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为了裴东来倒是真的,只不过不是为了封赏裴东来,而是为了另一件事情。
召裴东来回京述职,宗派征讨大军之位,由吕滔侯君集二人暂时代理,等到述职之后,再由裴东来担任。
临阵换将本来便是兵家大忌,若是将领本身没有什么大错,能够暂且不论的事情便也就暂且不论,为的便是避开这临阵换将的忌讳。
回京述职这种事情,本来没有什么问题。但让战场之中的将领回京述职,这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了。
“这……难道是上官虹那老贼要对你动手?”
吕滔沈默了一阵之后,涩声道。
“这件事情,上官虹还做不到。”裴东来摇头道:“上官虹虽然在朝中势大根深,但是这种事情他还做不到。我好歹也是燕云侯之子,上官虹顾及到朝中势力牵制,也不敢妄动。”
“天子虽然年少,却也没有被上官虹一手把持朝野。这诏书上的天子印鉴,没有天子首肯谁都盖不了。”
“天子……”吕滔愣了愣,叫道:“天子为何如此,你在北疆之中做得事情可没有半点差错的地方!天子为何要将你的兵权夺去!”
“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呢。”裴东来摇头道。
“东来,你准备怎么办?”吕滔望着裴东来,说道:“以我来看,这件事情里一定有点什么事情。你还是先留在北疆,等这件事情清楚了之后再作打算。”
“岐山侯,对,可以让岐山侯上书,将你留在北疆军中。我也让太岁军中世家子弟回报家中长辈,好歹要在朝堂上运作一番,请天子收回成命。”
吕滔心中焦急,心中不断的想着对策,对裴东来说道。
“阿滔……”裴东来轻声道:“阿滔,不要管这件事情了。”
“东来……”吕滔定定的望着叶初,欲言又止。
“先不去管这件事情吧。眼下先将燕州之中的地底魔族清扫干净,在做别的打算。”
“岐山侯正在云州中征战,我总要将他的后方照看好了,不能让他腹背受敌才是。等到将燕州中的事情解决了,我再回京述职。”
裴东来神色淡然,似乎完全不清楚“回京述职”这件事情背后的含义。
天子忌惮他,裴东来心中有数。眼下的这种情形他并不是没有想到,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来的这么快。
措手不及。
不过一切都还没有定论,若是现在就慌了阵脚,那就可笑了。
“禀报将军,城外有一女子想要入城,说是……说是来找将军的。”
一个传令兵走近城主殿,说道。
“女子?”裴东来想了想,说道:“请她进来吧。”
“是。”传令兵领命而去。
“阿滔,你去和君集,一起监督清风剑门弟子的事情。至于这件事情……你想告诉君集就告诉君集,不过这件事情最多只能你我三人知道,再也不能让任何人听到风声。”
“军心不能乱。军心一乱,后患无穷。”
“明白。”吕滔点点头,转身离开城主府。
片刻之后,传令兵领着顾清之前来。
“裴都统。”顾清之拱手道。
“顾道友夤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听闻有女子要见自己,裴东来心中便猜了个**不离十。能够来北疆寻找他的女子,也就只有顾清之一人了。
饶是他已经猜到了来人是顾清之,却也不清楚顾清之来此,到底要做什么。
“我来,是为了向裴都统道歉的。”顾清之说道。
“顾道友远在太学宫中,能对在下做些什么事情?这道歉一事,又是从何说起?”裴东来疑惑道。
“几日前,天地洞彻转化盘转化出一道天机,同阁下有关。前日里,朝廷派人上太学宫,这件事情倒是抱歉的很,将裴都统卷入了其中。”
“顾道友还请直说。”裴东来凝了凝神,说道。
“前日里,朝廷派人上太学宫求亲,姻亲两方,正是在下和楚朝天子。”顾清之神色淡然,道:“裴都统,则被我当做了一道挡箭牌,将这件事情推脱过去了。”
“顾道友是怎么说的,才将在下当成了挡箭牌的?”裴东来心中隐隐约约意识到,顾清之所说的事情同天子急令之间有些关系。
“我说,我已经心有所属,正是裴都统。”顾清之微笑道。
裴东来沈默了片刻,问道:“真的?”
顾清之闻言,同裴东来对视一会,点头道:“自然是真的。”
“我就说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有了这么一件事情呢。”
裴东来摇摇头,将案几上的那封诏书递给顾清之,说道:“先顾道友一步到的。我先前心中还有些疑惑,现在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顾清之将那诏书看了一遍,歉意道:“都怪在下,将裴都统扯进了这件事情里面。”
“无妨的。”裴东来摆摆手,说道:“天子原本便因为某些事情,对我颇有忌惮。不巧逢着贵派打开门禁,又邀请我进入太学宫,少年天子想要试探一下都不行。”
“按照先前的事情来看,即便没有贵派这件事情,没有顾道友这件事情,天子早晚也会做出一些决定,只不过或早或晚而已。顾道友说不说那些话并不重要。”
裴东来心中先前还不太清楚,但是等顾清之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以后,裴东来心中便清清楚楚了。
说白了,这件事情的根源处还在于天子忌惮裴东来。太学宫不过是一个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