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彦宸脸色缓和了许多,连带看自家傻白甜儿子的眼神都带了几分赞赏,他温彦宸的儿子也是个有脑子的,该懂得的都懂,最重要的是掐灭了妹妹要嫁人的心思,他
就一个闺女,怎么着也得留到十八再嫁人,可不能八岁就想着这事儿。 他的细微变化,秦绾妍看在眼内,夫妻多年,又怎会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好笑,宝丫是姑娘家,迟早要嫁人的,他们做父母的应该从孩子出生的那一刻
起,就要有心理准备。 可就在此时,温老夫人又去扎孙子的心窝子,目光慈爱地看着身边的曾孙女,小丫头长相随了孙子,可这双眼睛却随了孙媳妇,灵动狡黠,透着一股机灵劲,笑道:“
可惜我们宝丫年纪不相配,不然还能亲上加亲呢儿才学过人,又得孙子亲自教养,品行自是一等一的好,又知根知底,若是年纪相配倒是可以撮合一下,只可惜年纪相差太大,等宝儿的孩子都会
跑了。 颜正卿只垂眼不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爹那眼神越发深沉了,真是女儿奴啊,堂堂户部尚书,怎么不想想自己的女儿才多大?他又不是qín_shòu,饥不择食对年幼的妹
妹下手,就算要娶那也是娶一个年纪相仿又温婉贤淑的姑娘,这样可以孝顺爹娘。
“那正卿哥哥长慢点,我长快点就行了。”温云熙说着顿了顿,歪头看温老夫人,一脸正经道,“不对呀,曾祖母,您糊涂了,元宝说我们是兄妹,不能luàn_lún的。” 温老夫人含笑附和着曾孙女的话,心里却想:虽是兄妹,可又不是亲兄妹,若是宝丫再大几岁,撮合一下未尝不可,此等惊才绝艳的男儿,跟他们家宝丫甚是般配,
只可惜宝丫才八岁,倒是便宜了别人家姑娘了。 出了寿安堂,温子珩就拉着他家正卿哥哥的袖子开始喋喋不休:“正卿哥哥,你要听娘亲的话,趁着年轻早点娶媳妇,不然年纪大了就娶妻艰难,听外祖父说,爹当年
要不是有皇上赐婚,现在还打着光棍呢。” 温彦宸目光幽幽地睨着傻白甜儿子,淡声道:“元宝,为父看你以后才是娶不到媳妇的那个,你这样整天就知道玩,不用功读书,将来一事无成,为父看哪个姑娘愿意
嫁给你。”
外甥像舅啊!
他这儿子真的像怀瑾,模样长得相似,性子也相似,玩心极重,但天资聪颖,若是全副心思用在学业上,肯定出类拔萃,只可惜这小子玩的时间比学习的时间还多。 万幸的是元宝脑子好使,事半功倍,功课没有落下,偶尔还得先生赞扬,虽然不是最出挑的,但也过得去,面对他的提问时也能答得上来,总算没给他丢人,不然别
人都要说曾经六元及第的温尚书,生了个不学无术、胸无点墨的儿子。
温子珩语气笃定道:“那是不可能的,我以后肯定能考取功名的,等金榜题名时,我就给您娶个儿媳妇。”
秦绾妍好笑道:“元宝,你才多大?就想着娶媳妇了?你正卿哥哥都还没想。”
温子珩煞有介事道:“他现在都不想,就要步爹爹的后尘,二十岁都娶不到媳妇。”
颜正卿颇为头疼地捏了捏眉心,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他觉得自己十五岁还小,对嫁娶之事懵懵懂懂的弟弟却已经开始担心他年纪大娶妻艰难。 但事实证明,温子珩的担心是对的,明年春闱放榜,颜正卿榜上有名,夺得会试第一名,再次名动京城,小三元他已拿下,大三元已拿下两元,若是殿试高中状元,
那就成为陈国历史上第二个六元及第的人。
为着这事,京城中人还设了赌局,就赌颜正卿是否能成为第二个六元及第的人,押他能的人居多,有个别觉得或许有变故就押了不能。 殿试放榜的时候,有人欢喜有人愁,那些个押颜正卿不能高中状元的输得可惨,颜正卿在殿试中表现突出,成为启元帝在位期间,钦点的第二个六元及第的状元郎,
同样也是陈国史上第二位。 十六岁的少年如此优秀,京城中有适龄闺女的世家再次蠢蠢欲动,想着秦绾妍去年婉拒结亲,应该是因着还没有春闱,怕那么快谈婚事,扰乱了孩子的心,现在会试
、殿试都已经结束,且还金榜题名,是时候考虑婚姻大事了。
秦绾妍再次询问了孩子的意见,得知孩子暂时真的没有成家的打算,再次婉拒了那些夫人。 状元郎入朝为官的第一个官职便是翰林院修撰,颜正卿也不例外,且在翰林院一呆就是三年,三年后的考核中,他“留馆”成功,当众人向他道喜的时候,他却申请了
外放为官,且还是外放京外,到地方为官。
对此,作为父亲的温彦宸没意见,到外地为官历练一番也不错,若是政绩优秀,升迁也快,三年任期满想回京的话,儿铺路。 但秦绾妍却发愁了,三年前孩子才十六,不着急婚事,可一眨眼三年过去,今年已经十九,明年就到弱冠之年,是该娶妻了,她正要给孩子相看亲事,可孩子忽然间
就申请外任,这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温彦宸进屋,见妻子愁眉苦脸的,当即就心头一紧,快步上前,柔声询问:“绾绾,怎么了?” 秦绾妍闻声抬头,见夫君一脸关切,轻叹儿今年十九,我原想给他相看亲事的,没想到他申请了外任,现在即将赴任,就算现在定下婚事,也来不及成婚
。”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