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朦胧,夜黑,无风。
骑了一下午的马,浑身累得酸痛,正从厨子里偷来一瓶小酒,独自在月下独酌,这书院的规矩可是不让学生喝酒的。喝着酒,脑子也跟着昏昏起来,这个司徒靖明……要怎么接近呢?眸中流光转盼,先前胭脂楼的那群黑衣人要连玉交出来的会是什么?
心中一阵踌躇,一把白玉色的骨扇在他手中握紧,紧束的袖子中露出一双好看的美手。在原地转了几步,最后决定朝着那正独自喝酒的齐臻走去。
月色下的人响指一敲,提着酒壶坐直了身子,恍然大悟道“青龙玉玺!”
“你说什么玉玺?”喉结一动,整了整脸上的神色,依旧是那副极具**的面容。“你破了学校的校规!本公子告诉先生去!”心中暗自给自己挥了一拳,不是说好是来为下午道歉的么!脸皮僵了僵,最后心一悬,这个女人刚刚说的是……青龙玉玺!
“主人怂恿的,不然区区一个小保镖怎么敢!”齐臻瞟了瞟那正挥着骨扇翩翩而来的少年郎,手中的酒瓶子顺手一扔,砸了过去。
连玉见势吓得一脚避开,只听‘哐啷’一声,整个酒坛子碎了开来,地上还流淌着瓶内残余的酒。后绕过那碎瓷片,来到齐臻身旁。
突然前面的草堆里一阵悉动,齐臻竖起了耳朵。“前面好像有什么动静?”两眼顿时变得尖锐起来,酒意全散。正专注的盯着那团黑漆漆的草丛。
“该不会是大耗子吧。”连玉也听到了声响,看这天也没刮风,这么晚了应该是只刚从厨房里跑出来的耗子,或许是跟自己一样,也去偷包子了。
“那耗子得有多大啊?”齐臻不禁心中冒汗,嘴角抽搐着冷笑道“那耗子得有你这么大才能把整个草堆都掀动起来。”
“也是。”连玉一听,心中一惊。不是耗子那会是什么?脚下不禁朝着齐臻挪了挪,躲在齐臻身后,双眼不眨的直盯着那堆草丛。却在靠近齐臻的那一瞬,忽见她那一直系在腰上却从未用过的银链泛出光来。
“过去看看?”齐臻自然的将连玉护在身后,壮了壮胆子咽了口唾沫,撑着手就要站起来。
“等下,别走那么快!”连玉忙用手拉着齐臻的下摆,跟着站了起来。眼前的人却领先自己往那堆草走了去。
“等等本公子啊!”连玉握着扇子,提了提裤子。抬腿就要走,后背突然一道力猛的击来,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齐臻走到草丛前,停住脚转身朝身后的连玉道“要不要……”转身竟不见连玉的人,“……掀开…看看……”暗叫不好,这连玉人呢?
再次往前正要掀开那堆抖动的草堆,一个人影猛的从草堆里跳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把大刀!
夜色中刀子闪着银光,齐臻眼中一冷,后退几步,避开那直直砍来的刀子。后背却被人用力踢了一脚,身子再次猛的向前一倾,前面那人再次挥刀而来!
齐臻一个侧身,在空中翻了几圈滚到地上,避开前面砍来刀子,刚刚后背那一脚竟让她嘴角溢出点血迹出来。
这群人究竟是谁?头脑昏昏的重重一甩,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看来自己是中了这群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故意先用一人躲在前面的草堆里引开自己的注意,然后再趁自己毫无防备劫走连玉。
抬起手腕,擦掉嘴角的血渍。冷声笑道“你们是何人?劫走我家主人究竟是何居心?”
“这事跟你这丫头没关系!”为首的人笑道,语气中却不带半点友善。“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借你家公子一用,至于他还能不能活嘛……”语气突然拖长,最后咧嘴笑道“那得看我们家主上让不让他活了!”蒙着的黑布似与这黑夜融为一体。
“你家主上是谁?”齐臻大惊,这个人竟然叫自己丫头?他们竟然知道自己是个女儿身?那他们的主上又会是谁?带走连玉又是为了什么?不禁想起当日胭脂楼的那一幕,又是黑衣人,连玉身上究竟藏着什么?
“老大,那这个人怎么处置?”一旁的小罗罗问道。看着齐臻,眸中闪过几分厌恶。
“主子吩咐了,不可擅自动她。”那名被唤老大的黑衣人跟着看了一眼齐臻,眼中仍看不出半点友善。
两人正商量着要把齐臻怎么处置,一双飞腿横扫而来,将两人的下巴打得几乎掉下。齐臻顺势将那名老大扣住,压着他的脑袋直撞向墙面。“本姑娘可没多大耐性,快说!你们把连玉带到哪去了?”既然已被看穿身份,也没多大意思在这群人面前好遮掩了。反手又是一推,将那名老大的脑袋再次往墙上重重撞去,墙上被撞出一道血印出来。
“呵呵呵……”为首的那名黑衣人被撞得脑袋迸出血来,黑布下的嘴咧着笑。
齐臻不由得眉头再次一皱,突然一道力往自己的后背上挥来!
齐臻身子一颤,痛得放开扣住黑衣人的手。伸手抚住,刚刚那一棍子正打在自己的腰上。好在他们并不想要自己的命,否则,刚刚那一棍就可能是把刀了。
“哈哈哈……”那名老大仍旧笑着,从齐臻手中得脱后,伸手擦掉额角上的血。大声嗤笑。
又有几名黑衣人拿着木棍往齐臻身上打去,齐臻忙用手招架住。脚下却被人一扫,一根棍子过来,一脚跪了下去。
额角上的汗湿了她的刘海。
“我们可不想要你的命,还请姑娘不要让我们为难才是。”为首的人忽而变得恭谦起来,朝着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