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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小眠当然想不到秋香是重生的,她也就是那次对秋香说过小时候一起玩儿过的话,父母亲都已经叮嘱过了,自是不会向秋香透露她的身份。因而崔小眠想不明白,秋香是如何猜到她就是正主的。
眼下葡萄用崔家做挡箭牌,摆明是秋香教给的,更摆明是利用崔家要协崔小眠,就算准她为了崔家不敢声张!
娘类,这人究竟是什么变的!
崔小眠心里郁闷,脸上却没有太多变化,淡淡道:“既然你是崔家的陪嫁丫头,那就同我师父无关,全是师母的事。白菜,你去请我师母过来,问问师母可认识这娃娃是做什么用的。”
葡萄一听就慌了,忙道:“眠小姐啊,这事同王妃无关,全是婢子一人之事,这是婢子捡的,王妃不晓得。”
崔小眠笑了,这丫头倒是忠心,可惜被人家当枪使了,她叹口气接着问:“和王妃无关,那就是和崔家也无关了?”
葡萄怔住,这才知道被崔小眠绕进坑里,她咬咬牙,道:“无关......”
崔小眠轻笑一声,她想起香芋,葡萄和香芋一样,老子娘都在崔府,因而她们不敢轻举枉动,而自己也是如此,一个崔家,不但能让葡萄和香芋闭嘴,也能让自己就范。
“这个木头娃娃既是捡来的,看着也不像是干净东西,白菜,把这东西扔到炉子里烧了。”
眼看着事关重大的证据就这样被烧了,欧阳嬷嬷想制止,可是刚刚张口嘴,崔小眠一个眼刀子扔过来,也不知怎的,就这么一个小孩子,这一眼剜过来还挺吓人,于是欧阳嬷嬷果断闭嘴。
看着那个木头小人儿在炉中烧成一截黑炭,崔小眠这才抬眼看向欧阳嬷嬷,柔声道:“嬷嬷,你是宫里出来的,今日之事可是看明白了?”
欧阳嬷嬷还是挺直着身子,可脸上却已经松弛下来,她比这屋里任何人都明白。
“老婆子已经明白了,眠小姐,老婆子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来调教王妃的,小姐这里不用老婆子教规矩,我这便回文绣园复命去。”
说着,欧阳嬷嬷施了个礼转身便走,崔小眠又叫住她:“嬷嬷,请留步,把这个丫头一并带回文绣园吧。”
欧阳嬷嬷一愣:“您让带回去?您不留下做......”
她的意思很明白,这事摆明是来嫁祸你的,木头小人你已经烧了,人证难道也不留下?
崔小眠笑笑:“这府里的事都是王爷的事,王妃的事更是王爷的事,王爷好了全都好,王爷不好全都不好,就让王妃自己看着办吧。”
桃木小人儿上写的生辰八字不是皇上的就是皇后的,哪一个都是灭九族的大罪。假绛春还是贺亲王的正妻,这事又发生在王府里面,如若被人抓住把柄,贺远也就完了。
直到欧阳嬷嬷带着葡萄离开,崔小眠仍然坐在那里发呆。
前两日罗西塘子送来很多鲜鱼,今日天气好,李妈妈便在后面腌咸鱼,西暖阁里发生的事她全都不知。有小丫头飞奔着跑来告诉她,李妈妈一听,连忙小跑着来到西暖阁。
她进来时,欧阳嬷嬷和葡萄已经走了,屋子里除了崔小眠就只有白菜和芹菜。
见崔小眠坐在那里发愣,李妈妈没有惊扰她,招招手把白菜芹菜叫出来,两人把方才发生的事大略一说,李妈妈闻言脸色大变,让她们先去忙别的,她闪身进屋,端了杯热茶送到崔小眠手里:“今日难为小姐了。”
崔小眠见是李妈妈,苦笑一下,道:“我做的可是没有错?”
“没有。”
崔小眠无奈:“可就是太过憋屈了。”
李妈妈见四下无人,扑通一块跪在地上,含泪道:“小姐,妈妈为悦妃娘娘谢过小姐了,今日若非小姐大义,王爷就要脱不了干系了。王爷如今就你高架台上摇摇欲坠的琉璃瓶,经不得风雨磕碰,那无知小人只顾自己陷害小姐,却不知这是在祸害王爷啊。”
是啊,李妈妈比喻得恰当,贺远如今看着光鲜亮丽高高在上,实则就像高架台上的璃璃瓶,稍有不慎便会跌个粉碎。师徒两人去做贼倒也无妨,只是让他顶着个谋反欺君的罪名恍恍一世东躲西藏,这是万万不能的。
一一一
中午时,阿木送来午膳,贺远见那食盒上刻着个“贺”字,便知是王府的物件儿,而非铺子里的。
再一尝饭菜,虽然做得精致,但却不是崔小眠的手艺。
中午时崔小眠应该是在铺子里,给他送的饭菜也应是用铺子里的食盒送来,可前日和昨日却都是用的府里的食盒,饭菜倒是崔小眠煮的,他并未多想,天气寒冷,小东西兴许懒了,没有去铺子。可今日用的是府里的食盒,饭菜却是厨房里的,并非崔小眠煮的,他这才皱起了眉头。宝贝徒弟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小姐这几日为何没去铺子?”贺远问阿木。崔小眠一早已经叮嘱过阿木,不要用芝麻绿豆的小事惊扰王爷,听主人这样问,阿木犹豫了,他不知道有嬷嬷来教小主人学规矩的事算不算芝麻绿豆。
阿木自幼就跟着贺远,他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逃不过贺远的眼睛。他皱皱眉,便猜到府里定是有事。
“快说,小主人是不是有事?”
阿木见主人面露不悦,连忙实话实说,只是他是男子,平日里也不能随便进出眠翠园,因而也只是知道王妃请了个宫里的嬷嬷来教小姐规矩,出阁前不许她走出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