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妙正在和朱宣说话,说的是祝妈妈。
“幸好有祝妈妈那么一拦,不然我当时就想去找表哥。”玉妙也在寻找与朱宣谈话的方法方式。
有时候扪心自问,与朱宣并没有交流过。去信到沈家,船转天就到接了自己走。又指了园子住,去敬香交友,端午游玩,都是朱宣说了算。
因为样样都是关心爱护,玉妙并没有觉出来什么。
赵若南的事情一出来,因为违反了礼法,又违反了表哥的规矩,自己只是略一辩解,就触怒了表哥,最后演变成满城风雨。
薛夫人跑来告诉自己,她也是个消息不通的,不然也不会这么晚才知道。玉妙心里寻思,一堆请客的贴子又如飞也至,是想亲近自己还是想看这个挟病的人是什么样子呢。
不得不有这样的疑心。玉妙闷了好几天,可以说的人也只有朱宣。
对妈妈丫头们说,会吓到她们,现在只要自己有一点走规矩,就有人苦劝:“姑娘快别再惹王爷生气。”
在朱宣厚厚的疼爱之下,玉妙只是委屈苦闷。
祝妈妈敢当了自己的面指责易姨娘:“姨娘刚有了不是,又叫了姑娘去趟太阳地。。。。。。”平日里做事情还是事事让邢妈妈为先,又善待春暖等人,玉妙直觉祝妈妈出现在自己身边不是那么简单。
朱宣边听边笑,看了坐在身边的玉妙,点漆一样的眼睛里带了探询,还带了一点委屈。
妙姐儿觉得委屈。朱宣并没有怪玉妙有这样的心思,自己百般呵护,却不容许她表露自己的想法。
这又不是军事会议发表群议。再说了身边坐着的精灵一样的人儿,天真善良。听了赵若南的话就以为是真感情,听了易姨娘的话又以为是冤枉。
还没有自己判断事情的能力。不然母亲会送了祝妈妈过来。
朱宣接了玉妙的话,笑道:“幸好你听话,那么热的天再跑来,表哥又要生气了。”
玉妙忍无可忍的微嘟了嘴,自从病了以后,听的最多就是这一句:“不要惹表哥生气。”
你就当我没有见过世面,不知道王爷表哥有多威严行不行,玉妙腹诽了一句。
每一次妙姐儿孩子气,朱宣就想笑。却微沉了脸,缓缓道:“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原本一肚子委屈想说一说,一开口迎面一块大石头,是对是错,总要让我渲泄一下吧。
这孩子,朱宣无奈,这样的声调还不如赌气不回答呢。反正这里没人,也不怕被玉妙顶撞。
“听说薛家送了一只猫。”朱宣把话题岔开。
玉妙有了喜色,道:“一点儿也不好玩,给它洗澡刚按在盆里就带了水到处跑,弄得满院子都是水。”
说不好玩还笑得眼睛象月牙,朱宣也要寻找跟玉妙讲话的方式,看来以后岔开话题就可以了。
朱宣这才把话题带到了祝妈妈身上:“祝妈妈是母亲的管事妈妈,说你年纪还小,怕我委屈了你。”
玉妙立时红了脸,表哥还是看出来自己的委屈。
朱宣则想起来母亲的信:“你是个阎王脾气,既然执意要年底才送妙姐来,就依你。我听说妙姐是个和善性子,你别吓到她。”就送了祝妈妈来。
果然就吓到了她。母亲对自己太了解。
“表哥,”玉妙觉得有话还是问出来好,既然提到了:“表姨母为什么不明说呢?”难道是放个人在身边观察自己。
朱宣道:“不要乱想,应该是怕明说了,你会觉得拘束吧。”
这样解释也有道理,未来婆婆派个人在身边,肯定大家都必恭必敬,玉妙也要事事考虑到祝妈妈。
“表哥,薛夫人请我后天去做客。”
朱宣道:“嗯,和徐先生请个假去吧。”
“可是我怕。”
“怕什么?”朱宣不明白了。
玉妙声音细细道:“会不会说我身体不好,一病就是一个月。”到后面声音更小,朱宣勉强听清了,不由得笑了一声。
肯定是一大堆人都等着看妙姐儿,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自己没有控制好脾气也有责任。朱宣安慰道:“表哥疼不疼你?”
玉妙眼睛晶晶亮,怎么好象在问:“糖好不好吃?”真的当自己是个三岁孩子。
玉妙就垂了眼睛低声道:“知道,不要再惹表哥生气。”
朱宣放声大笑起来。
春暖与夏波坐在外面听了房间里传出来的笑声,也相视一笑。
夏波笑道:“姑娘懂事了许多。不知道说了什么让王爷笑成那个样。”
春暖就伏在她耳边笑道:“你管姑娘说什么去,难道你想着王爷今天又赏赐不成。”
夏波就捶她,笑道:“姐姐不是也有份。”
上一次也是奇怪,姑娘不是说易姨娘的事情吗?居然能说得王爷心情大好,第二天说服侍姑娘病中辛苦了,按份例每人赏了一个月的月例银子。跟姑娘的人按等份,春暖等一等的丫头多了一副银头面。妈妈们多一套衣服。
家里人见了她们都笑眯眯,然后秋巧也进来了。
夏波想起来院里粗使的婆子说话:“第一次见到撵出去的丫头又让回来的。姑娘真有体面。”
揽了春暖的身子道:“真是奇怪,祝妈妈的赏赐是额外的。”
春暖微微一笑:“那是王爷明查秋毫。不然姑娘太阳地里走去,王爷不生气就很客气了。”
脑子里却想了朱福,出去几天都没有见到,朱喜只说是派去办事了,自己也不好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