有王。
四色变而成百色,百般颜色百般香。
宣赞听后不禁说道:“二位兄长皆是文采之人,我宣赞随武夫一个,却也懂得人生在世正如此花一般,若能在最美时节怒放,便是明日凋零也不虚此生。”
关胜听罢感叹道:“兄弟随不通文墨,但每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