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头不走,鸟无头难飞。
作为一族之长,除了果断的决策力之外,更应拥有快速的执行力和高效的评价力,而所有领导能力的核心就在于“品性”二字。通俗的讲,领导力是怎样做人的艺术,而不是怎样做事的艺术,最后决定领导者的能力,是个人的品质和个性。
至于这位慢羊子族长,撇开他老变态外加sè_qíng狂的定论不谈,单拿眼前这种慢吞吞软绵绵的动作来说,实打实便让人看不起,若再算上曾经作为闪电侠的身份,除了滑稽可笑之外,真的不具备一点领导人的魄力。族人们白天黑夜忙个不停,这个老家伙私下里竟和老笨马搞了一整晚好哥们的游戏,就连眼皮都睁不开来,被两个羊人武士连拖带架,终于来到议事厅。
但是,随着慢羊子进入大门,原本人声叽喳的大厅突然静了下来,就连一向大嗓门的沸羊子也变成了一只安静的小老鼠。
老族长就像没有骨头一般卧趴在中间最大的一张椅子上,大脑门微微侧向右首的喜羊子。
喜羊子悲愤道:“禀老族长,今天一场悲剧发生在我们族落。那些歹毒的狼人凶手违反了落袋草原的平民保护公约,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理应受到大地之神盖娅的严惩。”
老族长勉强点点头,连回答的力气都欠奉。
沸羊子接着道:“请您准予我们英勇的羊族骑兵团,向那些歹毒的狼人凶手予以狂风骤雨般的还击,必须让他们血债血偿。”
老族长又点点头。
所有的羊人骑兵团长齐声道:“恳请您担任羊族骑兵团的主将,率领我们痛击最凶恶的敌人。”
老族长这回似乎连点头的气力也用光,大脑壳开始慢悠悠摇晃起来。
众人接着问道:“您认为谁可以担任主将,领导我们的复仇大业?”
老族长的脑袋摇了一圈,好几个羊族战士在兴奋地摩拳擦掌。
老族长的脑袋又摇了一圈,小男人已经控制不住地举起手来,生怕别人看不见地嚷道:“我,我我我。”
最后,老族长的脑袋终于支持不住,“咣叽”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过去。
羊人团长们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到我的身上。
“阿德将军,自今日起,你便是我们羊族骑兵团的主将。”
“开什么玩笑,怎么会是俺?”
羊人分列两旁,我抬眼看去,这才察觉自己的位置恰好对着那位慢羊子老族长的光秃秃的大脑门。
干,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人类随便一个国家的选帅拜将又是文试又是武斗,恨不得连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都给摆到桌面上掂量比较一番,怎么到了羊族这里,老族长呼呼大睡中随便点下头,便敲定了全族骑兵团的主将人选。
这个稀里糊涂的老家伙也太不负责任,那可是羊族骑兵团的主将耶,足可决定羊族前途命运的一个职位,绝不是骑兵总教头那个三脚猫的马夫可以比拟!
我本来还想唤醒老家伙重新选过,可惜已被羊族将领围得水泄不通。
这一下子有人欢喜有人恼。瓦伦莎是少数几个真心替我高兴的,来到羊族时日不多,她与羊人结下的情谊却极为深厚,显然希望我能发挥军事特长为羊人族落尽份绵薄力量。最气恼的自然是那个小男人,鼓着鼻子向我瞪眼,我当然懒得跟他计较。奇怪的却是,以沸羊子为首的一群实力派团长,竟全都面露兴奋之色,丝毫没有因为我当选主将而露出不满情绪。转念一想也容易理解,沸羊子等人关心的是能不能起兵复仇,至于阿猫阿狗当主将,他们并不会多在意。人群之中,我没有看到喜羊子,那位羊族骑兵排名第一的团长,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议事厅。
最后,自然少不了那匹老笨马,附着我耳朵打了个响鼻。
“啊咻,排骨弟,你该怎么谢老哥?”
“怎么讲?”
“若非老哥昨夜吹了一晚上的风,老族长怎会对你这个少年英雄青睐有加,羊人之中指定你个人类为骑兵团的主将?”
“真的么?”
“老哥的诚意天地可鉴,对排骨弟永远是一颗关爱呵护之心,咱俩可是穿一条裤子批一件褂子的亲兄弟唉。眼看天马上就凉了,如果排骨弟稍微懂得一点尊老爱兄的情谊,至少应脱下身上的金色战袍送给老哥暖身,老哥定然会老怀大慰。不给?你也忒抠门了吧,作为羊族骑兵的主将,正式登上流亡绝域这片光辉的舞台,前途可谓一片光明,到时候什么宝贝不能混到手,你身上这件破烂的战袍与其丢入历史的垃圾堆,不如提前送给老哥……喂,等一下,哪怕摘下一片叶子……半片,好不好?”
“老马哥,俺可不敢和你穿一条裤子,否则那位老族长还不废了俺?”
我关上厅堂大门,隔断了老笨马那一串絮絮不停的聒噪。
太阳还未落山,天高云淡,微风拂枝,确实有些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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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阴冷之风、冰冷之血,给羊人的带去恐惧。”
恶狼岭,赤红山丘之上,一个头戴黑铁护盔的高大狼人骑在一匹雄壮的黑狼身上,久久凝视着远方的羊人山谷。
“大哥的,给羊人的礼物,已送到了。”
陪在旁边的那位独眼的狼人统领,半是畏惧半是羡慕地瞅着高大狼人那匹雄壮的黑狼坐骑,道:“大哥的,你的回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