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自是明白老头子为何不拉上张继山家的原因。一是张继山现在不在家,张卫一个十几岁的娃子哪能做得了主;二是若把张继山家拉上了,就凭他们家同凶山那边多年的交情,还有未来亲家的关系,那几个小的肯定也会过来凑热闹。
对老头子的做法,她很是赞同。她可不想自家大好的喜事沾一身的晦气,也不想到时被围着说道。
“老头子,就按你后面说的办,咱们和张守泉家的一起办了。”
这边两个老的把事情商定了,东厢的张家明和周玉英也在说着私房话。
“当家的,咱们家文书考秀才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小办?这要是我娘家那边来人还不得笑话死我!”
“你瞎操什么心!爹和娘平常那么宠着文书,怎么可能是小办?不过是应付着老村长罢了。”张家明躺在炕上,眯着眼道。
他才不担心自家会被亏待!大哥分出去了,家里两个老的自小就偏疼他,这以后又是靠他养老,哪会亏了自已的儿子!
周玉英琢磨了一会儿也明白过来,凑上前笑着道:“我说你怎么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回屋了,原来心里一早就清楚了啊!我跟你说,这回文书考了秀才,他和玉惠的亲事也要紧着办了才好。”
然后又转着弯带出些话头:“上回我回娘家,我大哥给文书相看了一个闺女,听说知事懂礼也识字,当时我没答话,你说要不去看看?”
说起儿女的亲事,张家明起身坐了起来,正色道:“我跟你说,家里的事别的我不管,但文书和玉惠的亲事一定要我点头才行,你可别私下瞒着去相看,爹娘那边我也会过去说的。”
他可不想自家的秀才儿子和娇养的闺女再跟周家搭上关系,周家既没权又没钱,养着的那几个也是没什么出息的,就大舅哥那性子、那眼光哪能挑上什么好闺女,中看不中用倒是可能。
周玉英见他这般认真,心中一慌,带着笑勉强道:“放心吧,我当时没答应。”她没答应却也没有拒绝,不知怎么的,她有些担心。
“嗯,这事你可一定给我记住了。还有,家里请客的事记得去西庄跟大哥说一声,去的时候带些吃食过去,别让娘看见了。”
说完又接着躺回去,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而一旁的周玉英因为心里压着事,此时也没有心思像往常一样说不情愿的话。。。。。。
而西庄的张家林这边,此时正在吩咐文清带着东西去老宅贺喜。
不管怎么说,大人的事情不能把孩子是他的亲侄子,他这个做大伯的该做的还是会去做。
“爹,咱们家送的礼是不是少了点儿?要不再买些吧!”张玉珍看着准备的二十来个鸡蛋,一小包的糖,有些不情愿。
在她看来,文书虽然不是她的亲弟弟,却也是嫡亲的堂弟,现在考了秀才,这身份就不同了,若是把关系给弄好了,将来她嫁去周家也能多些底气。
此时,她有些后悔不应该这么早分家,这样的话,她就能以出自秀才之家的身份嫁与周安。
“玉珍,已经不少了。以咱们家的情况只能给到这么多了。”方秀兰看着闺女叹气道。她也想多送些,可家里欠了一堆的外债不说,连自家到明年的粮食都还没着落,哪有多余的银子再添置。
一旁拿着鸡蛋打包的张文清只顾着手上的活,他什么话也不说,即使他心里明白大姐话里的意思,他也不想说。
自从上次与二弟说过大姐的事后,不管大姐与老宅那边如何走动,他们两个都不再发表意见,哪怕大姐做的一如以往的过分,哪怕他们对她的做法心痛、失望,仍然如此。
就像现在,他既不支持也不反对,若是爹娘同意再添置,他也会照办。
“娘,爹是文书的亲大伯,咱们又刚分家,若是送这些过去肯定会被爷奶轰出门的。这若是被庄里看到了,指不定说我们是看不上文书,还会说我们不待见二房的好。而且,明年我就要嫁的不喜,传到那边我也不好做人。”张玉珍说完,委屈的低下头。
方秀兰最是见不得玉珍哭,特别是说到这门亲事,她心里更是不舍闺女难过。
“当家的,要不咱们再添些吧!不管怎么说,文书这次的事是大喜的事,到时周家应该也会来人,若是惹了老宅的不喜闹了出来,可真会连累了玉珍。”
坐在长凳上的张家林,看着媳妇和闺女,终是又吩咐道:“文清,你再添一匹布吧,再去你继山叔那边买些肉一起送过去。”
“知道了,爹,我等下就去。”看来,他和二弟要尽快想办法多赚些银子才行。庄里这两天已经没什么人请他们修房了,因为去大盘山挑石头的人快回来了,等他们一回庄就可以不用花钱请人修房。
“爹,买东西的事我去办吧,等我回来,再跟文清一起去老宅。”
“也行,文清你也忙了一天,就在家好好歇一会儿,等你大姐回来我再去叫你!孩子他娘,等下你回屋把银子给玉珍。”
张文清点头应下,又加快速度打包好鸡蛋,才离开屋里。先是在院里站了一会儿,然后回房。
躺上床上的张文远听见动静,一下子坐起来,“大哥,这次家里准备送什么去老宅?”
张文清也不隐瞒,把刚发生的事情说一次,然后又道:“文远,现在庄里没人找我俩修房了,河里的鱼也不好抓,咱们得另想主意。我想晚上去家航叔那边问问,你帮我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