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在人造丛林中蔓延,几个穿着外城孤儿院统一服装的女孩儿们围站在一处,她们脚下赫然趴着一个同样服饰的断手女孩儿,乌黑的短发已然凌乱混杂进了泥土和草屑,新断裂的伤口处不断涌出鲜血,却无法将身上防水防污面料的衣裳留下丁点痕迹,晕死过去的她身子无意识的痉挛。
“武含冬这就是你贪婪的代价。”火红眼睛的女孩儿以高人一等的身姿扫了眼地上的武含冬,在血水蔓延过来的片刻向后退了两步,人造的泥土并不如自然泥土那般容易吸收液体,洁净的黑色尖头皮靴在地上蹭了蹭,“我们走吧。”
围站着的女孩们留给地上武含冬轻蔑的笑容,慢慢离去,她们天真的脸上皆洋溢着残忍的扭曲微笑,“竟然妄想成为音疗师。还敢和我们抢夺中城学院的名额?真是自不量力。”
“谁说不是呢?明明是个异能废材,竟以为会拉个那个什么……古乐器,就自以为能登天了,也不想想没有异能的她怎么可能成功?”
“像她这种人就应该留在她应该呆的地方。”
“你是说外城垃圾场吗?”
她们的话取悦了红眼女孩,她扬起下巴笑了起来:“垃圾场?不错,没有异能的废物们呆着的外城,可不就是垃圾场。”
说着笑着离开的她们没有看到,地上趴着的武含冬身子在抽动了几下之后,忽然睁开了眼睛,以胳膊肘支撑地面慢慢爬起,无意识的发出“嘶”的一声,抬眼看去,断臂映入眼帘。
武含冬乌黑的眼眸中闪过锐利的杀意,抬起完好的手,利落的在断臂上方点下几个止血的穴位,流着的血奇异的戛然而止,准备用牙齿咬下布料包扎,却发觉身上的衣裳极为怪异,布料柔韧看不到针线缝合处,仿佛浑然一体,竟然咬不下片块布料。
一颗颗精心培植的人造树枝随风摆动,树叶相碰“哗哗”作响,武含冬短暂迷茫,这是在哪儿?自己明明应该在古武遗地,护着那个可怜人,被那帮子道貌傲然的家伙围攻至死。难不成是被人救了,还换了身衣裳,可又为何断了自己的手?这伤口绝非峨眉的剑法所伤。
武含冬微垂眼眸,感受了片刻,继而皱眉惊诧开来,她的千疮百孔的伤势虽然痊愈了,可是内力竟然也没了?!这太奇怪了,除非……
想罢,武含冬快速的检查身体,一头长发竟变作了短发,手上没有因为练刀法而留下的糨子,浑身肌肉松软无力,常年游荡行侠的伤疤半点不见,只剩余被人踢打的痕迹,但不可否定的是,这付身体要白嫩年轻得多。
确认后,武含冬苦中作乐的玩味一笑:“难不成是借尸还魂了?若当真如此,老天可真是待见我,让我去将那帮子仇人杀光报仇吗?”
弥漫在丛林中混杂着青草的血腥味将武含冬心中的惊疑不断扩大。一阵凌乱的踏着草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惊扰了惊疑不定的武含冬。
武含冬见“自己”孤身受伤躺在此处,唯恐来者不善,下意识的运起轻功准备藏匿,只是身体并没有常年练习中的反射动作,暗自可惜了一番自己幸苦得来的内力,挺着浑身的酸痛努力起身,向旁边一处浓密的草丛走去。
可惜这番动作缓慢的很,一男一女出现在了武含冬的眼前,身穿与她身上衣料相似的衣裳。武含冬审视的看着二人,男的头发呈现水蓝色,年龄二十出头,女的十四五岁,褐发,圆脸大眼。武含冬原本想要躲开,可对上女孩有些担心和内疚的眼神,停了下来,这姑娘认识身子的原主人,默不作声的让对方搀扶住自己,听着对方述说了一堆。
“含冬你怎么样了?我就说不让你惹王美月她们了吗?你怎么就不听话?服服软,装装卑贱又不能死!反正我们这些异能废材不都是这样的吗?你看看现在可好了,马上就要考试了,这可怎么办?重新接好的手……那是废了啊。”刘可欣(褐色头发的少女)奔到了武含冬身前。
原本武含冬想弄清楚些自己的身份等等信息,可听了半晌更加迷茫,这都是说的些什么?虽疑窦重重,可她只是表示知道的点了点头。
男老师(蓝发男子)见到了武含冬的惨样,无暇顾及武含冬不像是其他女孩那般哭哭啼啼,反而冷静的吓人的样子,只是快速闪过“不愧是那个传闻中清高的孩子”,快速用手腕上的光脑接通院医务室:“有个女孩儿被割断了手,请准备拼接再生,我们稍后就到。”,转而在凭空展开的虚浮屏幕点通了运输器,一个虚拟的小小白色悬浮车在他手腕半寸高处显现而出:“主人,有什么吩咐?”
武含冬虽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杀意,但还是立即做出防范的姿态,这帮子奇怪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起来不像是西域的打扮。不过从他们说出的话来分析,应该是来救“自己”的,方才这人在手腕上点了几下,怎么就飘出了一副会动的画?难不成是鬼怪?
男老师平静的报了个坐标,将地上断手捡起,几秒钟后一辆飘浮在空中的白色车子停在了跟前。惊吓得颜夕倒退两步,可见对方似是习以为常,为不暴露身份,强自镇定,暗想,这难不成是什么妖兽?被驯服成了坐骑。
男老师快速的上了驾驶位置,对二人“快点上车,越快手接上的痊愈机会越大。”
武含冬暗自沉思:哦?缝合的手还可以痊愈?难不成自己真到了修真者的世界?似乎不像啊?她走南闯北,有