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兵,坐在王强院墙根的小马扎上守了大半宿,直到破晓临近,方才见到王强缓缓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上前几步,刚刚靠近王强,未及说话,只感觉一股子极强的压迫感,从王强的周身散发出来。就好像王强忽然间化作了一座小山,越是靠近越是觉得,厚重深邃。刘小兵知道,这是弱者遇到强者时候才会有的威慑效应。禁不住心下暗叹,这仙狐派的法术果然神妙。
要知道,刘小兵从小跟父亲修习祖传气功武术,身手那绝对也是一等一的,面对王强平时只论武功的话绝对是不落下风的。可像今天这种完全是有些心悦诚服的错觉感那是绝对没有过的。
“擦,你小子总算是出来了,娘的快困死哥了,不行我得先睡会儿。”刘小兵打着哈欠,掀起帘子就要进屋睡觉。
王强紧忙拉住他,“诶,兵儿向你这种功力深厚,身手不凡的高手,熬上的十天八夜的都是嘛事儿没有,别说这一宿了。赶紧着跟我去死人那,现在这时候差不多该出殡了,那些妖人一定得过来,我这缺了你这能人可是不行。”
刘小兵本来是想甩开王强,打死都要进屋补一觉的,但闻听王强后头的一番盛赞,觉得确实也是,自己如此身手,熬夜一宿算个屁毛呀,再加上他素来都是自居武林侠士,虽然连小镇都没出去过,但还是时长意淫一下自己惩奸除恶时候的高大身影,所以这种事儿的确是少不得自己的。于是一番豪言壮语之后,风风火火的跟王强出了们。
……
王西村的东头是一片挨着一片的玉米地,虽然未到秋收时节,玉米却已经是阔叶茂盛,抽穗饱满,秸秆也是长到了一人多高。
就在这茂密的玉米地里,三道身影正隐藏在田垄间,低声商讨着什么。
“大师兄,昨天那小子虽然我敌不过,但手段也算不得上等,别说咱三人了,哪怕就你我二人联手,杀他也是绰绰有余了,如今干嘛还这么畏首畏尾的,等什么时机。”说话的正是昨天与王强交手的八字胡中年男人。此间他言语口气,不免对王强充斥着几分不屑,对师兄的某些决策也是大为恼火。
“老三,你一把岁数了怎么还跟个毛孩子似的毛毛躁躁。你不想想,这等偏远的小地儿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厉害的一个少年,说不定他也是其他哪个大的练尸教派派来的。你背后有咱哥几个,保不准他身后是不是也有暗兵,小心使得万千传。这次的尸体,对于我们光鬼门相当重要,每步都要妥当了才行。”这说话的是一个身形极为瘦小尖嘴猴腮的男子,岁数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不过虽然年轻,但从语气上看,显然辈分还是高于这八字胡的。
“你这老小子就是聒噪,我说咋办就咋办,难不地你要反了不成。”这大师兄脾性似乎极为暴躁,如今正是心烦,耳听的两人嘚吧嘚早市火冒三丈,言语一处,顿时吓得俩人大气都不敢出了。
……
伴着一声声锣鼓齐鸣声跟鞭炮的炸响声,排成长龙的丧葬队伍浩浩荡荡的便朝着村东头的玉米地行进。
没出太阳之前必须要将死者安葬,这是王西村以及其他几个村庄固有的习俗。而在这偏远的小村庄里,村干部也没心思搞什么公墓公坟的,是以基本上都是自家人埋在自家地里。所以,每家玉米地里落上几座坟头那绝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却说鞭炮开道,七八个村里的年轻壮小伙抬着罩着彩棚的棺材紧随其后。后面便是死者的一帮子披麻戴孝的儿孙近亲。再往后就是村里那些好热闹的闲人们了。只是这次有所不同的是,孝子的队伍里,多了一个身着道袍,须发皆白的瘦老头,只见他手持桃木剑,手拿黄符,半迷糊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一副仙风道骨,道行高深的嘴脸。
这老头也算是村子里的老神棍了。要说他坑蒙乡亲吧,却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小手段,可若说真遇到脏东西,小鬼还能驱驱,不过往往还是要王强奶奶出手擦屁股的。只是这老头极其的不识好歹,见老乡们都青睐于王强奶奶却不怪自己手段不记,非说王强奶奶蛊惑人心沽名钓誉。常常还对王强奶奶搞些小动作,但他那点微末手段怎入得了王强奶奶法眼,多半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过王强奶奶却也不多为难他,毕竟老乡亲了,斗又斗不过自己,也就随他折腾去了。
昨晚,几个孝子睁眼就见到灵棚混乱不堪,老爷子的尸体更是出了棺材躺在了地上,这可把一家子吓坏了。此间,王强奶奶已故,村里有德望的半仙,也就这老徐头了,所以一家子商量再三还是请这老头来念念经,送送老爷子,好让他老人家安心入土。
“这死老头,又出来坑蒙拐骗了。”刘小兵站在那老徐头不远处,跟旁边的王强说到。
但王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越往前走越觉得心里忐忑。刘小兵似乎看出了他的忧虑,连忙问道:“咋地了,怎么脸拉的跟个苦瓜似的,要出事儿吗?”
王强揉揉太阳穴似乎很是疲惫的说道:“一直到现在那帮人还没动静,这是极为不正常的,要说劫尸,半个小时以前的那条小路是个最佳地点,我本是全身戒备却没有任何异象。”
“兴许他们被你昨天的手段吓跑了。”
“那是不可能的,我昨天虽说胜利他却是十分勉强,我担心他们是在蓄谋一个十分可怕的诡术。所以我刚刚试着开天眼观察前路。”
“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