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城,叫卖之声四处可闻,街道两旁商铺陈列的货物琳琅满目,倒让我小吃一惊,没想到这银杏城外面看起来不起眼,内里却是如此繁华。
小轩先是来到一家药店里,将草药卖给那外表看起来忠厚老实、实则精明干练的奸商掌柜,两人讨价还价半天,我渐感不耐,微微打了几个哈欠。好容易等到两人成交,小轩又吧我带到一个衣店门前,这次我死活也不肯再陪他一起进去,小轩无奈之下便让我再门外等候,独自进去卖他的半兽人皮。
我在门外等候半晌,正感百无聊赖之际,前面突地一阵鸡飞狗跳,行人商贩纷纷躲避。只见一个贵公子般的青年男子在十几个人模狗样家丁打扮的手下簇拥而来,那青年男子身着青色锦绸,显是价值不菲之物,面貌尚算英俊,可惜目光阴鸷,面容苍白,让人一见便知他经常沉溺于酒色之中。
我大感好奇,不知这青年男子是何等身份,竟让路人如避蛇蝎,见了就躲?
抓住一个正匆匆逃避的老翁,我向他询问道:“请问老丈,这人是谁?你们怎的见了他就躲?”
老翁见那行人越走越近,不答话竟拼命挣扎起来,想要逃脱,我更是奇怪,紧紧抓住他不放,非要问个明白不可。只听“嘶”的一声,竟是在那老翁拼命挣扎之下,衣服被我拉得裂开了。我吓了一跳,连忙松手不敢再拉,那老翁如蒙大赦,急忙溜掉了。
那十几人走到我跟前,见我好奇地盯着那年轻人看,一名家丁上前一掌推再我肩头,口中喝道:“乡下来的土包子,盯着我家公子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还不滚开点,别挡着我家公子的路!”
我猝不及防之下,被推了个趔趄。
在比奇皇城之时,我父亲身居高位,而我随同父亲出征也屡立战功,官封伯爵,任谁见了我也客客气气的,哪曾受过这样的待遇?当下心头火起,便想出手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
就在此时,只听那公子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王福,你和那乡下来的土包子一般见识什么?想他也时被本公子的英武之姿震慑,一时忘了回避。还不快替本公子看看今日城内何处有美人可供本公子快活,才是正事!”那家丁闻言叭儿狗一般地小跑回青年男子身边,点头哈腰连忙应是。
见此情形,我又想起此时自己乃是逃犯身份,不便多惹事,强按一腔怒火,装作惊惶的样子躲到街边低头不语。
那青年男子正欲前行,眼睛突然一亮,发现街边有一女子,虽着宽大布衣也难掩窈窕的身材,手指一勾,在一名家丁耳边悄语几句,那家丁闻言脸上泛起淫亵的笑容,不住点头,目光更是不断射向那女子。待得男子说完,那家丁大步走向那女子处。
那女子见家丁向她走来,惊惶之极,身体不断颤抖,更是惹人怜爱。只听那家丁大声说道:“小娘子,你真是好福气,我家公子让你过去给他瞧瞧!”不待那女子答话,便强拉住拖向那男子处。
任凭那女子如何高声呼救,街边民众虽均面泛不忍和愤慨,但都敢怒不敢言。我按捺不住,正待出手相救,忽见那家丁偌大一个身躯横飞出去,劈啪之声不绝于耳,竟是撞进了街边的一家瓷器店内。在那家丁飞出去的同时,小轩高大的身形出现在了那女子身旁。
小轩向那男子怒喝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你们难道不知国法吗?”那男子起先惊疑不定地望着小轩,猜度究竟是什么人敢坏他好事,此时闻言明白不过是一个路见不平的傻子,也不答话,手一挥,身后蠢蠢欲动的家丁便气势汹汹地扑了上来,想要教训教训这坏了主人兴致的白痴。
我知小轩虽然招式平庸,但内功却不可小视,而那些家丁观其身手平庸之极,打上小轩也不过如同给他挠痒一般,不能对他构成威胁,加上他经常追捕猎物,身手还算灵巧。于是我只捡起了几块溅飞过来的碎瓷片,准备万一小轩遇险时相救,便袖手旁观,准备看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
果不出我所料,那些家丁在小轩灵活的身形下被逗得晕头转向,就算能打中他一拳,他也象没事人般。而他们一旦挨上小轩蕴涵内力得一拳就爬不起身来。
一个家丁见势不妙,操起旁边猪肉摊上的屠刀就向小轩刺来。在一旁等待已久的我手微微一动,瓷片便准确地嵌入了那家丁地膝盖中,只痛得那家伙滚到在地,抱着腿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由于我心中早动怒火,所以下手也比较重,这辈子他是休想凭自己的腿站起来了。
片晌功夫,小轩便在我暗中相助之下清理完了这批垃圾,拍了拍手,向那青年男子走去。那男子刚才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早已不知抛到了何处,一脸惊惧,边退边道:“别过来......你可知我是谁?我爷爷乃当朝宰相,我爹爹是本城太守,我伯父和叔父分别是皇城九门提督和......”不待他说完,小轩扬手一耳光便扇在他脸上,冷笑道:“就算你十八代祖宗都是玛珐大神,老子也不会惧怕分毫。今日便要将你剜心剖腹,看看你这小子是否是狼心狗肺,否则怎么会如此作恶多端呢?”那青年男子手捂半边红肿的脸,顾不得抹去嘴角渗出的鲜血,惧怕地盯着小轩逼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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