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一番话,毫不掩饰对灵道的孜孜追求。只词片语,不温不火,却别有一股慑人风采,充满壮志豪情,让两人浑身一震,都是若有所悟。一时间,看着他的眼神不免改变,连往日爱与他斗嘴的苏素素,都怔怔说不出话。
接下来,一路无话。
行行复行行,梁宵三人牵着马,来到一座五指大山前,再次驻足。
“咦?奇怪!怎么这里没有人驻守?往日,此地应当由三大家弟子,轮流值守,以防闲杂人等进出,采取矿石。”宋柯拧眉,不解问道。
“想必此时,平凉三家已是焦头烂额,众目睽睽之下,也无法如往日那样。灵脉之事曝露,再想闷声发财,已不可能。”苏素素咬着樱唇,轻声道。
“咦?你们看!”梁宵忽然指着前方。
两人顺着望去,发现前面尘土滚滚,不同寻常,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飞速而行。
忽地,他们身边的白鬃灵马躁动起来,猛然挣扎,不听指挥。三人大意之下,让三匹灵驹一下摆脱了马缰的束缚,撒开蹄子抛下了他们。
“这,到底是?”宋柯一脸茫然。
“不好!是雪淙鼠群!”梁宵眺望远处,面色大变。
“什么?”身边两人异口同声,语气满是不信。
“快闪!”来不及解释,梁宵拖着两人,循着方才灵驹逃逸的方向,疾驰而去。浑身灵力勃发,悉数灌注脚下,使出了吃奶力气,一副恨不得生出四条腿的模样。
顷刻间,白茫茫的洪流出现,以雪崩之势,自远处向这里碾压来。不过数息之间,便涌至三人方才所站处,翻起的尘浪浩瀚,吞天噬地,把一切淹没。
好半晌,令人心悸的白色终于褪去,席卷向了别处。
梁宵三人站在一处山坡,望着这股洪流远去,都是有些惊魂未定。以三人的目力,那片白色在他们眼中原形毕露,赫然是一只只人畜无害的肥胖白鼠,合成茫茫无际的鼠群,浩浩荡荡而去。而在它们所经过处,草皮、树根、残花、落叶全都不见,留下的只有冻结的大地,再看不出任何生命的迹象。
“这就是雪淙鼠群么?我还是第一次亲见……真难想象,如此弱小的东西,一旦合为整体,却胜过任何洪水猛兽。我看,六品灵兽在它们面前,也只有狼奔豕突的份儿。若我们逃得不及时,此刻只怕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宋柯满脸虚汗。
“单个雪淙鼠不过是不入品的灵兽,但集合成军,却是人见怕、鬼见愁。凡所过处,寸草不生,皮毛不附,碰着即死,擦着即伤,全部冻成冰渣。这就是量变达到质变,产生的效果!不过,奇怪的是,这种灵兽一般都在终年严寒之地,怎会出现在此处?不合道理啊!”
梁宵按着眉心,细细道来,对眼前的咄咄怪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别想了!还是赶路吧!”苏素素拍拍手站起,一捋云鬓。
三人一步步朝矿区深处行去,不多久,便深入了山峦怪石起伏的矿山。
这片地域,九曲十八弯,当真望山跑死马。三人参照地图,勉强辨认,才不至于迷路。
霍地,前方山道拐角处,一声兽吼爆出,接着,又是几道呼喝声,迎面传来。
“有人?”梁宵暗甩一个眼色,示意两人相随。瑞雪在手,一言不发,悄悄摸向前方。
穿甲长耳猪!
梁宵一惊,发现那怪叫不断的庞然大物,竟是九品上阶的存在,五行属金的灵兽!
此时,这头与山猪七分相似的家伙,正与三个灵者周旋一处。凶戾的兽瞳射出骇人金芒,嘴里喷吐臭气,隔着老远都让梁宵胃里翻腾。最夸张的是,此灵兽看似笨拙,行动却异常敏捷,上蹿下跳,虽是以一敌三,却不落下风。
而那三个灵者,一看便知,都是洗灵修为,甚至其中一个,只怕到了洗灵三重以上。但是,都像是放不开手脚,以至在此兽面前,吃了些许小亏,被迫防守着。
“兄台!还望仗义出手,快快相助!”其中一人目光敏锐,一下发现了梁宵。
既被叫破,梁宵也不矫情,擎起瑞雪,戮向灵兽脑侧耳根。此兽浑身披甲,利刃难透,且反应迅速,两枚獠牙更是穿铁如泥,金行锋芒,锐不可当,实在难缠得很。唯有的一处破绽,便是耳根处,梁宵瞅准这点,发起了猛攻。
此时,有梁宵加入,情势顿变,四人联手,逐渐压制住凶戾的灵兽。一番手脚之后,九品上阶灵兽,终于饮恨于此。
“这位小兄弟,鄙人冷禅,多谢出手相助!”起先开口的男子当先道谢。
此人二十来岁年纪,一袭白衣,白面无髯,浓眉大眼,额头正中一点红痣,显得正气凛然。
随后,另两人也分别谢过。其中一个貌似三十许,络腮胡,长相粗犷,魁梧过人,名叫韦岸。另一位尘笑,年轻俊秀,只是眉宇间略带阴沉,一副生人勿近之态。与周围格格不入,颇为另类。
此时,苏素素和宋柯也现身出来。
梁宵左右一看,忽地发现三人虽做一道,但彼此有意无意保持距离,说话也透着小心,看来并不是一路。
“三位慢走!敢问三位,也是因灵脉之事,特地赶来,想要进入平凉矿区么?”见梁宵三人要走,冷禅眉头一挑,问道。
梁宵并不答话,只是微一点头,不置可否。
“那恐怕,三位要失望了。此时,三条通往矿区的通道,已尽数被埋!”他语出惊人。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