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山风吹过,主屋里的灯光再次亮了起来,独孤宗主和大巫师出现在院子里,一起出现的,还有从几棵大树中跳下来的墨书和小七她们。
环视了一圈,黑袍人冷冷一笑,似乎根本感受不到脚下的疼痛,慢条斯理的拉下帷帽,直视东方莫离。
“确实好久不见了,为师的好徒儿!”万俟咏隽再次打量在场的所有人,笑的阴沉,“都到齐了啊!”
被这样的眼神扫过,小七的后背不可自制的升上一股寒气,仿佛有毒蛇在背上爬过,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可是知道这个人是当年残害离城的凶手,也是害小姐吃尽苦头的人,她依旧高高的扬起头颅,怒目而视。
“畜生,当年你入我南疆,我南疆百姓自认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居然毁我南疆,使得我们元气大伤,今日竟然还有脸来?”
独孤宗主看清来人的相貌后,一双眼睛仿佛腾起火焰来,看着万俟咏隽破口大骂,恨不得将对方扒皮蚀骨。
“呵呵,宗主难道不知道,中原有句话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况且南疆巫术和蛊毒之术千千万万,本尊能得其一二是你南疆的荣幸,既为我所得,你们当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万俟咏隽说的风轻云淡,还带着高高在上的颐指气使,气的独孤宗主吹胡子瞪眼,一张脸涨得通红。
南疆民风淳朴,何时见过此等无赖行径。奈何对方巧舌如簧,他却辩驳不得。
而大巫师,从始至终都只是静静的打量眼前这个黑袍加身的男子,不言不语,似乎在斟酌什么。
反倒是一旁的墨书和穆浮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曾经是授业恩师的人,而万俟咏隽则像是没有看到二人一般,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东方莫离。
“莫离,想不到你还活着,不仅如此。还入了魔道。只是不知道,那条龙怎么样了,是尸骨无存呢还是现在依旧曝尸荒野,呵呵呵----”桀桀的笑声在夜空中飘荡。尤为瘆人。充满讽刺和挑衅。
“啪”的一声厉响。万俟咏隽的黑袍被撕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长鞭甩到地上留下一道划痕。
小七只觉得仿佛有一阵微风吹过,下一秒手中的长鞭便被人夺走。紧接着就是拿响亮的鞭打声,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东方莫离握着长鞭,目光依旧平静,只是眸色深处那汹涌的恨意和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这就生气了?啧啧,脾气还真是暴躁啊!”万俟咏隽扯唇一笑,漫不经心的抚上肩头的伤口,“过去的几年,也没见莫离有这样的辣性子啊!”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东方莫离淡淡开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哈哈---”猖狂的笑声响起,忽而一顿,万俟咏隽神色狂狷,“黄口小儿口出妄言,就凭你!不要忘了,东方莫离,是本尊引导你修仙练道,即使你修成仙身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那三年,在洗罪山的日子并不好过吧!”
闻此东方莫离忽而一笑,刹那间如同三千繁花开遍枝头,美艳不可方物,迷了眼,乱了心。
“说到此,莫离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很多事情都不会如今日这般有这样的结局。”
若没有万俟咏隽将她带去蓬莱,传授她仙法,将她送去洗罪山,她就不会有灵鹫和如烈这两个朋友,更不会机缘巧合之下带回附有娘亲精魂的发簪,不会修成仙身,不能够复活所有无辜惨死的百姓,也保不住今日的云卿山庄。
虽然这个过程中充满了痛苦,但是有如今的这一切,值得。
至于润之,他不会有事的。
万俟咏隽猛然皱眉,虽然他没有完全明白东方莫离话里的意思,但是单凭她的一笑,他也能猜测出这其中的一些因果,陡然间心头泛过不知名的愤怒,五指紧握,一张原本斯文俊朗的脸庞变得阴鸷铁青。
“倒是本尊小瞧了你!今日的这一场局,想必也是你布下的?”
“没错。”
“哼,小小一个女子,如此狠毒的心思,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束手就擒了,妄想!”话音刚落,万俟咏隽左手捏诀,快速点下脚下的藤蔓,刹那间藤蔓犹如被火灼烧,迅速枯萎下去,自然也失去了捆缚手脚的作用。
“小姐小心!”
“阿离小心!”
东方莫离没有真正的同万俟咏隽交过手,也不知道对方真正的实力,心里不敢大意轻敌,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手腕一抖,朵朵红莲依附着长鞭凭空而生,一瞬间长鞭变成了火鞭,鞭身上下都是红色的火焰,东方莫离二话不说,朝着万俟咏隽抽过去。
“红莲业火,生于魔族化生池,焚尽世间一切罪恶,与你匹配,今日就让你尝尝罪恶的味道。”一边说,手中的长鞭也毫不客气的朝着万俟咏隽身上而去。
由于被困阵中,万俟咏隽无法离开所站的地方,但他的修为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对于东方莫离挥过来的鞭子都被他化解,但那燃烧的火焰他却无可奈何,所以不过眨眼的时间,身上的衣袍和双臂都是纵横交错的鞭痕。
东方莫离的眼中只有那一个被困于阵中的黑袍人,再无其他,手中的鞭子舞的飒飒生风,毫不留情,而万俟咏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也许他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落得如斯境地。
突然之间,万俟咏隽毫无征兆的停下挡鞭的双手,反守为攻。不再顾忌那烈烈燃烧的红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