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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一九一年,汉初平三年,夏六月,帝御驾亲征,破张勋、杨弘等二十万众,豫州数郡皆平。
七月,帝转道攻南阳,胡昭等献火攻、水淹之策,大破羌兵于博望。又几日,坑杀勒姐羌等六万。
是月,白马将军赵云依执金吾郭嘉之策,出函谷,夜袭西凉军,大破之,董卓逃回潼关。同时,荆州水军屯驻丹水,八部羌兵尽没。
当各方皆有捷报之时,北方亦有好消息传来。
关羽乃河东解良人,此次兵发河东,也算是营救相亲父老,故而作战十分勇猛。在戏志才的授意下,关羽劝说百姓,协助官军行坚壁清野之计。白波军无处就粮,军心涣散。
杨奉本出身白波,趁白波军兵无战心之际,又遣人策反与其友善的胡才。时胡才已得了刘辨未死,反而大破袁术、迷忽之事,本就心生畏惧,见杨奉相邀,自然同意。
这胡才与李乐、韩暹虽同为白波,秉性却并不相同。杨奉在白波军中时,之所以与胡才相善,乃因二人皆有忠义报国之心。然李乐、韩暹则不然,只知啸聚山林,为祸乡野。历史上,献帝逃出长安,董承、杨奉携诏请胡才、李乐、韩暹相救,胡才奋勇当先,因寡不敌众,被李傕追兵砍死。而李乐、韩暹则不然,献帝逃至大阳,分别封二人为征北将军和征东将军,但二人却丝毫不念皇恩,反而不单以浊酒粗食相待,更专横跋扈,百官稍有触犯,二人竟于帝前殴骂,还联名保奏无徒、部曲、巫医、走卒二百余名,并为校尉、御史等官。
可以说,李乐、韩暹比之董卓之流,更加蛮横无道。
所以胡才得了杨奉相召,遂愿意为内应。
不久,关羽、杨奉领军与白波军交战,正激烈时,胡才反戈一击,白波军不知敌我,立时溃败,关羽等穷追不舍,赶至黄河边,李乐、韩暹皆为部将所杀,白波军遂降。
而张飞到达箕关后,与张颌轮番出击,南匈奴单于须卜骨都侯领十万匈奴兵连输几阵,竟不能安心立寨。后又得知刘辨屠杀羌人之举,心生畏惧,已有退兵之意。
却说张燕得了诏令,北出雁门,依军师陈宫之计,联络南匈奴前单于栾提羌渠之子於扶罗、呼厨泉,又征得刘虞同意,由其出面保奏於扶罗为匈奴单于,二人遂与张燕合兵,攻打依附于须卜骨都侯的南匈奴各部。
须卜骨都侯闻之后方有失,不得不引兵疾返,张飞、张颌趁势掩杀,匈奴兵大败溃逃。
而张燕见解了河内之危,又依陈宫之计,领兵退回晋阳,坐观於扶罗和须卜骨都侯决出胜负。
不过这些战报,暂时还没有传到刘辨处。
刘辨尚在浙川驻扎,等候荆州兵的战报。不多日,黄祖、吕公等人便用战舰将迷忽等俘虏运至。
刘辨对黄祖等人自然少不得封赏一番,又在刘表的“镇南将军”的“将军”二字前加了一个“大”字,蔡瑁、黄祖等都心满意足而去。
此前,刘辨对蔡瑁是极尽拉拢之策,蔡瑁也已私下表明效忠之意。至此,也算是在荆州地界安下了一颗钉子。
迷忽中箭投水,倒也命大,未曾淹死,却仍被荆州水军生擒。五万羌族败兵中箭而死者十之二三,溺水而死者又有近半,故只余下不足两万的俘虏。
刘辨见到迷忽时,迷忽早已奄奄一息。
看见迷忽的惨状,刘辨心中的恨意倒也消减了大半,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做贼!”
曹操将刘辨神态看在眼里,知其生了怜悯之心,遂附耳道:“陛下!不可忘了南阳百姓所受之祸。”
刘辨道:“孟德放心,斩草除根的道理朕明白,只是……”后面的话刘辨已说不出来了,其实坑杀了六万羌兵之后,刘辨面上虽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心底下,却实实在在的生出了一丝怜悯和自责。
毕竟是六万鲜活的生命!
自从大清洗之后,这几年,刘辨虽然有一成长,但骨子里,仍有一股柔弱,不,准确地说,是有一丝悲天悯人的胸怀。即便到万不得已,刘辨也希望能尽量控制杀戮的范围。
当然,南阳郡被羌人祸害的百姓几乎超过百万,与之相比,六万羌人似乎根本微不足道。这些罪恶滔天的羌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陛下!若不将其处斩,又当如何处置?莫非将其放回西凉不成?”曹操见刘辨欲言又止,怕其作出不智的决定,急切之间,竟忘了注意说话的语气。
胡昭在一旁见了,遂打断道:“陛下,孟德,此事可否回宛城再议?”
其实胡昭一直都不认为屠杀是解决羌兵问题的最佳方法,在刘辨坑杀六万羌兵之时,他就有心劝阻,只是刘辨当时正在气头上,加上亲眼目睹南阳百姓所受的摧残,胡昭才硬生生地将劝谏之言咽进肚子。此时见刘辨已生怜悯之心,又不想与盛怒未消的曹操产生争执,胡昭遂出言相劝,也算是行了一个缓兵之策。
刘辨借驴下坡,自然从之,遂令大军押解俘虏,缓缓往宛城退去。
行至析县,又遇太史慈,方知徐荣早已退出武关。原来董卓在函谷关下吃了一败,收拢败兵,只余数万,遂狼狈逃潼关,坚守不出。由于有函谷关、南阳两面包围,恐武关难守,董卓遂令徐荣改屯青泥隘口,并下达了“深沟高垒,死命坚守”的命令。
不过,太史慈却还是赶在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