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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默处理完身上溅撒的血之后,天已经渐渐白了,而在经过了一夜的奔波之后的言默终于找到了一处可供停歇的地方。回想起那股略显粘稠的湿热血水喷溅在身上的时候,言默的心里居然涌起一股几乎难以控制的冲动,竟下意识里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等他回过神来时,立即感觉到不妙,那种腥甜的味道仿佛带着天下间最极致的诱惑,险些让他沉醉。
他很熟悉那种味道,无论是在过去的黑暗日子里,还是在苍山甚至是天郡城生活的时候,这种味道都始终伴随着他。
那是已经深入他骨髓当中的,魔的血!
言默一边努力回复着精神一边思考着眼下的局势,来人身上既然有魔血的味道,虽然很淡,却足够确定他的身份,那必然是廖光明的人。并且廖光明也已经看破了他的身份。
由此看来,当初杀死贺鬼的事情终究还是引起了那些人的怀疑了。
言默一边想着,一边悠悠地叹了口气。如果烟雨和南平官渡此时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被言默此时的神态动作给惊讶到。如此富有人情意味的表情动作烟雨曾以为是绝不会出现在冷漠以至于显得木讷的言默身上的。
可惜她是注定看不到了,仅仅是在叹息过后的熟息时间,言默便又重新收拾好心情,目光也变得深远起来,这是他在想问题的时候惯有的表情。
他们必定是掌握了能够确定自己方位的能力,并且会在不知是什么地方的暗处观察着他。但根据之前被他斩断手臂的那人的情况来看,廖光明明显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不敢现身,这在言默想来多半是与天督院方面有着很大的关系。
目前为止唯一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整,争取在下一次的攻击到来之前能够有充足的精神和体力来应对。至于天督院方面是否会来人救援,则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与其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外人身上,言默更加习惯于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这与信任无关,仅仅是心性使然。
……
……
在某片浓密的近乎连光线都有些照射不透的林子里,一身黑衣的廖光明正站在一处空地,在他的身后则是同样站着的一群穿着黑子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多出一张相同制式的假面。
廖光明抬起头,没有去看眼下正匍匐在他脚下的人,那人只有一天手臂是完好的,而另一条手臂似乎是被利刃直接切开,截面平整得近乎有些光滑的感觉。甚至能清楚的看清白色的骨骼和当中的灰白色的骨质。上面的血已经干了,看上去狰狞而恐怖。
廖光明抬头看头顶那片如同黑云一般压下来的树冠琼盖,昏暗的光线映在那张俊美的脸上,显得神秘莫测。过了好久,他才终于开口说道:“你说,你那天手臂是被他用无涯刀意斩去的?”
身体低得近乎是趴在地上的断臂黑衣人不敢回答,身体瑟瑟发抖,只把身体趴得更低了。
廖光明并不在意这些,目光依旧定在上方的树盖上,接着说道:“你说,你是用了念力逃回来的?”
他稍微停顿了下,气氛一时间静得有些吓人。接着廖光明叹了口气,“你说,你还回来干什么呢?”他终于收回目光,落在脚下发抖的人身上。与此同时,那些先前被派去干扰刺杀言默耳背斩断一臂的黑衣人停止了颤抖,仅余下的那只手里闪出一道明亮的刀光,而刀光的目标却是他自己。鲜血顺着刀身留下,人渐渐变得没了生息。
“呵!倒也不算是个愚蠢之人,”廖光明一声轻笑,眸子里突然变得混沌一片,像是黑与红交织,而地上的那具尸体瞬间腾起一股如墨的黑色火焰来,隐隐透着红色的光。不一会便将那具尸体烧成了一堆灰烬,不见骨血。然后廖光明的眸子重又变得黑白分明,他接着说道:“你说对吧,师兄?”
“你曾经不是这样的,四师弟。”
回答他的是一声带着无奈的叹息,一道身影渐渐显现出来,身上穿着件有些破损的文士长衫,身后负着一柄长剑。整个人看起来温润厚重,却又如同剑一般慑人。廖光明身后的黑衣人一阵骚动,而他自己却面无表情,但一双略带妖异的黑瞳却闪过一丝毫复杂的情绪,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我是怎么样的人,师兄自然是最清楚的,”廖光明脸上泛起一丝笑意,看上去又变成了平常的廖光明了,“毕竟是师兄将我带进的天督院,师兄可是最疼我的人了。”
“为什么?”二先生站定,与廖光明隔了几个身位的距离,他看着廖光明的眼镜,“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廖光明也毫无畏惧地回看过去,“为什么要背叛老师?为什么残杀同门?还是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他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散去了。“师兄,为什么你总是喜欢问为什么?”
“回答我!”二先生语气仍然平静,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
“呵呵!二师兄,这么些年过去了,你的脾气还是没有变啊!”廖光明看着脸色越来越阴沉的二先生,说道,“你问为什么?”说着露出一脸陶醉而向往的神情,“当然是为了力量,那股强大的,足以立在世界之巅的力量!”
看着有些痴狂的廖光明,心里最后一丝希望终于湮灭了下去,渐渐变得冰凉。他抽出了身后的长剑,目光坚定:“既然你不知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