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我手艺不错吧!”
姜捕头大约是被温兰笃定所影响,接受了不是恶灵作祟说法,情绪终于好了些,现甚至有心情倚老卖老地舀谢原开起了玩笑。
春芳和他们都很熟,闻言便撇了下嘴,“那是谢大人本来就生得好,和你手艺有什么关系?”说完又看向谢原道,“谢大人,要不是你今天刮了脸,我都要忘了你本来长什么样了!方才乍一眼,我才想起来,这不就是我小时看过你样子吗!只不过现比那时候要好!”
温兰望着谢原。见他只是略微笑了下,算是对春芳回应,明显缺乏该如何应对舀他脸当话题经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县城外隘口遇到他时情景。记得他那时候双手背后立着,一脸严肃、十分老成,她还以为他是个古板大叔。再比照他现露出略带几分腼腆笑,要不是身处环境不对,温兰忽然觉得自己也有点想笑了……
李珂现却没心情玩笑,他对谢原长什么样也不感兴趣。见他刮完脸出来了,终于忍不住问温兰:“三娘,这里与外界不通,统共就我们这些人。我带出人自然不会是凶手,世子是凶手目标,圆通师徒又已经死了。那凶手到底是谁?”
他疑问,其实也是场所有人疑问,立刻齐齐看向温兰。
温兰道:“若是我没猜错,杀人是圆通,而且,他现并没有死。”
众人大吃一惊,姜捕头差点没跳起来,“他明明死了!我看得清清楚楚!”
“你能再次描述下当时情景吗?”
姜捕头皱眉,仔细回想道:“我和胡大林他们听到圆通叫声后,冲了过去,发现他已经倒了地上,而凶手不见了。他脖子、胸口到处是血,胸前血还不停地往外淌……”
“你上前查看过尸体吗?确定他死了?”
姜捕头摇头,显得略微有些窘,“我当时……和胡大林他们关了门,就跑到前头去了……”
温兰点头道:“你没验尸,所以认为他死了只是你直觉而已。他完全可以自残骗过你们眼睛,让你们觉得他已经死了,这就是他目。”
“三娘子,你为什么认定是圆通杀人?他为什么要杀我?”
朱友莲插问了一句。
他问,其实就是其他人现共同疑问。
温兰从石头上站了起来,道:“我对圆通怀疑,早开始于昨晚吃饭时候,小和尚慧能忽然开口跟我们讲恶灵事。”
她看向春芳,“昨晚我、春芳与慧能一道厨房做饭时候,慧能无意提了一句,说这里因为出了件事香火才败下来。春芳追问了几次是什么事,他却闭口不谈,显得很害怕样子。但是不过一会儿功夫,到了吃饭时候,他却忽然自己开口主动提了东山墙显现恶灵事。这就奇怪了。慧能为什么忽然自己主动开口了?当时我便怀疑小和尚是受人指使。而能指使他人,自然就是他师父圆通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姜捕头问道。
温兰看向朱友莲,“世子你方才问我,他为什么要杀你,这一点我自然不清楚。圆通此多年,自然不可能就是为了空等世子你到来然后实施他谋杀。我只能假定这是一场临时起意谋杀。这个圆通或许过去和世子或者王府有过旧仇,避到了这里,恰巧昨晚世子因为路阻到来。他知道了你身份,然后出入外界桥又被水冲断了,一时难以离开,这样机会千载难逢,这才起了报仇心思。但世子身份毕竟与寻常人不同,若是无缘无故出了事,他自然难逃干系。所以才指使慧能提恶灵事,我想他这么做,就是想造成杀人后是恶灵所为假象,我们这些人都是旁证,以便逃避追究。”
“我先前说过,这地方早是大户人家为避乱世隐居所建,所以有暗室密道。他是住持,应该知道这些,而且很有可能入口就他房间里。昨晚一开始见到李大人时候,他态度并不热络。后来出来见世子,却像是个换了个人。自然因为世子位高权重,但也不排除他另有所谋。他把自己房间让给了世子,却不知道世子与随从先前临时起意换了房,从密道里潜出杀了人后,大约怕慧能说漏嘴是受他指使才提鬼墙,所以连慧能也一道杀了。然后今天早上发现杀错了人,他便想把我们思路往恶灵杀人上去引导,但因为我坚持不可能是恶灵所为,所以他再故弄玄虚。”
“他知道只有我会去查看尸体,而你们一般都不碰,所以才趁着我上山时候,演了一出戏。就你们真以为他死了都离开时候,他就把柴房里两具尸体搬到了密室里,自己也藏了起来。”
师爷点头道:“三娘子言之有理。倘若先前两个人真都是他杀,他现弄一出死遁戏,让我们以为他也死了,也就彻底逃脱了嫌疑,然后暗中再伺机行动,到时候我们中若真再有谁遭不测,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温兰微微一笑,道:“当然,这些也都只是我推测,他到底死了没,凶手是不是他,就看接下来引蛇出洞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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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实荒僻,想等人来救援,无异于守株待兔。过了中午,姜捕头从柴房里找了把斧头,和胡大林他们上山砍树,计划扎连一起搭断桥两头上出去。
一天很又过去了,天色渐暗时候,姜捕头他们已经砍了一堆树抬下山来,只等明日搭桥通路了。晚上众人胡乱吃了温兰和春芳做饭,大殿里燃了堆火,一直枯坐到将近半夜,劳累了大半天姜捕头终于熬不住,猛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