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嫔此时正蹲在地上,仔细查看吴娟的伤势。
女仆的肩膀被捅了一刀,此时血流不止。她的衣服虽然是深色的,但由于血量过多,一大块的色差已经是十分清楚了。
刘雨嫔可不是那种会一时尖叫的脆弱女子,她成熟稳重,毕竟也年龄不小了。
她把女仆扶起来,用自己的裙摆按住了伤口,稍微止住了一下血液的流出。然后她拍打着女仆的脸庞,希望这能让她醒过来。
但失血过多导致女仆昏迷的很深,她除了呼吸之外就没有任何动静了。
刘雨嫔把她扶了起来,一步步的拖着她从旁边的后门进到了厨房里。她本来想让女仆靠坐在椅子上,但她后来觉得受伤的人就应该躺着休息,于是她就拖着女仆一步步蹒跚着爬上了二楼。
她是俱乐部的老会员了,对这里的情况大致都已经了解。于是她找了间有朝着湖水方向的大窗的空客房,把女仆弄到了床上,坐在床旁喘着气。
风从窗户吹了进来,刘雨嫔虽然想下意识关上窗,但为了伤员着想,她还是把窗开了更大些,然后就关上门快步到楼下客厅里拿医药箱去了。
她暂时打算在处理完伤势前不告诉别人这件事,因为她现在是处于里外防备的状态。
但她总感觉有些奇怪,好像有谁在盯着她似的。
乔莱格此时正在观摩部长的牌技演示。
他全神贯注的又一次忘记了身边白潜的存在。
‘嗯……摆的有五十二张了,弯弯曲曲牌伍的能倒完吗一次?’在乔莱格平常的生活里,对熟人说话的顺序经常是有些颠倒相反的,当然在他的想法里亦同如此。
吕肃侯的手不颤不抖,果然老手就是厉害,要不然他是怎么当上部长的。
不过乔莱格总觉得这样一个中国式的正派青年,在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的时候竟然不去为祖国做贡献,来这里玩多米诺骨牌这种洋气的东西不去玩中国象棋或军棋,真是奇了怪了。
“哇……好厉害呀,桌子都快被摆满了诶!”古瑚禹眼睛里闪烁着求学的光芒,乔莱格敢凭这点来保证她就是传统老师们喜欢的学习女。
“嗯,我要摆完六十张,因为上次摆了五十张还有位置放,今天把桌子给摆满就算是演示成功了。”吕肃侯的头转都不转的说着,手里不停摆着一张张的龙纹骨牌。
“加油啊老师!”看起来古瑚禹已经拜师成功了,因为吕肃侯听到“老师”这词的时候愉悦的点了点头。
在这样的氛围里乔莱格觉得自己又快要睡着了。
于是他索性站起身就打开门往外走,动作干净利索。
“我去喝杯水,你们加油哦。”
果然他是忘了旁边坐着个白潜了。
乔莱格走在木质走廊上,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他讨厌这种声音,毕竟这声音大部分出自豆腐渣工程的成果。
他来到厨房,从消毒柜里拿出个瓷杯,用刚才的茶壶倒了杯茶。
“这下真的是‘凉茶’了。”乔莱格的冷笑话功力不减,他干笑了两声。
他喝茶的时候发现地上红红的。
“滴了吗番茄酱……!”乔莱格弯腰去看,结果闻到了微微的铁锈味。
这是血液的味道。他连忙用桌上抽纸擦干净了血迹。
他发现这血迹滴滴落在厨房地板上,从后门附近开始一直滴向走廊。
他探头到了庭院里,发现不远处有摊看起来还算新鲜的血。
于是他知道发生了些不得了的事,于是他拿起厨房里的拖把,把草坪上的血迹给拖干净了。
他完全出于本能,因为洁癖的发作是不能自控时间的。
拖把是白色的,血迹沾在底部再放回清洁小车上,旁人走过就不会注意到了。乔莱格觉得自己的侦探小说看的总算有些用处了,而且他觉得自己也可以当个精明的犯人……不行不行,犯罪可是个人的大忌!
他猛地摇了摇头,从挂钩上拿了块看起来挺干净的抹布,沿着血迹走一步擦一步,他可不想再听见奇怪女仆的再次尖叫了。
他沿路擦到了楼梯口,结果抬头的时候碰上了捧着医药箱的刘雨嫔,对方看见他是一脸惊讶。
“你不是在活动室吗?下来干嘛呢,而且还低着头,要注意别撞到墙啊。”刘雨嫔的语气有些微妙的变化,看来她是有些怀疑乔莱格了。
“我下来喝杯茶,刚刚在擦地板,我不小心洒了点。”乔莱格脑筋一转,立马想了个理由,并且把带血的那面抓在手里,把外面湿漉漉的痕迹展示给刘雨嫔看,希望能让她别想太多。
“哦这样呀,记得洗干净抹布放回去,不然会有细菌滋生的。”刘雨嫔松了口气,交代了一下这个粗心的后辈。
乔莱格也松了口气,为自己撒谎技术感到稍稍的自豪。
“对了,您拿着医药箱是受伤了吗?要不要紧,要不要我看看?我以前和老爸学过医的。”乔莱格的父亲是个让他尊敬无比的人,因为他似乎,不,是的确是无所不能的样子。
他们俩头上传来木地板的嘎吱声,刘雨嫔无奈的耸耸肩,她也是习惯了这声音。
“呃这个……”刘雨嫔知道掩饰不了了,看这个外国小伙子这么热心,就让他帮帮忙也不错。“其实有人受伤了,你愿不愿意和我照顾下她?”
“什么!有人受伤……不好意思我叫的有些大声了,我们快去看看吧!”乔莱格想到了一路血迹,又抓紧了抹布,差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