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线浑厚,中气十足,显出极深的内力。
身旁正派之人皆是一楞。
向问天收回望苍天的眼睛,上上下下扫视周志远数遍,道:“想要杀向某人,需先拿命来搏!”
无轻蔑,此人眼光果是锐利。
周志远不再看他,转身朝正派中人一礼,朗声道:“周某此刻便要取这魔头性命,若周某不敌,还望诸位同心合力。此魔头为祸世间久已,必不可让其继续存活!”
一番话,说的他自己酸水都要涌上喉头。
对面左首有个冷冷的声音说道:“小子走开,别在这里枉送了性命。咱们奉东方教主之命,擒拿叛徒向问天。旁人若来滋扰干挠,教他死得惨不堪言。”
周志远心中好笑,正派之人还未说话,这神教内部却先骂了自己。
却见正派之中一老者上前一步,拱手道:“周少侠此举尽合‘替天行道’四字,泰山派敬佩!”
此人却是泰山派天乙道长,同天门道长乃是同辈——武功也是同样糟糕。
“不错!此等魔头人人得以诛之,青城派敬佩!”
周志远闻言视线一转,看到一青年男子,其自称青城派,却未见过——或许那晚此人未到场罢。
不以为意,却闻一清亮女声传来。
“少侠此举大义所在,何人能说个不字!峨眉派自是敬佩!”
又有一雄壮汉子站了出来,道:“嵩山乐厚,见过少侠。少侠yu孤身擒杀魔头,此举定然名传江湖,还请告知名姓,让天下群雄尽传之。”
周志远听得一笑,虽然此举本有此意,“正面名声”总好过恶名,哪怕这个正名极为无厘头,而恶名是莫须有——须知人言可畏。
在场中人,五岳剑派中华山恒山未到,多了峨眉,却无少林武当。其余皆是xx帮,xx会,尽皆黑·道。
周志远转头,看着向问天道:“向问天,天下群豪皆yu取尔性命,周某此举乃合乎天意,死后下了地府,莫忘了杀你之人,周志远是也。”
说完长剑出鞘,乌光一闪便消失不见。
震的在场“群雄”皆侧目。
只觉眼睛一花,再定睛瞧去,那手持战国大剑之人,已同那向问天交上了手。
周志远大剑一挥而过,颇有重剑无锋的意味,无甚精妙招式之转圜,直直一剑劈了过去。
向问天见这似慢实快的一剑,脸上变得凝重,连弯刀也来不及拔出,双腿一弹站了起来,同一时间双手一架就这么挡了上去。
看再,原来他双手缚着镣铐,手指粗的铁链缓缓相扣,锁在那苍老的双手腕上,产生一种异样的感官。
锵……
周志远大剑不偏不斜,重重劈在铁链之上,只听金属声炸响,那铁链被劈成碎块四散而去,接着便传来数声痛呼哀嚎。
再看去,周志远右手拖着大剑,双脚不丁不八站的随意。向问天双手铁链已然不见,手腕处一片通红,少许,渗出血来。
向问天在“群雄”视线未及时,将双手附背。短短时间,那双手腕上已是鲜血淋漓,手指痉挛颤抖已然麻痹,其心更甚。
周志远运使内力,十数米外的“群雄”皆不得听闻。
“向左使,若你肯随周某回黑木崖听候教主裁决,今日便不杀你。”
向问天一怔,复而长声笑道:“向某怎是贪生怕死之人!”
周志远冷笑道:“十二年前,你孤身逃跑叛离任教主,莫非不是贪生怕死?”
向问天闻言身子一震,眯着眼盯着周志远,半晌不言不语。
周志远冷笑道:“十二年后,妄图在西湖湖底救出任我行,莫非不是贪恋富贵?”
“群雄”等了数分钟,早已是不耐。
先前自称嵩山那人朗声道:“此等魔头人人得而诛之,周少侠莫惊,乐厚来也!”
只见这人双腿一错便疾驰而来,身无利刃只有一双肉掌。
行至凉亭外,乐厚一掌朝向问天身后拍去。他这人形相丑陋,但一掌出手,登时全身犹如渊停岳峙,气度凝重,说不出的好看。
“要杀便杀,何来如此废话!”正是此时,向问天一声怒吼,拔出弯刀倏的朝后袭杀而去,正正对上乐厚的“大阴阳手”。
乐厚乃嵩山掌门左冷禅师弟,一身掌法登堂入室深不可测,堪为江湖中罕见的真正高手。
“群雄”不闻周志远的话语,却听得到向问天的长笑与吼叫。
数分钟后见此战斗再次打响,“群雄”皆是精神大振,叫好之声不绝于耳,丝毫不以为乐厚夹击之举欠妥——出掌之前提醒你一句,已是仁厚。
正派中人互相争斗,讲究一对一单挑。诛杀魔教或魔头,则是人人得而诛之。
实是有理之极。
视线回转至凉亭。
乐厚“大阴阳手”火候十足,击打方向乃是向问天腰侧,此地乃人身之要害,角度又足够刁钻,遂为其首选。向问天若被击中,肾脏必然碎裂,回天无力。
若向问天如此容易便让其得手,也无脸再自称“天王老子”。
他一手弯刀迅捷如此,流畅如水,一连数道刀光闪现,连袭乐厚上中二路要害,逼得其不得不收掌连退数步。
奈何这数刀劲力不足速度欠缺,但这已是向问天此时能够做到的极致,若是顶峰时期,此三连杀招必然已取其性命。
向问天袭退乐厚却不再追击,双腿一错急速朝人群东北面杀去,手中刀光连山,慌的东北面的众多“群雄”惴惴不安。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