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出了村子,走过了清溪,看着眼前流入襄阳的河水,一时间竟筹措不知去向。
“师兄,这是该南下还是北上啊。”依水,一手遮着烈日,略微干枯的朱唇开口问及。
文秀与项浩在一旁,没有发言,去哪里对他们来说都一样。
“北上把。前些日子,我听闻朱无常叔叔说过,让我有空去涿郡,他有样东西要给我的。”文华一沉思,脱口说及。
文华看着文秀二人,露出了询问之色。“卓大哥,去哪都行,反正都是出来跟你历练的。”项浩,想都没想就一股脑说出来了。
文秀轻轻点了点头,她不知道他在那里,天下之大,如何去寻找。
“都没意见那就走吧。”文华就率先带头走过了河上的小桥。刚反映过来的依水,看着快要走远的三人,嚷道:“喂,师兄,你还没问我了。怎么能忽视我嘛。”有点生气地跺了跺脚跟跟上了。
“自己跟上来,你从墨彦叔叔那逃跑出来,你还巴不得北上了。”文华悠哉地说着。
小跑上来的依水,与文华并排边走边问道:“师兄,你怎么知道,我是逃出来的啊?”小巧的双眼里充满了疑惑。
四百年前,汉朝实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政策,让残存的诸子百家遭受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中,墨家分成了两支,一支专长于剑术,在民间行走,被世人称之为游侠,这正是良仁峰墨家;另一支,却隐居深山,专研机关之术与兵甲铸造,其具体位置难有人知晓,被民间百姓唤作兵道城。
三年前,良仁峰墨家所有的机关之术已经被依水学得十去其九了,钜子便把依水送去墨家的另一分支兵道城。兵道城城主,是钜子的亲弟弟,亦是依水的叔叔,姓墨,名彦,字仲术。
想及此,文华有点出神,忆起了师傅,那个教导了自己十年的师傅,他几乎把他会的都教给了我,而如今我却被逐出师门,师傅到底遇到了什么危险?能不能安全地渡过?这一切,都没人能够回答他。
“师兄,你发什么愣啊,快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嘛。”依水,碰了碰文华的肩旁。
文华没好气地瞟了她一眼,“你是有多笨,难道你出来就没发现你左手腕背的印记有变化吗?”
依水一听,掀开袖子来看,左手腕背上水蓝色的叶印,不仔细观看都不会发觉,本来只有叶缘的印记,此刻却多了叶脉。
见此,依水恼怒地甩了甩手,“好你个墨彦,怎么能这样嘛!”
墨家自从分为两支后,为了区分开两支墨家人,良仁峰墨家的印记就是只有叶缘,而无叶脉。兵道城的墨家人却是只有叶脉,而无叶缘。而同时具有叶缘与叶脉的,被墨家人称为离人,意为身负未完成的使命而离开的墨家人,但凡其他墨家人见到,就需要立刻将他带回墨家主城。当然那都是很久以前的规定了,如今墨家分两支,也不知道带去何方?何处为主城,可那层意思从未变过。
“丫头,你也不用生气,那个规定,墨家子弟大都忘记了个七七八八了,无碍的。”文华安慰道。
依水好似没听到一般,就一个劲地在骂墨彦,那边走边骂的劲,让文华哭笑不得。
就这样,四人朝着北方赶路。
及正午时分,太阳已经高高悬挂在了人头顶,“师兄,我们走了多久了?”依水喘着气问道。
自小依水就柔弱,体质不好,故此不善武艺,犹喜欢机关之术。“按照现在的脚程,在有四个时辰就道郏下县了。”文华拿出地图,仔细地看了看,而后回答道。
“什么!还有四个时辰,师兄,这么久啊!”依水嚷嚷着。
文华收起地图,过来就敲了敲依水的头,“丫头,你机关之术都学到那了,怎么这么笨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被文华这么一弄,依水恍然,“对啊!我怎么这么笨,还是师兄聪明,”
“卓大哥,你们说什么了。”赶上来的项浩与文秀,疑惑地问道。
还不待文华回答,依水就笑嘻嘻地跑到文秀身前,“玥儿姐姐,我给你样好东西。”就看到依水,挣开掌心,哪里放着一小型木质的马车,做工精细,纹路清晰。在文秀与项浩的惊讶下,依水将小型马车放在了地上,退开五丈开外,随后念念有词着。
神奇的事发生了,那本来就巴掌大小的马车,就那么凭空的变成了一般马车大小,让人不得不啧啧称奇。更为让人叹为观止的是,那木制的马儿,出来的片刻还打了个响鼻。
“墨家机关术,当真是巧夺天工,世间当世一绝。”文秀见此奇景,想道世人对墨家机关术的赞扬,由衷地感叹道。
“师妹,不错嘛,朽木活用,我记得可是要机关三顶之境才能学会的。”文华也不由着赞叹。
“嘻嘻~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师妹,”依水得意地笑着,“好啦,好啦,玥儿姐,快快进来,我们两坐车。”
还在惊叹的项浩,听此言,连忙嚷道:“我也要坐,我也要坐。”
文华一把拉过项浩,“你就甭坐了,过来陪我驾车吧。”
文秀顺着依水的手上了马车,看着谅海,也出言道:“车内狭小,弟弟你就陪卓大哥一起赶车吧。”
项浩只好无奈的答应了,“哈哈,小跟班,上来赶车吧。”依水得意地转了一圈,走进了马车。
“哼!好男不跟女斗。”憋着一口气,就使劲在那鞭打着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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