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弥漫在整个天际。陡然随着一阵雷鸣炸响,一条雷蛇划破夜空照亮天地,在其之下是初家戈壁,大风狂作,犹如魔鬼哭啸吹灭了还亮着的数个火把。
这是一个矿山,几个矿山护卫在一堆矿石的后面围着一堆篝火侃天说地,旁边放着的无鞘大刀上面闪烁着寒芒,一旦有人欲要逃离相信大刀上面就会滴着鲜血,事实也正是如此,因为在不远处就有着几具尸体。
轰隆…
雷鸣之声陡然炸响在耳畔,一道雷蛇狠狠的轰击在矿山之顶碎石飞溅,大石轰隆隆的滚落下来。吸引了几名护卫的视线,而后又毫不在意的继续说笑,就在这时暴雨倾盆而下,令他们无奈的躲避在矿洞之中。
雷光势如破竹般涌进矿洞,照亮大半,灰黑的石头僵硬冰冷,隐约间可以看见几条供人居住的支道,陡然一道惊呼淹没在雷声中。
“啊!你是谁?”
这道声音来自矿洞中的一条支道,上百个矿工吃喝拉撒睡都在这里,散着令人作呕的屎尿味道,一天的疲倦之下鼾声比起外面的雷声是多么的渺小。
“为什么要杀我!”天修躺在干草上剧烈的颤抖着,缠满布条的双拳紧握,指甲都是扣在了掌心之中溢出鲜血,浸红手上的布条,坚毅的脸庞上极度的扭曲,惊恐的大叫着,俨然是做了噩梦。
“不!你是谁!我是谁!为什么杀我!不……不……”一声声充满绝望的嘶吼从他的口中传出。
“为什么?!你不是队长!你不是……天家…不要杀我!啊……”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喊,天修猛然坐了了起来,在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密汗,充斥在双眸之中的惊惧随着老牛般剧烈的喘息而缓缓的消失。
“修小子,又做噩梦了?”这时,一个睡在其身边的大汉疑惑的问道。不光是他,在去床铺左右的五六人神色上也略有不耐,显然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
“我……我没事…”天修轻声回应,止口不提梦中事,毕竟这只是一个梦而已。
他手上被布条包裹,唯独右手食指上是被一个极为精致的龙形指套将他手指完全裹住,龙口之中吐出了寸许尖刃覆盖在指甲上。在龙上则是刻着天修二字。苦笑一声,又消失了么?
看着不愿多说的前者,大汉低叹,他倒不是不耐,相反他的眉宇间却是有些欣赏,要知道这矿山中每个人的每天的任务量一个平常大汉都是难以完成,而前者在每晚做噩梦精神不佳的状态下却是咬牙坚持着,持续了将近月余,这番毅力很是惊人。祥和的一笑,继而说道。“快睡吧,明天还有活要干呢!”
“嗯,二蛮大哥,你知道天家是什么么?”天修颔,疑惑道。这个字眼是他刚刚梦境中所出现的家族,本来这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可是这个梦自他来到这里后都是挥之不去,几乎每晚都萦绕在他的心头。
汉子点头,眉头轻皱想了想说道。“如果你说的天家是万年传承的那个废物家族的话,我想应该是知道些许。”
“喔?你说说看。”天修点头,惊疑道。他没想到梦境中出现的这个家族还真的有,经过二蛮的叙说,他这才了解到。
天家在天荒大6上几乎可以说是人尽皆知,这是一个万年传承下来的家族,因为家中有一至宝屡受袭杀,甚至是灭门要挟。可是天家悍不畏死,仍旧没有交出至宝。
那些看中至宝的势力也是想如果真的将天家灭门,那么他们连一分得到至宝的可能性都没有了,所以只好放过。不过在这般情况下,天家却是逐渐衰落。甚至是处于一个最底层的家族。
“嗯,二蛮大哥,大家都睡吧!”少年歉意的扫视了一眼身边的几人,轻声道。
待几人点头躺下之后,天修也是低叹一声将一只手枕在了脑后,望着洞顶的通风口,隐隐间可以看见雷光闪过,而他的双眸之中却是一片怅惘。
“睡也不让我睡安稳。!”苦笑一声,天修抬起右手,食指上指套散着黝黑色的光泽,这指套完全是镶嵌在他的指骨中,想取下来都难。
一个月前他被运送铁矿的护卫从一条小河边捡到,醒来时已经失忆。那护卫也只好以这个墨龙指套上的天修二字给他起了这个名字,而他也成了这矿工中的一员。
每天与百余矿工吃着干硬的馒头,卖命般的干活,睡在这臭烘烘的支道内。对于现状,不少人都是有些不耐想要逃离,而后果就是横尸戈壁,再也无人问津。双目在几个又空出来的草铺上掠过,显然是有人逃离了,毋庸置疑的是明天就能看到他们的尸体,这座矿山插翅难逃。
回忆着刚刚的梦,天修眼中也是充斥着迷茫。这一个月来他每晚都会做同样令人鲜血沸腾的梦,那是一场大战,尸横遍野,血色弥天。而最后都会出现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孔,大刀劈下,头颅抛向天际,看着血空逐渐模糊而后化为黑暗。
同样,最后都会出现天家的字眼,最令他惊异的是这个场景是墨龙指套传输给他的。每当他惊醒这个场景就会犹如退潮般回到指套内,除非他睡着的情况下,难以再次看到。
别人不知道的是,还有着每当他体力消尽时这墨龙指套都会涌上一股奇异的力量令他恢复最佳状态的这个秘密,每当体力恢复之后他身上的酸痛感,以及手上磨出来的燎泡也都会消失不见,为了不让别人现他这个秘密,所以他才用布条将双手包裹。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