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宗天圣八年夏六月的一天,仁宗正在后宫欣赏歌舞。一太监入殿启奏,说兵部尚书张士逊请求面圣,仁宗听后大为不悦,道:“这班臣子,总不让朕安静一会,传朕旨意,不见!”太监得命后退下宣旨。不一会儿,那传话的太监又来禀报,说张士逊言此事事关重大,非要见到陛下不可,宋仁宗只好摒退歌舞,传张士逊觐见。
不一会,兵部尚书张士逊上殿。仁宗问:“张爱卿,何事如此紧急啊,连让朕休息一会都不行!”张士逊答:“不是万分紧急之事,都不敢打扰圣上清休。”仁宗道:“何事奏来?”张士逊道:“臣斗胆问圣上,圣上是否暗中派兵马埋伏在西平王世子李元昊返回河西的路上,意图杀之呢?”
仁宗皇帝听后心里一惊,心想此事甚密他从何而知,但还是不动声色道:“爱卿多疑了,绝无此事,你恐怕只是道听途说的吧,何人胆敢散布此等谣言?”张士逊急切道:“圣上,事态紧急,您就不要在瞒臣下了!臣已得确切消息,陛下已经下令!臣冒死启奏陛下且不可派兵杀害西平王世子!”宋仁宗见他说得如此动情,心中也有些动摇,连忙叫起跪下的张士逊:“爱卿不必如此,起来说话!”张士逊道:“陛下不对老臣说实话,老臣就长跪不起!”宋仁宗没法,只好承认:“没错,朕是派人埋伏兵马准备杀西平王世子,你先起身说话,告诉朕有何不妥?”张士逊道:“臣斗胆问陛下一句,为什么要杀死那李元昊?”宋仁宗面带怒气道:“那李元昊不识我天朝礼仪,举止傲慢无礼,丝毫不把我大宋放在眼里,故而朕觉得留下此人始终是个祸害,故欲杀之。”
张士逊道:“恕臣直言,那李元昊久居番邦,番人一向野蛮无知,不懂我天朝礼仪也是情理之中,而且那李元昊年少气胜,见识浅薄,有无礼之处也无可后非。圣上一向宽仁待人,天下万民无不称赞,如今为了一个番人就要开杀戮,岂不辱没了圣上仁爱的名声?”宋仁宗不快:“照你如此说来朕岂不是要放任李元昊那番人胡来?”张士逊道:“圣上恩泽天下,今能以德报怨,必能四海归心,万邦来朝。臣认为伏击杀害李元昊一举甚为不妥,臣斗胆问一句,这伏杀李元昊此举,必是吕宰相为陛下所谋的吧?”宋仁宗答:“没错,吕爱卿深明朕意,而且他也认为李元昊他日必反,所以为朕献计除去此人,张爱卿难道认为此计不妥?”张士逊道:“陛下啊!吕夷简此人身为一国宰相,行事却不以国之厉害出发,而尽使吹风拍马的本事,只为讨圣上欢心,全不顾社稷安危,实在可恶!”宋仁宗听后紧皱眉头道:“爱卿是否言之太过了,朕素知你与吕爱卿政见不合,但你等毕竟同殿为臣,应该同心协力为朝廷出力,不该在背后暗自较劲!”张士逊道:“陛下明鉴,臣与吕宰相政见不同是事实,但是这都是为朝廷出某献策,臣也不敢说自己的见解比吕宰相独到,大家各抒己见也是合情合理,因此臣与吕宰相并无私怨,现今也是就事论事而已。那李元昊将来继承王位反不反我大宋臣不得而知,但是,臣敢说,如果今天陛下采用了吕宰相的计策谋害李元昊,那李德明必反。当然,如果陛下已经做好御驾亲征的准备,老臣也无话可说!”
仁宗一惊,急切问道:“爱卿何出此言?”张士逊答:“陛下,那李德明一向对我大宋臣服,没有二心,如今李德明也自知自己迟早撒手而去,王位必然要由李元昊继承,这次派世子元昊入宋朝见陛下,其意思是乘朝拜的机会让陛下与李元昊君臣见面,目的就是向陛下表达永远臣服我朝的诚意,也让那李元昊见识我天朝的威仪,以生敬畏之心。西平王用心之良苦然令臣敬佩。而那李元昊年少轻狂,不能理解其父的用心,言语冒犯了圣上,固然可恶,但是圣上不彷想一想,那李德明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陛下因为这点过失就杀了李元昊,那李德明爱子心切,必然迁怒于宋朝,而据臣所知契丹一直想拉拢党项,只是那李德明对其若即若离,如果因为这事让他们连成一线,连手向我进攻,臣只怕到时陛下就算亲征也未有胜算!”仁宗听完,觉得张士逊说的很有道理,抱怨道:“还是张爱卿想得深,看得远,这个吕夷简,尽为朕出些叟主意,朕看他是越老越糊涂了。哼,迟早朕要把他这个宰相给罢了!”抱怨完后,宋仁宗又紧张起来:“不行,朕要马上下令停止这次行动。传令摆驾御书房!”
说完,君臣二人急急赶到御书房,仁宗立即下旨取消这次伏杀行动,派人快马送出。旨下之后,仁宗还不放心,问张士逊:“张爱卿,万一赶不急阻止如何是好?”张士逊叹口气道:“这正是老臣所担心的,不过陛下请放宽心,老臣在得知此事之后,自知危急,在没有请示陛下的情况下,已经暗中增派兵马保护西平王世子安全,还请陛下恕罪!”仁宗听后大为不悦:“大胆,你敢善自作主调动兵马,你知罪吗?”张士逊连忙跪下请罪。“臣自知有罪,但臣为保国家社稷之安危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请陛下现在就降臣的罪吧!”
仁宗和颜了一些,言道:“罢了罢了,张爱卿你做得对,朕也不再追究了,以后有人查起这件事,你就说是奉了朕的密旨,这样也不会有人为难你了,你先平身吧!”张士逊叩谢圣恩,起身回话。仁宗仍不放心,问:“张爱卿,你派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