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族长为了此次获胜绝不出意外,竟然亲自战约!只见他罕有的披挂整齐,左肩覆以兽头骨甲,更显得他犹如远古神魔,只见他缓缓走到蚩尤面前,单目盯视蚩尤,蚩尤感觉犹如一道狂风刮过,当抬手想挡之时,却无从挡起。他站在赤魃面前,仿佛三岁小儿一般弱不禁风,只是拼着一股信念而立。
赤魃也有些意外,在鬼母意外在第二场遇见力牧之时,他心中暗忿联军竟做出如此举动,而鬼母之死也让九黎陷入被动之中。赤魃原以为联军将会派上某域大能,没想到站在身前竟是一个毛头小子,浑身上下虽有些许气势,但是丝毫看不出有任何过人之处。他沉吟一声,开口询问道:“小子,你乃何人?可是此战之士?”蚩尤觉得自己费了好大功夫才讲出话来,连声音都被赤魃声势压制,只得暗自运气而答:“我乃青丘无名之辈,唤作蚩尤便是,前来战约九黎!”赤魃奇道:“尔乃青丘何方人士?”蚩尤回道:“青丘九黎人士。”
此话一出,联军营中登时大乱,众人未曾想到这蚩尤竟是九黎出身,简直荒谬之至。有些小国小族挥袖而去不再观看,奢比尸喝叫几声,也阻挡不住。只听得营中闷哼一声,传出一个苍老声音:“俺看哪个敢违反军令,此时退去!”只看由帐营之中,两个小卒抬出一顶木搭横椅,原是力牧却已醒来令人抬出前来。众人于力牧积威之下,方稳住阵脚继续观看。
赤魃不由得瞪目观瞧,却觉眼中此人似乎从何方见过,却无从抓住那一缕思虑。便沉声道:“既是九黎族中,为何与九黎相敌?”蚩尤朗朗而谈:“九黎乃青丘属国,本应归属青丘,只因青丘国主仁义厚德,方容九黎依水而居,不想尔等狼子野心竟违背当年血誓,竟在女娲大神转世之时,暗图青丘国都,幸而女娲大神庇佑,令尔等阴谋败露,方有今日一战。我虽乃是九黎之人,可因父母不从九黎血训逃出九黎定居青丘。依从女娲大神神谕,前来劝尔等伏降,若是尔等尚有一丝人性,便当拜服于女娲大神神台之前,求得从宽发落!”
一席话讲众人疑虑打消,顷刻间众人喝声彼起,纷纷将矛头指向赤魃。赤魃冷哼一声:“九黎叛逃时有发生,不过是胆小之辈不敢遵循血训,小子你乃是九黎唾弃之身,却不知你手下功夫如何,让你如此托大,莫说九黎从不低头,但我这里,便不能容你!”
话语间,不见他动作,只见狂风骤起,竟将蚩尤整个卷起至半空之中。蚩尤在风中不慌不忙,运气而拨挡飞沙走石,竟在狂风之中犹如乘风之鹰,却不被风按住气势。赤魃伸手当空一握,只见那狂风更加猛烈,竟有收拢之势。蚩尤只觉身间一紧,仿佛四面八方均有无形气压过来,将他压榨在其中。只见他清啸一声,竟低头朝风眼杀去,而右手早已轰出一拳,恰恰轰在那风起之处,登时间将一场狂风消弭于无形。
赤魃赞一声:“以力卸力,小子不错!”话还未尽,只见他将两手握紧朝蚩尤轻轻一拨,蚩尤只觉一股巨力传来,将他横着扫出五六丈远,顿时半边身子酥麻不已。赤魃倒也不急着追杀,仿若一只老猫已经抓住一只耗子,非要将耗子当做玩具消耗到力尽,方才动手。
只看赤魃东一挥拳,西一扫手,身形在场中不动,竟逼得蚩尤上窜下跳,躲避拳风。饶是这样,他身上衣甲也渐渐散乱,只是他那眼神从未涣散过,始终紧盯赤魃手上动作。只见他不停踢出脚下石块,并左纵右跳躲开赤魃攻击。只见他身形却慢慢靠近赤魃周身,仍旧赤手空拳抵挡,他心知寻常兵刃根本伤不了赤魃,唯有寻找机会一击命中。
赤魃越斗越觉得蚩尤身形样貌似极一人,不由得停下手来,询问道:“小子,你那父母唤作何名?”蚩尤趁机调匀气息,暗自戒备道:“我家父上乃敬孜,母上乃是褒仪。”赤魃在嘴中念了两声,脸色大变,心道天道循环原来是她!竟不再留手,赤魃于场中显出本相,赤魃本相原为上古凶兽,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头颅当中乃是一目横生,周身披散赤色乱毛,手脚变作兽爪,往地上一震,竟看见周围方圆五里之内土地焦黄,竟再无半点水分,其间空气因高温而扭曲变形,更加显得赤魃狰狞无比。只听赤魃口吐人言,说道:“小子,我念你乃九黎旧民,速速拜服于我,或许我可留下你的狗命!”
蚩尤也不答话,竟趁赤魃说话之时,悄悄逼近,一拳轰在赤魃脸上。赤魃声色未变,单目直视蚩尤,嘿嘿冷笑道:“像,真像啊!”说着左手轻轻一挥,竟将蚩尤打翻过去,蚩尤退到三丈远处,再看肩上被赤魃扫过之处,居然像是被烧红烙铁扫过一般,他丝毫不犹豫,挥手将烧红之处抓下,弃于脚下,再挥动手臂行动无恙,便飞身而上,寻求战机。此时天空云层仿佛不能负荷气压之重,缓缓低下,目视之下仿若只得十余丈远,其间更有云层互相撞击,传出隆隆之声与牛夔鼓音遥相呼应。
赤魃也不主动攻击,只是偶尔撩拨一下挡住蚩尤攻击,仿佛在指导蚩尤一般游刃有余。蚩尤却觉得体内仿佛有一股怪力横冲直撞,云层压下越低,体内怪力越巨,相对应他出手竟然也越来越重!三五个呼吸之间,蚩尤与赤魃你来我往竟然已经斗了几百回合。只见蚩尤身上轻伤越来越多,身手却越来越敏捷。
联军众人见他仿若与赤魃本相斗个相当,不禁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