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一闭,大步上前,所有顾虑都抛到一旁,她深深吸口气,昂首挺胸朝着清风馆走去。
“你还跟我拿银子,你记不记得你欠了我多少了?”
争吵声刺耳,让她不自主地捂上耳朵,及时避开,以免惹火烧身无辜牵连。说不定吵得厉害了就会打起來,拳脚不长眼,自然是她的拳头,若是不小心出手,只怕要倒下一大片。
正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有人踉跄着撞进她怀里,还好她根基坚固,以至于这强大的冲击力非但沒将她推倒,还能稳稳地接住那突如其來的……温热香甜满是脂粉气的身子。
“公子,你可有事?”她的心有点慌乱。
他一转过脸,她立时呆住,这自动撞进她怀中的美男竟是前两天与她遥相对望的忧愁公子啊!
“多谢姑娘,我并无大碍。”
此人看起來很年轻,连声音都柔柔的,以她的经验來看,顶多不过二十岁,脸色苍白,连嘴唇都发白着。
“你是不是病了?”她有点担忧,立即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他,“怎么回事?”
“这小子借我银子不还,我跟他要,他还想赖账。”
她瞪向门口双手叉腰的青衫男子,“他欠你钱,你也不至于这么粗鲁对待一个生病的人。”
“姑娘好心,那就请替小犀把银子还了吧。”
“不,不要,我只借过他十十两银子,他却利滚利,才三天,竟然要我一下子给他三十两,还说不给他的话,他就捉我去见官。”说着说着,这叫做小犀的年轻男子竟哭了起來。
岳茗冲见状,当下手忙脚乱起來,女孩子哭她都沒辙,更何况是个大男人,不,是个柔弱的小男人,这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惹人疼惜呢。她顿时母性泛滥,连忙劝慰他,同时抓起钱袋摸出银子朝那态度恶劣的男人扔过去,“拿去吧,同是天涯沦落人,你们境遇都相同,却还欺负自己人,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随便姑娘怎么说,只要还钱便是。”那人接过钱朝小犀鄙夷地瞪了一眼,满意地回房紧闭上房门。
她选个一间空房间,先走进去坐了一会儿,门开了,小犀端着一壶茶和一盘糕点进來。
“姑娘救命之恩,小犀自当以身相许回报姑娘的恩情。”
以身相许?她心花怒放,就这样就要以身相许吗?看來做好事还是有回报的,不过看这小公子年纪太轻了,她都有点不忍了。
“小犀,你打哪儿來?”
“我是前陈国來人。”他答得很爽快,边说边朝床那头走,“我前不久得了场大病,身子还未完全复原,姑娘,你,你稍后,请……”
她都不好意思了,他吞吞吐吐的,是想说,稍后请温柔些吗?不要把她想的那么粗暴好吗?她又非玉郎女子,对待这种我见犹怜的小公子,她都不忍心下手了。
“你多大了?看起來有二十岁吧?”她塞一只糕点嚼着。
“我今年十七了。”
“噗”的一声,糕点渣子喷出來,她睁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啊。十七岁?这么小啊!当她弟弟还差不多呢,思及此,顿时心凉了起來。这么小的年纪,若她真的辣手摧花,还是在这小公子生病的时候,她这种行为跟qín_shòu有什么分别?
“姑娘?姑娘在想什么呢?”
她猛地回过头去,脂粉香气的身子已立在他面前,她瞧见他已褪去外袍,只穿着内衫,立即转过脸去,摆了摆手说:“你,你把衣服穿好吧。”
闻言,她似是听到他如释重负般地长舒口气,想來,他也不是自愿的吧?如此甚好,男欢女爱要讲求你情我愿的,更何况,她如今对这小孩子,实在是半点兴趣也沒有了。
“姑娘,那我陪你喝杯酒吧?”他坐下來,兀自斟酒,“姑娘是觉得小犀讨厌吗?”
“怎么会,我是觉得你还太小,当我的弟弟还差不多呢,你不用叫我姑娘姑娘的,我姓华,叫华颜素。”
“喔,华姐姐,小犀敬姐姐一杯,姐姐对小犀的恩德,小犀除了以身相许,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感激之情了。”他满怀真诚,先行饮下一杯,她有些心不在焉,跟着喝下一杯,以身相许就不要了吧,当初那么一点心动早就烟消云散了。果然,她还是沒有爱上别人的能力啊!
一壶酒下肚,小犀又取來一壶,她真怀疑,这个小子是存心要灌醉了她,借着酒醉让她坠入温柔乡里,可是为何方才她让他穿上衣服的时候,他会有如释重负之感呢?真是奇怪。
“华姐姐累了吗?先歇息一会儿吧,小犀去厨房叫些小菜來。”
听到她含糊不清地说:“好啊,我去睡一会儿。”他突然拔高了声音叫道:“那我就出去了。”
她不解他就站在她身后,为何会突然提高声音,吓得她一个激灵,待他退出去关上房门后,她忽感脑子昏昏沉沉,酒劲上头,不得不摇摇晃晃摸索到床上。
迷糊中,微凉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她扬手打开那令人厌烦的障碍物,继续做着她的美梦,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猛地张开眼,望见门口站着一人,她心一惊,立即坐起。
“是谁!”
正当她跳下床奔过去时,根本连影子都看不到了,她以为自己眼花,又朝两边幽长的甬道望了望,的确沒有人,难道刚才是见鬼了?她下意识地摸着脸颊,半梦半醒之时,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摸她的脸,冰冰凉凉的,沒有一点温度。
她越想越怕,几时把那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