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 (1/2)

“庞哥，光你抽也不给兄弟来一根？”小林眨巴着眼睛对我说。

“你开你的车抽什么烟？！开车不能抽烟你不知道？！”虽然一支烟还不至于让我心痛，不过抬杠也是一种提神的方法。

“放心，这种路就算我闭上眼睛开也不会有事的”小林一脸不在乎的说道。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近年城市建设搞的不错，到处的马路都是笔直的柏油路，而且因为是年初一的关系，路上也没有什么车。

“小心点！别光顾着点烟开沟里去了！”我说着给他递了根烟。

“咱的技术不是吹牛！绝对不可能犯那种低级错误的，对了？你们怎么大年初一就想着要跑出去旅游啊？这个时候应该是去走亲戚串门子啊？”

“我和老猫还有胖中都是孤儿院出来的，家里没有任何亲人。”我一脸的平淡，就象再说别人的事一样。反而是小林很尴尬的直道歉。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不用道歉，我和这两个个家伙都习惯了。”老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他从我包里掏出一只烟燃上，轻轻的吐出一个眼圈。“我是五岁的时候去的孤儿院，当时我很单薄，孤儿院的孩子都欺负我。只有死螃蟹和胖中他们不欺负我，还站出来和他们打了一架，当时我们三个对十几个还把那些家伙都打的屁滚尿流，不过我们也是鼻青脸肿的。”

“可不是，那时我们还学刘关张桃源结义。螃蟹是老二，老猫是老三，我就是他们老大！。”胖中突然插话到，这个家伙也醒了，正满身找打火机。（“喂！喂！怎么又拿我的烟！！”我直抱怨。）

“是，你是老大！——肥刘备！！”我和老猫异口同声的喊到。

胖中小眼一翻，”我是肥刘备怎么着？排骨张飞和‘泻老二’？？”

一下子两人气的直翻白眼…………

“咦？！快中午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雾啊？”

我朝前方看去，公路的前方出现一片奇怪的薄雾，蒙蒙浓浓的看不清前面的路面。“怎么大中午居然会突然有雾啊，看来‘圣婴’现象对全球气候的影响真是越来越严重了，哎…………”

“你老兄可要小心一点！可别真的开到沟里去了，我们哥几个可不想大年初一就挂了。”

“童言无稽大风吹去！呸！呸！呸！乌鸦嘴！”

“什么！你小子敢骂我？！”

汽车开进了薄雾中，过了一会儿，一阵风吹了过来，那层淡淡的轻雾随风消失的无影无综一切又恢复了原装了，只是公路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四周是全是厚重的灰色浓雾。除了自己以外我感觉不到任何东西，这个感觉有多久了？好象是一瞬间，又好象是亿万年。总之我现在已经失去了对时间和空间的判断。

“老猫！！胖中！！！小林！！！”我脑子里面混乱到了极点，记得刚刚都还坐在汽车上和其他人说笑，当汽车开进一片浓雾以后就发现自己一个人呆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恐怖地方。我跌跌撞撞毫无目的的往前跑着，边跑边呼喊着朋友的名字，但是回应我的只有远处还不时传来的尖叫声，断断续续的凄厉叫声和低声的嘀咕。在那一阵阵的呢喃声中传来狡诈、献媚甚至淫秽的话语。偶尔还回荡起几声怨灵般，让人毛骨悚然的哭嚎和猛兽啃骨骸的声音。

一种本能的直觉反应让我停下了脚步，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却又不敢肯定。慢慢的，我面前的雾开始散开，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沸腾的巨坑边。我僵直的就象是一尊石像，一动也不敢动，目光紧紧的注视着眼前这一潭不停冒出恶心泡沫的黑色泥浆。

雾散的更快了，浓稠的黏液沸腾搅动起来，颜色漆黑形状象癌变的肿瘤一样恶心的东西也渐渐的开始成型，这些个邪恶古怪的东西从他脚下一直布满了我整个视线所能看见的每一个地方。

一团团让人看了就想把隔夜饭都吐出来的东西逐渐的膨胀起来，变成一个个水疱。每个水疱上浮现出不同的脸，奸诈、yín_jiàn、愤怒、绝望、恐惧、愧疚、凶恶等等……等等。总之每一种人类存在的负面的邪恶的表情都应有尽有。

突然，无数的声响和景象淹没了我所有的感官，我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孩挽着一个五十多岁，金鱼眼、蒜头鼻、招风耳、大黄牙满身穿着名牌西服，手指头上带着八个亮晃晃金戒指的糟老头子。对面前的一个青年说着什么。

我紧紧的咬着牙齿，这个女孩子就是刚刚和我分手的女朋友，那个青年就是我自己。这时，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到：“四年了，你对她百般体贴，无微不至。但是她抛弃了你，和一个有几个臭钱，又老又丑的男人走了。”

画面又转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我看见一辆飞快的汽车冲过红灯将一对走在人行横道上的夫妇撞的鲜血长流，周围马上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那个肇事的司机只是看了一下就开走了，似乎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被撞的男人将女子抱再怀中哭着求周围的人帮忙，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只有冷漠，没有人理会。

我闭上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对夫妻就是我爸爸妈妈。那年我才四岁，当时我就在马路对面的幼儿圆门口呆呆的望着这一幕。

还是那个声音：“看吧，他们是多么的无情和冷酷，如果当时有人肯帮忙，如果能再快点把你父母送到医院。你就不会成为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