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幸亏县令与衙役都没有问起柯戚然和喜非包袱里具体都有哪些东西,要不然的话,很可能都没有张威此次之行。
丢失的包袱实在重要,是两个人所有的东西,等了两天县衙没有任何回音,柯戚然打发喜非过去问仔细查案的进展。
结果可想而知,“还在积极调查中”,只是没有希望。
尽管悦来客店免去柯戚然和喜非的房钱,吃饭也需要钱,被退回来的房钱很快花光,现在两个人身上分文皆无。
没有钱,还能走到哪去?留在此地更不是办法。
最后一次问过县衙,还是没有贼和包袱的线索,迫不得已柯戚然只好卖掉车马作为路费,带上喜非离开多巧县,靠双腿行走继续赶路,目的地自然还是大兴城。
卖车马的钱后来又被打劫去大半。如果不是分别放在两个人身上,柯戚然和喜非恐怕已经分文皆无。
“公主,我们以后怎么办呢?”喜非看不到一点希望,她只有绝望。
喜非原来想过,要是一开始偷偷潜回楼兰,哪怕整顿人马再出发也不迟,那样该有多顺利呀,就不会象现在这般受尽苦难,举步为艰。可是,她只是个宫女,只能听候差谴,哪有她自作主张或者发表意见的份。柯戚然说,回去更危险,还到不了京城,她们就会遭遇到再次刺杀,刺客不要她们俩的命绝不罢休,应该就是这样,根本回不去。
就算到得了大兴城,就看她们现在这样落魄的模样,有谁会相信柯戚然是楼兰的公主?能够留在隋皇宫学习汉文化,被柯达珈知道,很可能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刺杀她。
后无退路,前途茫茫,喜非毫无主张,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
大兴城遥遥无期,走路走得人全身疼痛,脚上起了泡,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步履维艰,只是勉强在维持,前行的速度非常缓慢。身处困境的柯戚然同样全然没有主意。
如果不去大兴城,岂不失去了前进的方向、目标还有动力。
柯戚然轻轻唉口气,“走走看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想当初,生活在楼兰皇宫时,是多么逍遥快活,高高在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都是柯东洛赐予的厚待。现如今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举步为艰。后悔轻易离开皇宫、远赴隋皇宫于事无补。
隋城汉川府以富裕、过往的客商多、烟花柳巷多而著称。府城街道繁华,街道两边的买卖兴隆。
来到汉川府的柯戚然和喜非,身上已经没有一个铜板。再省吃俭用,钱也花完的那一天。
这些天没有车马,只能在光天化日下步行走路,经过风吹日晒,柯戚然和喜非鲜华殆尽,被衣服遮不到的脸上和手上皮肤黑了,粗糙了,起了皮。由于只有身上那一套衣服,用料再考究,做工再精细,色泽再光鲜,多日没有清洗过,无数次浸透过两个人的汗水,尽管浸润的是女人的体香,也散发出些难闻的异味。公主、宫女主仆俨然变成经常在田间劳作的农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