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于咖啡店柜台边缘的液晶屏幕还在闪烁,播放丑态毕露的恶灵狰狞扭曲的样子,以及浑浊带上感情波澜的英文台词。
已经饱食人间烟火并做出了数不尽的罪孽却还想得到救赎。
可怜又可笑。
眼看得到了垂延已久的身体,以为终于可以过上梦寐已久的平凡生活,黑色的恶灵瞳孔里难得露出喜悦与温柔,他尽可能维持着伪装的假象,想舍弃原来的自己借助原来主人的生活继续下去。在得知让新的身体不会因为该死的诅咒快速衰老死亡的唯一方法是杀死身边所有亲近之人时也稍作犹豫,试着拒绝,想过平静生活,但始终不可能。因为那种生活不属于他。
阴儿房第2部末尾的那句他的呐喊,撕心裂肺也丑陋至极,“i.o.live,i.alo.have.a.life!!”——我不得不这么做,我想活下去,我也想活着啊!!完全扭曲甚至被折磨崩溃,前面说得好听最后还不是为了生存哪怕是不择手段。小时候饱受虐待导致精神失常,做尽各种残忍事情,死的时候后悔了难过了想再活一次仅仅想有个普通的背景温馨一点的容身之处,但是得到新生命的时候又得知自己必须像以前那样否则因为诅咒无法生存。
那绝望下来的、扭曲后的狰狞表情,犹如一条条寄生兽在大脑神经里蠕动啃食白质燃烧内腔撕裂的剧痛几乎是麻木了感情,于是疯狂了坏掉了想要让别的东西都和自己一样扭曲不然只有自己痛苦只有自己一直在忍受忍受着可是别人却什么都不知道的在享受实在太难受了太难受了太难受了太不公平了过分过分过分过分过分啊!!
于是,对于生存,一边讴歌一边反抗。
可是,再怎么蹦跶,不过是无趣世界的调味料而已。最后失败了,身体被原来的主人夺回去了,再次成为可耻亡灵。就像童话里所说的...邪不压正。
原来如此,真是个恐怖的故事。
瓷勺随意划弄杯中残渣,蓦然觉得无趣,呆在这里一开始只是想喝杯咖啡休息一下没想到因为电影停留了那么长时间,希望面具店那边不要关门了。琲世匆匆到收银台那边递过相应的钱数后转身走出红外线感应的自动门。
现世都市的感觉与尸魂界那边确实不一样啊,大街小巷各种商业店铺紧紧挨凑星罗棋布陈列着。几乎每个转角总会看到有人手里拿着小巧玩意做着生意。
撇过脑袋看了看某栋高楼悬挂着的巨大时钟,长短不一的指针规律顺走,指向5点。离那边关门还有一段时间。
在一个特定的角度一团白绒绒的生物被眼球捕捉到,那时他就很自然地顺着那里走过去。是笼子里啃着鲜嫩青叶的兔子,看上去很柔软很脆弱。它如血般赤红的双眼很清晰地反应世界、好奇打量这边。
没有排斥没有意见没有争端没有邪念不是看不到而是因为根本就不存在。
“请问一下,这只兔子多少钱?”
蓦然对这只宠物产生了兴趣。很小心地把它从狭小的笼子里抱出放在怀里,伸到它嘴前的两指夹着还没被嚼尽的青菜。
那时肩上突然被谁拍了一下,莫名地回过头,与来人对视了一下感到些许惊讶。
“赫丽贝尔姐姐,你怎么也来现世了?”
身后的人原本打算立刻接上可是刚拟出口型就停住了。事实上赫丽贝尔在现世寻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结果没有多想地就去打扰,听到少年的疑问时略显尴尬,总不好意思对他直接说来现世找你吧。她淡淡作出解释弥漫一种敷衍地气息,“...没什么,只是来散散心而已。”
她的目光很快转移到琲世怀里抱着的兔子,不太确定又有些无奈地,“你要养一只?在我们那种地方...”那种毫无生机处处都是血腥的地方?话语到后来,注意到少年眸子里很希翼的视线时迟疑了,又因为旁边还有别人,只好纵容、迁就地收回后半句话。算了,现在有蓝染大人在虚圈也不是以前那样了。“好吧。”
“给。要好好照顾它,每天都要喂食喂水,虽然有些烦不过一旦适应就发现自己离不开它了哦。”
琲世从对方手里接过做工精致的笼子,带着腼腆和肯定意味的笑,很认真地回答:“嗯,我会的,会让它舒适地度过每一天。”
筑巢在高嵩电线杆上正在觅食的乌鸦忽然受到了惊吓扑腾地四处乱飞,留下孤零零的伫立物。天空中霎时数道不明身份的黑影在那交织缠绕,折射下明晃晃的光,那是即使没有靠近也能感受到刀器之物剧烈碰撞的光影交错。
人流依旧如往常那样走过,无人留意。
赫丽贝尔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表情严肃且略带惊讶地看着天空中的战斗,是葛力姆乔和一个橘发死神,没有听说过,灵压却大的超乎想象。
“虚圈那边又有动静了吗?”
琲世有些疑惑地注视。离所谓的决战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才对,自己这边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而且看葛力姆乔先生的状况也有些不对劲,自己不在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本打算脱掉义骸上去帮助的,赫丽贝尔的手先一步按住他。
“别去。你不在的时候蓝染大人层提到过...他安排葛力姆乔到现世来战斗,是为了吸引现世死神得注意,同时暗地里带走什么人。”
双肩运动的幅度降低随后停住。目光紧盯上空的不断交织的人影及两人不留余力的战斗。凭着这些年来的了解,其实琲世已经可以猜到一些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