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犹豫道:“听那甘姨说,爷的志气堪称天下第一。现在或许像爷所说,只是初出江湖的小虾米一个,但……”
迟疑了片刻,改口道:“听那秦姨说,爷绝对是天下第一大笨蛋,半点不懂利用手中资源,天大的家业都会败在你手里,除非找一个会当家的好女人,说不定会另有转机。”
秦朝现在可以说什么?
一阵苦笑。
听小柳道:“不需要很会当家,因为这对女人来说是天生的本领。何况现在还有得是本钱可供挥霍,不怕没经验。傻子都可以管理几千万家财,小孩都可以是九五至尊。”
秦朝没想自己都这样都还低估了‘修罗刀’、‘俏药叉’、‘镇南王’。秦红棉的鼻子,甘宝宝的脑袋,段正淳的影响,最低都低不了。自己这局外人的优势,天然不在局内。
一旦陷入局内,便像陷入沼泽,有力无处使,优势相对大减。又不像沼泽,不只可以困住蛮力,也可以困住智力。现在知道了,今后都不一定可以躲避不管,狠起心肠。
想管的话,相对沼泽的深浅难知,这种无影无形的局势,似乎更容易使人陷入而不知,深入而不觉。
“是甘宝宝和秦红棉吗?”话一出口,秦朝发现自己非常不冷静。
小柳愣了一下,稍作犹豫,回答他道:“爷别怪,两位阿姨都指点过小柳武功。”
秦朝心想:“段王爷惹不起她们,至少还尝了些甜头,我为什么要惹?明知惹不得,可以缠死人,竟然还敢惹!**,想多知道一些关于我的秘密,还真下了一番功夫。”
随便想想是没什么大不了,想得越长远越觉得不妙。开头难,难开头。下了第一番功夫,离下另一番功夫还远吗?
得了这对师姐妹那第一次,镇南王恐怕都暗中后悔过。甚至后悔过不只一两次。
片刻间,脑海里众多散乱联起,暗叹:“事隔多年,我又成了女人嘴里的香馍馍啦!”恍然阵阵,接下来不管愿不愿意去想,都已经开始居多觉悟。事实只是不愿意去想。
别人可以不知道那些江湖隐秘的价值,通过钟灵,她母亲甘宝宝可以不知道吗?
人在江湖,当然都想过要干一番大事。
人生只一场梦,也要痛痛快快梦一场。
甘宝宝知道了后,如果要寻找盟友的话,木婉清的母亲秦红棉还能不知道吗?
别怪她们对自己这么感兴趣,不过她们那兴趣和钟灵、木婉清大不相同。说什么志气天下第一,她们自己难道没有过!想一想当然没什么。底气不足,也只可以想一想。
不说志气天下第一,至少她们站在段正淳面前,希望可以大声说:“我不比你的正妻、你的王妃、摆夷族族长的女儿刀白凤差。”
在事实未证明之前,她们面对镇南王夫妇的时候,外在无论表现得多么强势,内心都难免会自卑。越想消除越难消除,越自卑越伤心,越伤心越自卑,陷入恶性循环中。
好比刚刚面对小柳的时候,越说越心虚,不说不痛快,进退两难。
心想:“像甘宝宝这么多心机的女人,当然不会把宝全压在我身上,更不会放过这机会。见我这武功不高不低,说不定正合她心意。不妨继续利用钟灵的感情来绑架我,以确保万无一失。昨晚要是秦红棉的杀意能够再浓烈一些的话,她会不会还袖手旁观?”
想来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暗叹:“可惜那‘修罗刀’秦红棉太不争气了,只是在表面凶恶得很,却连踢都怕踢伤了我。为什么还非要多踢我几脚不可?这女人真是!”
发现越想越控制不住势头。
“那秦红棉的性格算是比较直接,仍免不了。甘宝宝的心肠本来就是九曲十八弯,更不必多说。连秦红棉都不能小瞧了,她们都不是简单的角色,不能只看表面。”
知道钟灵和木婉清的母亲都在打自己主意,好像很好吃的样子,秦朝不由笑出声来,暗道:“你们真当我这么好吃吗?”想想自己最近的表现,某些地方是不如那些老江湖。
小柳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小心翼翼道:“小婢觉得,爷身上这些秘密,怕是早就保不住了。”
“是呀!”秦朝道,“这怪不了你们,只怪我自己,受不了山中苦行僧一样的日子,像原始人一般生活。昨晚还怪那李老的小妾境界太浅,受不了荣华富贵的**,自己……嘿嘿!”
认真想想,这还真不是在自嘲。与那小妾的行为相比,自己的逃避其实也是那么一回事。硬要说有什么不同——自己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但这反而更突出了自身控制力的低下。
不过那小妾为了讨好李老头,连第一晚都可以花样翻新,那未免也太作贱她自己。
不过在这种社会大环境下,这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不同世界,女人不同。
小柳想起那次那盘免费馒头,一文钱都可以难倒英雄汉。觉得那就是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所以情愿被一文钱难倒。不然学那《寻秦记》,主角秦龙直接卖身大商人,放开肚皮大吃大喝,各色美人送来左拥右抱。谁才是真正的英雄好汉?
答案还用说吗!
他要真正地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如那秦龙,抛开顾及,多得是办法。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美女成群,一般还应付不来,瞧都懒得多瞧一眼。那时候,自己当然没了机会。
众多念头在脑海里闪现,说来话长,实则大多瞬息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